“把我供出来了？”徐丽低头嗤笑一声，随后像着了魔一般狂笑，“对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是我杀的怎么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金策有些不解，也被吓了一跳:“你知不知道你的这么一个举动毁了自己一辈子？”

女生点了点头:“那又怎么样。”她挑了挑眉，像是在挑衅金策。

“她们两个也是学生，你难道不是一个学生吗？这种事情，你怎么做的出来的？我是真的想不到，现在的学生成了魔鬼，甚至比魔鬼还可怕。”金策强压着怒火，愤懑的火焰像是要点着周围的一切，“你说说，你们为什么要杀她们。”

“警察叔叔，你难道没有调查过她们两个人吗？”她反问道，“她们两个做了什么事自己不知道吗？”

金策皱了皱眉。这难道是“受害者有罪论”？

“回答我的问题，不要来反问我，别自作聪明。”金策拍了拍桌子。

“行，她们两个人罪有应得！”徐丽似哭似笑。她撸起袖子，金策低眸一瞧，淤青和结痂的伤疤。金策闭上了眼睛长舒一口气。再睁开眼，眉目柔和起来:“讲讲作案动机和犯罪过程吧。”

“我们成立了一个组织。里面的人都是校园霸凌的受害者。”徐丽抬眼看了看江暮归和金策的神情继续说道:“有四五十个人吧，我们会投票出最该死的施暴者，组织领导会将她们杀死。当然，吴悦李静死得其所，她们对我们有精神上的残害，也有身体上的残害，我最好的朋友和好多同学因为她们持续多年的打骂和精神控制自杀，最后换来的是一句‘学习压力过大’，那也是几个活生生的人啊！而且和老师反应一点用都没有，她们家有钱有势，我们自然比不了，大人只会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只欺负你，这更加助长了她们的嚣张气焰，我受不了了，我每晚都会被校园霸凌的噩梦笼罩着，我会被吓醒，她们就像怪物似的拖拽我，我不想再受到欺负了，人是我们四个人一起杀的，我们认，但和其他成员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是受害者，至于在你们面前唱的那两出戏，都是让你们注意到这个学校的阴暗面，我们相信警察能秉公办事，不会因为钱和权势动摇判断，你们怎么判我们，我们都认，求求你们管管这些事情吧。”

金策点了点头:“你放心，继续讲作案过程。”

“我单独约了她们两个出来，装作怕她们的样子在她们面前下跪，让她们放松警惕，她们打我骂我，我示意让另外三个人控制她们两个，将她们用药迷晕，才有你们看到的针孔，药是从实验室偷的，我们把她们带进了一间废弃的屋子，我们把她们的头发生拽下来以泄愤，在她们身上留剪创，之后就让那个男生先回去，后来我和江平乐让那个保安拿斧头砍掉她们的四肢，当砍腿的时候，吴悦醒了，我们就摁住她，不管她怎么挣扎，大刀一挥，腿就断了，流了好多血，她那痛不欲生的表情让我很享受，后面砍到第二条腿时她疼的晕死过去，无趣，这都受不了，她越痛苦我越享受。李静也是差不多的手段。最后我负责割去她们的鼻子，她们不配。后来我们和那个保安说人彘随他处置，我们拿走了一两个肢体，用来威胁恐吓另外的人。”

金策眼角淌下一滴泪水:“你们这么做，把自己毁了，你们可以报警啊，你们走错路了！”

“我本来就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都被折磨成这样了。我就想为所有人报仇。”

有些人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江暮归也面露怜悯，说话声音温和起来:“你们是共同犯罪，故意杀人罪，侮辱尸体罪，数罪并罚，情节严重，性质恶劣，严重社会危害性，我估计是判刑会判的很重，就等最高人民法院的结果吧。”

江暮归和金策走出了审讯室，金策在江暮归身后抱住了他，金策感受着怀抱中的温暖，有些哽咽:“江暮归，我知道你从小到大一定会接受到他人对你的家庭的指指点点，但是你都一个人忍着不说。”

江暮归低头浅笑了，有些暖意，懒懒道:“都过去那么久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放心，我不会走歪的。”

金策松开了手:“对不起，我失态了。”

江暮归转过身去摸了摸金策的头:“没关系。”

金策被他这一举动怔住了，脸有些红，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发烫，立马背对着江暮归:“我还有事，我，我先走了。”

正午，阳光耀眼，从树叶透到窗户，再照射进法庭，地板上树影斑驳。

江暮归和金策坐在旁听席上。

经过一系列的流程秩序后，终于迎来了最期待的环节。

“下面进行宣判。”审判长轻敲法槌，“请全体起立。”

“被告人徐丽，犯故意杀人罪，侮辱尸体罪，盗窃危险物质罪，教唆罪，情节恶劣，判决如下，对被告人判处死刑，终身剥夺政治权利。”

“被告人江平乐，犯故意杀人罪，故意伤害罪，侮辱尸体罪，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终身剥夺政治权利。”

“被告人施然犯故意伤害罪，包庇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剥夺政治权利三年。”

“被告人李建国犯故意杀人罪，侮辱尸体罪，包庇罪，判处无期徒刑，终身剥夺政治权利。”

“宣判完毕，现在闭庭。”

四人被法警带出了法庭，死者的父母在门口哭的撕心裂肺:“啊啊啊啊——我的女儿，为什么不能全都为我女儿偿命！杀人偿命！”

李静的母亲指着徐丽大骂:“你个畜生啊！把我女儿害成这样，凭什么你轻轻松松就能死得那么痛快，畜生啊！”她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活脱脱的哭成了一个泪人。徐丽环顾四周看见江平乐和施然的父母流着眼泪，关心着他们，叹他们糊涂。她的父母，没有来……

金策和江暮归走到徐丽的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徐丽，保重啊，如果有下辈子的话，别做蠢事了，你是一个很好的姑娘，你放心，你们学校的事我们公安局会彻查，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保重。”

徐丽含着眼泪微笑着点点头:“嗯。”

她好像也不畏惧死亡，她好像重获新生，获得了自由，看着明媚的阳光，灿烂地笑了。

金策走到李静父母和吴悦父母旁边冷声道:“与其在这里哭天喊地，不如好好思考如何教育孩子，别把她们的弟弟妹妹教育到最后落到和李静吴悦一样的下场。你们的丧女之痛我们都理解，但是学校里的那些死亡的同学的家长的丧子之痛丧女之痛你能理解吗？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