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长相苑分内院和外院，外院是会客的芷兰厅、小厨房、下人们的住所，内院正厅则是肖战的书房、寝室，两侧厢房还空着。

秦司收到消息，很快到了王府，一个闪身进到了内院。

“公子。”

肖战带他来到书房，“西南边战事可有消息？”

“镇南大将军潜入敌军，与虞昊里应外合，大获全胜。”

“那不久便可班师回朝了吧？”肖战想起了虞家小姐，想来这样的消息，她也能放心了。

“应是快了。”

“香囊里的东西，可查出点什么？”

“请公子恕罪，目前并无进展。”

“连你们都没有头绪，看来事情是真的不易。”

肖战微微叹了口气，看来要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并没那么容易，还好原本肖战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失望也就不那么大了。

“禹王和五皇子那边可有动静？”

“并无，五皇子那边怕也翻不出什么风浪，属下认为不必担心。”

“圣上并不是真心想定五皇子的罪，只是迫于朝堂压力，只要圣上还惦记着，那他就有翻身的机会。”

“五皇子顽劣，难堪大任，不足为惧。”

“还是得留心着，毕竟我们摆了他一道，就怕他狗急跳墙。对了，当初镇南大将军出征之前，禹王安插了心腹到军营里，我担心会有所动作，若有不妥，务必提前拿到证据。”

“是。”

“今日在宫中，我们安插在皇后宫中的人同我说，元懿皇后之死另有隐情，你去查查她所说的那个毛福如，看看他家里还有什么人，当年还与什么人有接触？可有交代些什么，一有消息立马告知我。”

“好。”

肖战问完之后，发现秦司还未离去，疑惑得问到，“还有何事？”

“王妃身边出现两个不是我们的人。”

“王爷的人？”

“应该是。”

“我知道了。”

王一博这是不信任自己？也对，原本在昨夜就该跟他好好谈一谈的，却因…想到昨夜的事，肖战脸上泛起红晕。

另一边，在秦司出现在长相苑之后，暗卫就立马告知了王一博。

“王妃今日午睡后见了几位侧室，提了文氏和张氏的位分，之后见了管事嬷嬷，还打发了前院的钱嬷嬷，又将长相苑内院服侍的人都换了。”于慕向王一博禀报着肖战回府后的一举一动。

“这些事他做主就是。”

“刚刚我们发现有一身手远在我们之上的人进了外室，此刻正在书房与王妃交谈。”

“说了什么？”

“隔得远，听不清楚，而且我们发现，从宫里出来后，一直有另外的暗卫在暗中跟着王妃。”

“谁的人？”

“无法确定。”

“可有发现你们？”

“虽未正面交锋，但我们既能发现他们，他们应是也发现了我们。”

“看来我们王妃并不是看上去那般简单啊。”

王一博在书房呆了许久，用过晚膳后，于管家来传话。

“王爷，温氏那边让人过来请王爷。”

“何事？”

“王爷昨日娶妻纳妾，大婚之日必要在王妃院里，这接下来，按理说新人入府，今夜歇在侧室处并无不妥。”

“本王要歇在何处自有决断。”

王一博想起的是昨日肖战在自己身下的样子，根本无心她人，在他眼里，那些侧室通房，皆比不上肖战的万分之一。

但是肖战似乎没有他想象中的简单，若他真的是皇后的人，自己该怎么对他呢？

“去长相苑。”

肖战像是猜到王一博会来那般，沏好了茶在寝室等着他。

“王爷，喝茶。”他把一杯刚泡好的上等碧螺春递了过去。

两人各怀心事沉默了好一会。

“王爷不是该去温氏那？”

“你想我过去？”

肖战握着茶杯的手一紧。

“我想不想不要紧，王爷要去哪，哪是我能决定的。”

“你若不想我去，可以直接与我说，只要你开口我就哪都不去，陪着你。”

“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说我不识大体，明明是男子之身，却狐媚惑主，日日缠着王爷。”

“你原是想我日日都来？”王一博听了这话一扫进门时的阴霾，肉见可见的开心起来。

“王爷！”

肖战的语气都带着些撒娇的嗔怪，王一博更是觉着有趣，把脸凑过来，在他嘴上啄了一下。

肖战吓了一跳，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用手轻轻抚在嘴上。

“王爷怎地如此轻佻。”

“你我已是夫妻，我亲一下自己的王妃就是轻佻？那我与你行夫妻之事，又是什么？”王一博一边嘴角上扬，整一浪荡子形象。

“都说璟王不近女色，连自家后院都没踏入一步，原以为你是为一人如此，却……”

“却如何？不过你说的不近女色也没错，如今我只爱王妃这一男色，为一人也没错，从前并未遇到上心的，如今有了。”

肖战不解，“都道王爷与温氏青梅竹马，情深意切，可您如今这般轻薄逗弄于我又是何意？”

王一博这下坐不住了，“谁说我与温氏情深意切的？你信了？”

“温氏为了王爷甘愿为妾，在外边都传为一段佳话了。”

“我与温氏只是母后还在世时，同她宫里见过几面，母后不在了，我与她也没见过几次，她要入府是她的事，与我何干？”

“可，可……”

“王妃这是吃醋了？”王一博心情大好。

“没有。”肖战把头转向一边，不愿给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王一博把他的头掰过来，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战战，在别苑看你的第一眼，那肆意的笑容就一直刻在我这里，”王一博指着自己的心，“我对温氏并无男女之情，我不入后院，是因为后院没有值得我费心的人与事，父皇赐婚之时我原想着各自安好即可，可自打见了你，我反而感激父皇，昨夜之事，并非药物使然，而且发乎情的想要与你共赴云雨，你可明白？”

这一番话听得肖战面红耳赤，是自己误会了王一博与别人有情，他心里的人是我，他在向自己吐露心迹。

那自己呢？自然是开心的，之前是怕他心里有别人，对自己只是一时新鲜，所以努力让自己的那份心动压制着。可一切都不是自己原本想的那样。

“王爷……”

“我说了这么多，还不懂吗？我心悦你，肖战。”

“我从前未喜欢过别人，也不轻易相信别人，我能信你吗？”

王一博牵过他的手，“夫妻之间本应相互信任，不是吗？”

“那王爷信我吗？”

“这是何意？”

王一博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王爷的两个暗卫不是监视我的吗？”

看来他已经知道暗卫的事，并且误会了自己是在监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