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小妹,姓安,名离,她唤我一声阿姐。我比她年长七岁,她八岁时,我十五岁;她十八岁时,彼时我还是十五岁。
夏落荞于六月十五
“夏落荞,落荞,落荞。”
不知为何,牧语读着这个名字,居然想起了王禹偁一句诗。
“棠梨叶落胭脂色,荞麦花开白雪香。”
太过熟悉,就好像在她记忆中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叫夏落荞,名字就出自这首名为《村行》的诗。
这是牧语重生回来的第二天,昨天刚刚回来的时候,她还十分不适应,尤其是她的床边,还突然多了一本上锁日记本。
这无疑是把她吓了一大跳,她从不写日记,不论是因为学业的繁忙,还是其它因素,她都从没写过。
但现在居然多出了一本日记,这让刚刚重生回来的牧语感到更加不安,她隐隐有种感觉,似乎有什么要变了。
日记本在今天上午,被牧语试密码试了出来,四个数字合起来就是“0114”,虽然解开了日记本,可却让牧语更为吃惊。因为她的生日日期,正好就是1月14号,竟刚好和这本离奇出现的日记碰上了。
通体黑红的日记本不加装饰,透过窗户外的阳光更显诡异,让牧语越发心慌。
翻开来看,纸张泛黄,年代有些时日。但很明显,主人对这日记本如视珍宝,保存的十分完好。可是在最前面,数个毛边,牧语大致扫了一眼,可能有几十来页。究竟是被谁破坏了?
有字的只有一页,短短一排多,刚开始字迹清秀优美,但是在第一排要结束的时候,字迹开始稍显凌乱,似乎写字的人遇到了什么事情。在落款的地方,几乎已经认不出字形了,看得出来,写字的人心情十分急切,迫切的想要把信息留下去。
是留给谁?
短短几排字,完全是在介绍她的妹妹,没有什么重要信息,可是主人为何如此急切的想要把这段文字留下去?那个名叫安离的人,又是谁?
“咚咚咚!”
牧语分析的上头,但她家的门突然响了。牧语只得关上日记本,去将门打开。
“小语,下午好!”
门开,一股栀子花香涌了进来,迅速铺满了整个客厅。
声音的主人站在门口,洁白如纸的纱布长裙直到脚边,黑色头发微微烫卷,棕色双眸带着笑意,如清晨中第一束盛开的雪白花朵,芬芳四溢。
将她包裹住的栀子香味,是独属于她的清雅高洁,让人一眼便无法忘却。
“妈,你回来了!”
牧语不会认错,这就是她的母亲——云皎悠。栀子花是她最喜欢的植物,所以身上常年被栀子花香包裹。因此,作为大学教授的她,还曾被学生戏称为“栀子花学者”。
但或许就是因为这如孩童般,对一种东西纯粹的喜爱,无论多少年过去,在牧语的记忆中,她永远就像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即使现在早已年过三十。
“小语,猜猜看,我背后有什么东西?”
“什么?!是礼物吗?”
牧语有些惊喜,母亲一直童真不老,总是会带各种好玩的东西给她,无论她是十八岁还是八岁。
“看!”
云女士侧过身,一个与牧语差不多大的女孩就显现了出来。
她站在暗处,避着光,如同一只天生惧怕太阳,生活在暗处的老鼠,永远见不得光明——这是牧语的第一反应。
冷白色的皮肤近乎不正常,深黑头发散落,直至腰间,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只留有一双深黑的眸子。
垂眸,宛若隐匿在黑暗中,不甘于一切的背后之人;抬眼,犹如神圣不可侵犯的使者,光也会因她而畏惧三分。整个人的气场,就在低头与不低头之间极端转换。
她向前走了一步,完全暴露在光的脚下,竟让牧语又一次想起那句诗。
“棠梨叶落胭脂色,荞麦花开白雪香。”
或许她就是这句诗的代言人,一颦一笑皆如那诗中的景物一般。
“小沫,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前面的人是你的姐姐,比你大十来天,叫牧语。”
被称为小沫的女孩轻轻扫了牧语一眼,只因这一眼,牧语就完全愣住了,甚至还没来得及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多一个妹妹?
因为在那双波澜不惊的眼中,她看不见一点希望,似乎有的,只是深深的绝望。但这么说也不对,牧语还是觉得,这似乎……只能用无惊无喜,无欲无求来形容。就像是毕淑敏所说的那句话:“那是对生命最大的不敬”。
门外吹起了微风,掀动了小沫的衣摆。她只穿了一件白色T恤衫和一条黑色长裤。现在早不是刚放暑假的时候,正值九月即将开学的八月末,已经入秋,天气渐渐转凉,所以只穿这么一点的她,自然是被凉的有些微微发颤。
突然,她又再次看向了牧语,薄唇轻起,带着几分刺骨的寒意,不知是因为她本人的性格,还是因为这秋天的凉气,反正牧语已经分不清了。
“我叫夏沫,夏天的夏,泡沫的沫,是夏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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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