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清赶忙打圆场,皮笑肉不笑地说:“原来是误会一场啊,都是不打不相识,来人,把这收拾一下,请移步楼上,我备下好酒好菜,我们边吃边聊?”
王一博后退一步,和顾玄清划清距离,说:“不必,桌子的钱我赔给你,休要再纠缠。”说着,他从怀中又取出一叠银票,说:“这是十万两,够赔你桌子了吧?”
银票被甩到顾玄清的怀里,他愣住了,竟然如此财大气粗!
肖战见到老友见钱眼开的样子,脸上又是一阵无语。
顾玄清立刻从皮笑肉不笑变成奴颜婢膝,点头哈腰地欢送道士,说:“太客气啦,太客气啦,那您慢走,有空再来玩啊。”
肖战被王一博抓住手臂往出拖,他却一直回头朝顾玄清比划使眼色,只动嘴不出声地说:“救我!”
顾玄清却扬了扬手里的银票,说:“您慢走哈。”
肖战气的咬牙切齿,好你个老顾,见到十万两就什么都不管了是吧。
出了青楼,肖战倏然感觉到左手手腕上也被栓了一条金光锁链,两只手臂被捆在一起,动弹不得了。
“喂!什么意思!”肖战站住脚步不肯再走,质问道。
王一博说:“省得你再跟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打招呼,找麻烦。”
看来是被他发现了?
肖战不打算继续狡辩,他说:“放开我!放开我!”
王一博的脚步也停下,他的左手拎着剑也牵着马,右手握住肖战的手腕,他说:“这里人多,别逼我出手。”
肖战气得要心梗,他说:“那我走不动了,我要骑马。”
王一博只是冷冷地说:“你走不走?”
肖战见他要来真的,不敢再耍赖,赶紧跟了上去。
他们刚走出不到一条街,后面就突然追上来了一群人,是当地的官差。
肖战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到了顾玄清,他就知道,老顾这人即使拿了钱,也会帮他做事的。
面对人间的官差,王一博便配合许多,他不想在外面惹事端,面对人间的官差,将事情说清楚就好了,这是师尊对他的教导。
但是他的师尊并没有教导过他,那就是人间的官差是会被银两收买的。
顾玄清手里的十万两只是左手倒右手,就将事情办成了。
王一博的解释和身份,在顾玄清贿赂给官差十万两面前,都不算数。
王一博和肖战都暂且关押在大牢里。
肖战笑得几乎满地打滚,但是最后还是碍于王一博的眼神威慑,不敢再笑了,只是坐在角落里的干草上,偷偷地在心里笑。
直到肖战笑够了,他的两只手还捆在一起,便用两只手一起拍了拍身旁的干草,说:“喂,站着累不累啊?要不要来一起坐一会儿?”
王一博不肯坐在地上,他就执着地站着,累了也站着。
肖战索性直接就地一趟,还翘起二郎腿,说:“爱坐不坐,真是事多的很,都被关进大牢了,还讲究什么?”
王一博转过身,看着肖战,质问:“为什么串通别人做出这种事?”
肖战一个骨碌准备爬起来,但是他的手被捆着,一次还没起来,第二次牟足了劲才坐起来,他一脸诚恳地说:“我可没有,你休要冤枉好人啊,桌子是你自己砸的吧,人家老板报官也是理所应当,怎么成了我串通的了?”
王一博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起来。
肖战有点害怕,他的屁股往后挪了挪,可是脊背已经贴在冰冷的墙壁上了,他退无可退,声音有点颤抖地说:“别……别生气嘛,要不你放了我,我从栏杆钻出去和那个青楼老板求求情,让他别告你的状了,说是误会一场,尽快放你出去。”
王一博问:“你们串通好的?”
肖战想要三指指天发誓,但是他两只手都被捆在一起,只能两只手都举过头顶发誓:“我绝对没有,你将我从听花坞抓到这里来,我人生地不熟的,真的谁都不认识,而且你一直拴着我,我哪里有机会见谁啊?再说那老板是人,我是妖,我们哪里有什么关系哦,人间那套我比较熟悉,放我去跟他说说,他肯定就销案了。”
王一博闭上双眼,像是在想。
肖战不知道自己这一番谎话能骗到道士几分,总归是要试试的嘛。
虽然这个道士法术高强,但确实好像是在人间的一些事上一窍不通,可能是个只知道修炼,却不通人情世故的傻子吧?
王一博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眼神变得缓和了几分,说:“我虽然砸了桌子,但是也赔了钱,那店家是诬告,想必会还我清白,我们在此耽搁一点时间,相信很快就会出去了。”
肖战实在没憋住笑,他是不是不懂什么叫做“贿赂”?
“你笑什么?”王一博是真的不懂,问道。
肖战又躺回地上,说:“笑你天真啊,众目睽睽之下都看到你赔钱了,但是你还是被抓进来了,就说明人家不认啊,你还等着还你清白?哈哈……就等着官差将你屈打成招吧。”
王一博沉默了,因为他也确实没想通这件事。
明明赔钱了,却还是被抓进来了。
王一博走到了牢门门口,看着上面的铜锁,其实只需要稍用法术,就可以打破牢门越狱而出,可是这样做会扰乱人间的秩序。
抓他进来的官差知道他是姑苏山的人,他若越狱,这件事定会上报回山,到时候师尊必定大怒,可是他还想为这个兔子精求情呢,所以思来想去,不想惹这样的麻烦。
于是王一博又回来问肖战:“当真不是你串通的?”
肖战双目通红,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说:“我两只手都被你捆住了,我还能跟谁串通啊?就是凡人狡诈而已,怎么就怪在我的头上了?我真的冤枉。”
王一博问:“那你和店家老板眉来眼去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眉来眼去?
肖战忍住心底想要骂人的冲动,毕竟打不过他,所以不敢当面骂他,他只得狡辩说:“兴许……那店家看上我了呗,不是你纠结这个干吗,那店家就那样的人,他那地方是青楼,他跟谁都眉来眼去的,对了,你知道什么是青楼吗?”
王一博不知道,但是他觉得那不是什么好地方,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
“那你打算怎么去劝他销案?”王一博避开这个话题,问关键之处。
肖战说着就站起来,伸手就要往王一博的身上摸去。
王一博连忙后退一步躲开,质问:“干什么?”
肖战说:“当然是拿银两啊,你还有多少银票?让你破财免灾!”
王一博便乖乖将剩下的银票交到了肖战的手上,说:“就剩这么多了,不要全花光了,我们还得回山。”
“放心吧。”肖战见这傻子被他忽悠上钩了,十分得意,他的手指接过银票,然后端着手,说:“该放了我了吧?”
王一博挥手将金光锁链全部解开。
肖战终于解脱了,他兴奋得几乎要手舞足蹈,但是克制自己的冲动,别表现得太明显露馅了,他将银票揣到怀里,拍了拍胸脯,说:“放心吧,一切都交到我的身上,你就等着我回来救你吧。”
王一博在肖战的背后轻轻一点,说:“好,我等你回来。”
肖战没有察觉到,其实是王一博在他的身上种下了一道追踪符咒。
肖战变回原形,又拔下一根兔子毛放在干草上,一阵风吹过,那根兔子毛变成了他的模样,代替坐在这里以假乱真,不过这跟兔子毛是人偶不能说话不能动,而他真身从栏杆钻了出去,一路躲避官差的把守,直接逃出了大牢。
刚出大牢,他兴奋得满地打滚,就见一个小白团子在地上滚来滚去,像是在滚雪球。
小雪球一直滚到人的脚边才停下,这人手持折扇已经等他多时了。
肖战变成人,看到站在面前的顾玄清,说笑着将轻轻的一拳捶在顾玄清的肩上,说:“好啊你,还以为你把我卖了呢。”
顾玄清装作被这一拳捶的半死,假装咳嗽起来,说:“我卖谁也不会卖你啊,走,回去喝两杯?早就备下好酒好菜了,就等着你开席呢。”
“走!”肖战和顾玄清勾肩搭背,大摇大摆地往青楼走去。
青楼雅间,屏退了跳舞的美人,顾玄清给肖战倒满了酒,问:“那道士解决了?他还在大牢里呢吧?”
“解决了,那傻子把我放了,他还以为我会回去救他呢,哈哈哈……做梦,让他等着去吧。”肖战嫌小杯子喝酒不够爽,直接打开酒壶吨吨吨喝了起来。
顾玄清一拍桌子,笑道:“我就说猜的没错,他不敢对人出手,不过我当时是真怕他动手啊。”
肖战摆摆手,说:“不会,他简直就是一个小古板,又傻又呆,我说什么都信哈哈哈……不知道是不是怕惹事,无所谓,不管他,等他反应过来一天都过去了,我到时候早就跑了,不过先喝完这顿酒。”说着,他倒完最后一口酒,说:“继续拿酒啊。”
青楼这边,美酒不断的上。
牢房那边,王一博负着手,长身玉立站在牢房内小小的一口窗下,望着外面,在想小兔子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该不会是被那诡计多端的店家给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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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