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哭?是我扎痛你了吗?”王一博说着,将小白兔身上的三枚银针取下来。
可是小白兔没有回答他的话,他的两只前爪抱住王一博的食指,然后张大了嘴猛地一口咬下去。
尖锐的两颗兔牙顿时给王一博的食指咬了个对穿。
然后小白兔从王一博的手心跳下去,叼起地上萧江头顶的叶子就要跑……
不过是梅开二度,王一博一挥手,小白兔就动不了了。
王一博看着自己食指指腹逐渐伸出两颗血珠,血珠不断往出涌,滴落在草上。
王一博撩开下摆蹲下身,看着被定住身仍旧眼珠乱转的小白兔,他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为什么哭?”
肖战气得简直要冒烟,这该死的姑苏道士,抓住了他,竟然还要羞辱他!
王一博觉得他真可爱,正好食指指腹冒着血珠,他索性将食指在小白兔的眉间点了一下。
小白兔的眉间一点红让他看起来更可爱了。
“哦,你不说话,是因为不能说吧?我放开你,你不许再跑了,回答我的问题,听到了吗?”王一博看着食指上的血逐渐不在流淌了,也没管。
肖战眨了眨眼,表示:明白了。
王一博挥手就解开了肖战的定身术。
明白了才怪呢!
肖战这次来不及管萧江了,自己撒腿就跑……
这可是姑苏山的道士!姑苏山这些年杀了天下半数的妖,姑苏山上常有妖雾弥漫,太多妖的亡魂不能安息,终年盘踞在姑苏山上,尤其是姑苏山的后山刑场,每日都是妖血流成河。
不跑?不跑被抓回来任你们杀吗?
第三次,肖战又被抓到了,他这次被一记真气打中,不致命,但很痛,他整个兔子都摔飞了,仰着头倒在地上,耳朵都折了过去,四足朝上,不由自主地发抖。
王一博将他捡起来,放在手上,问:“就这么害怕吗?”
肖战心想:不然呢!
这位一身的戾气,明显是杀过很多妖的,此次前来也定不是拜访听花坞的,怕不是就要来大开杀戒!
可是肖战不是他的对手,肖战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好友们,这些人全部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难道就要这样等死吗!
所以不能硬来,必须制定一个计划:
1.脱身。
2.反击。
肖战被解开了定身术,他试探着问:“你要杀了我吗?”
王一博的眸子黯淡了几分,他说:“现在不杀。”
现在不杀不代表以后不杀。
肖战瞧着这个道士至少现在没动手的意思,也不能确定他会不会在听花坞大开杀戒,于是得寸进尺继续问:“那你能先放了我的人吗?”
他指的是地上的紫薯精。
王一博一挥手,解除禁制的萧江直接钻进地底像土行孙一样逃走了。
肖战见状气得翻了个白眼,你小子溜的还真快啊。
可是现在他自己溜不掉了!
肖战打量着这个道士,既然已经得寸进尺了,不如再进一步!
“那你能高抬贵手也放了我吗?”肖战说完,还用两只前爪抱住道士的食指,像是拜拜一样摇了摇。
王一博果断地说:“不行!”
肖战真是恨得牙痒痒,要是能打得过这个坏道士,就用兔牙一口一口给他啃了!嚼了!咽了!
“我的道士好哥哥,我从来都没有做过坏事,我就是一只小兔子而已,我每天就是吃吃草,喝喝酒,晒晒太阳,您为什么不能大发慈悲放了我呢?我回去一定给您建一座庙宇,给您塑金身,让听花坞上上下下每日对您顶礼膜拜,您看行吗?”
肖战嘴上这样说着,心里想的是:
等我回去,要塑一座你赤裸跪地的雕像,就放在听花坞的码头,让往来的人都看着,让你的雕像被风吹雨打,哼,让你羞辱我!
肖战一边想,一边打量这道士的身体,在想他层层叠叠衣衫下包裹的该是什么样的裸体,应该胸不小吧?裹了这么多层还能看出腰这么细哦……
“不行!”
王一博突然的一声,打断了肖战的胡思乱想。
肖战气得在他的手掌上弹来弹去,像一朵软糯白色的棉花糖。
“那随便你处置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了!”肖战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求情也求不到,索性摆烂,看能不能还有最后一线生机。
王一博撩起下摆蹲下身,将肖战放在地上,说:“变成人。”
肖战打量着这道士的眼神,怎么感觉……不太妙啊?
肖战在修炼成精之前,是见过母兔子的,母兔子每七八天就发情一次,而公兔子就不同了,四个月后的公兔子随时都在发情,后来肖战修炼成精,就不会被兔子原本的发情规律所控制,如今看着道士的眼神,不知怎么就联想起了这件事。
肖战不肯幻化成人,他前爪揪住长耳朵,用耳朵捂住眼睛,说:“我不变!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一博坐在地上,将长剑横在腿上,他的脑海里一直出现十年前那只小奶兔的死状,这是他心里最深处的一道伤痕,这伤口已经溃烂十年了,从未治愈,也治不好。
“想看看小兔子修炼成人形是什么模样。”王一博的眼神透露出期待。
但是这个眼神落在肖战的眼里,他只觉得……太明显了!
“不是吧,你们姑苏山不是一向最恪守清规戒律的吗!怎么连我一只小兔子都不放过啊!你是不是变态啊!”肖战说完,松开了前爪,任由耳朵垂下来,他睁开眼,说:“士可杀不可辱!我是绝不会变的!你想都别想!”
王一博脸上不动声色,拎着小兔子的耳朵将他提起来,同时另一只手摸向腰间……
肖战大叫起来:“你连这样的我都不肯放过啊!衣冠禽兽!”
王一博听不懂小兔子在鬼叫什么,他只是摘下了挂在腰间的聚妖瓶,打开瓶口,说:“你不肯变,就先收了你。”
肖战的叫声突然止住,难道是他想多了?
一时间气氛变得尴尬。
可是肖战已经快被吸进聚妖瓶了,他的四只爪子死死地扒在瓶子口处,苦苦哀求:“别收我别收我,我变就是了,你快让这玩意停下!”
肖战听说姑苏山的聚妖瓶十分厉害,任什么妖进去了,都会在顷刻之间化成一滩水,他可不想死!他还想活着呢!
好不容易修炼了这么多年才修成,他又没做过坏事,真是冤枉。
王一博收了手,将他放回地上。
肖战不情不愿地在地上一滚,变回人形,从地上站了起来。
王一博也跟着站起身,简直看得眼睛都要直了,原来小兔子修炼成人就是这个样子啊,即使变成人,也还有小兔牙,还有兔耳朵,但是没有兔尾巴……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小兔子的脸。
可是肖战却躲开了。
“我变也变了,别动手动脚的啊,我可不是随便的兔子!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肖战警告道,尽管以他的实力发出的警告,简直就像是在向道士撒娇。
王一博从袖中摸出一张黄符,说:“和我结成妖契,做我的灵宠。”
他的话不是在询问,是在命令,他胸有成竹。
肖战双手环抱胸前,撇了嘴,说:“我不结!”
王一博却是不解:“为什么?”
肖战说:“我凭什么跟你结啊!”
王一博看了一眼听花坞,现在的听花坞一片鸟语花香,可是很快,就会生灵涂炭。
当然会是他杀的了。
这只兔子精是师尊准备炼丹的,带回姑苏山必定会死,他不希望这只小兔子死,所以如果结成妖契成为他的灵宠,兔子精可以吸他的灵力修炼,这样兔子精的妖气就会不纯,到时候就算带回姑苏山,也不是一味炼丹的好材料了,他不会让师尊如愿以偿的。
这些都是王一博在刚刚短短一瞬间想好的,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让师尊放过,但如果什么都不做,那兔子精只能进炼丹炉毫无生还可能,还是得赌一把。至于对这只兔子精嘛……,他习惯了不解释,在山门,师尊说他是对那他就是对,师尊说他是错,那就是错,没什么好解释。
而且兔子精本就是无端被卷起来的,就算是十年前后山的那只小奶兔一样,无端被他捡走,最后死无全尸……
这是他心里的执念,十年前他也没保护好小奶兔,十年后,他想保护好眼前这只。
王一博说:“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愿望达成,你就跟我结成妖契,做我的灵宠。这个愿望包括将听花坞沉入湖底,永久尘封,从此三界再也查不到听花坞的气息。”
因为王一博知道,兔子精是听花坞的老大,他多年来在听花坞修建工事,加筑防御,结灵阵,修封印,就是为了保护好听花坞的三千小妖,他也猜到,兔子精不会拒绝这个愿望。
这确实开出了一个让肖战无法拒绝的理由。
肖战听明白了,拿他一命换听花坞三千妖的性命是吧。
他想都不想,那就成交!
“但是我要三个愿望!”肖战的脸上就写着四个大字——恃、宠、而、骄!
对于王一博来说,一个还是三个,没什么差别,他点点头同意了。
肖战将结妖契的黄符攥在手里,说:“一、我要你告诉我,你来听花坞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王一博眸子里的光又黯淡了下去。
难道要实话告诉他,是活捉他和杀光三千小妖吗?
这话说出口,会不会让他误会?
王一博害怕失去,因为他已经失去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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