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成溪凶恶的瞪着他:“滚!”
陶凯不为所动,走到门口,摸索着密码锁:“应该是你生日吧……”
“开了。”陶凯喜笑颜开:“你这个哥哥对你不是一般上心啊。”
走廊里有监控,贸然打人会给江知恒造成麻烦,陶成溪腮帮鼓动,上前抓住陶凯:“你到底想干什么?”
陶凯依着门框,笑眯眯道:“来给你送生日礼物。”
他从口袋掏出一张银行卡,甩到陶成溪身上。
陶成溪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什么意思?”
“之前江知恒给的,现在花完了。”陶凯用小拇指甲剔掉牙缝中的菜叶,随手弹了出去:“让他再给我打点。”
陶成溪皱紧眉头:“十万你这么快就花完了?”
陶凯一脸无所谓:“你也不看看几个月了,他这么有钱,这点儿对他又不算什么。”
陶成溪扯着他的胳膊,将他摔在墙面:“你做梦吧,赶紧滚,不然我报警了。”
陶成溪眼睛眯成一条缝,挑衅的向陶成溪靠近:“你报啊,到时候我肯定会拉着你垫背!”
这种威胁陶成溪已经听习惯了,他拿出手机,拨出报警电话。
陶凯的表情倏然警惕,伸手抢夺手机。
陶成溪比他高大半头,力气又大,陶凯抢不过,照着陶成溪肚子就是一拳。
胃部猛地痉挛,翻江倒海的痛感传来,陶成溪弯腰的间隙,手机被陶凯抢走,挂断电话。
陶成溪上去就是一脚,踹在陶凯小腿上,让他整个人向前倾倒,手机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谁也不肯让谁。
陶成溪挥拳的那一刻,是真想把陶凯直接打死,他已经不是之前只会躺平任打的少年,现在的力量足够让陶凯畏惧。
可他不想和陶凯一起陷入深渊,他和陶素琴一样恐惧,变成陶凯这样的人。
很快,陶成溪就将陶凯钳制住,拖着拽进电梯。
电梯下行,陶凯已经丧失了挣扎的能力,不断唾骂着:“陶成溪你个贱崽子,妈的,我弄死你!放开我!”
一楼的安保人员看到陶成溪带出来的人,赶紧上前帮忙,为首的保安认识陶成溪,三下五除二将陶凯擒拿:“要报警吗?”
陶成溪道:“不用,把他赶出去就行。”
陶凯听言,笑了起来:“你果然还是怕我。”
“只要我在的一天,你们就不可能安生,所以最好乖乖拿钱。”
保安把陶凯拖出去时,他还在猖狂大喊:“陶成溪,认清吧!你和我就是同一类人!”
陶成溪充耳不闻,大跨步走回电梯。
房主是江江知恒,这事很快就经物业传到他耳朵里,他当即安排好剩余工作,提前下班回家。
房间的灯都关着,江知恒换上拖鞋,摸索着去找开关,碰到一只温热的手。
“江知恒。”陶成溪嗓音低沉,带着委屈意味:“别开灯。”
他往前两步,握紧江知恒的手,慢慢摩挲着:“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觉得,我和陶凯像吗?”
房间隔音好,窗户一关,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江知恒不善撒谎,他认真道:“不要在意这些。”
“那就是像。”陶成溪声音哽咽,紧紧攥着江知恒的手:“我们教授说,写在基因里的东西很难更改……江知恒,我很害怕。”
他的手在抖,指尖发凉:“你抱抱我。”
江知恒拉着他的手,将他扯进怀里,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毛:“别怕,有我在。”
陶成溪埋进他的颈窝,呼吸慢慢恢复平静。
学了医后,他才发现肾上腺素飙升,会让他忘记恐惧,化身暴戾。
他在和陶凯殴打时,兴奋到忘记疼痛。
灯亮了,江知恒拿出医药箱,帮陶成溪处理身上的淤青。
五个指关节都是青肿的,江知恒小心翼翼的分开他的手指,仔细擦拭药水。
擦完,低身吹了吹。
陶成溪笑了:“你这是要把疼痛吹走吗?”
江知恒点点头:“痛痛飞走喽。”
陶成溪一愣,感觉自己幻听了。
这还是他那个喜怒不言语表,一丝不苟正经清冷总裁哥哥吗?
回来的仓促,江知恒没来得及买蛋糕,原先准备的礼物,也不知是否合弟弟心意。
他捏了捏口袋里的门票,犹豫一会儿,还是拿了出来。
陶成溪瞥到门票上的字——彩虹音乐节,知名乐队齐聚,一票难求。
他眼睛亮了亮:“给我的?”
江知恒点点头:“今晚七点开场,现在去还来得及。”
陶成溪麻溜穿起外套,乖巧拿起背包:“我准备好了!”
江知恒担忧的看着他受伤的手。
陶成溪随意甩了甩:“没事,完全不影响听音乐。”
江知恒温和一笑。
这份礼物送对了。
音乐节在淮南举行,门票被黄牛炒成天价,陶成溪和孙悦蹲守一晚都没抢到,没想到现在这么轻易的就到了手里。
一路上陶成溪脸上的笑容都没有下来过。
江知恒也是第一次去音乐节,不理解陶成溪的喜悦:“有你喜欢的乐队吗?”
陶成溪回答:“有啊,椰子树。”
江知恒努力在脑海中搜索关于“椰子树”的记忆,可惜他对音乐方面一窍不通。
“椰子树和天狼星,谁更好?”
陶成溪道:“技术上肯定是椰子树,但天狼星很有风格。”
这些东西完全涉及到江知恒的知识盲区,他“哦”了一声,打开平板开始搜索相关信息。
等到音乐会时,资料已经搜寻的差不多,江知恒信心满满进了场。
人潮汹涌,几乎没什么下脚的缝隙,江知恒愣了:“没有座位吗?”
他看了眼票根,是VIP票,没错的。
第一个乐队上场,全场已经沸腾起来。
陶成溪拉着江知恒往票上的分区走,人群舞动着,江知恒像是只格格不入的仙鹤,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一曲临近高|潮,乐手开始和观众互动,拿着矿泉水狂撒。
VIP区离舞台最近,江知恒的白衬衫被浇透,露出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陶成溪已经彻底进入佳境,跟着人群舞动着。
江知恒脱下外套,扇动内衫,力求干的更快一点儿。
忽然,手被人拉住。
陶成溪一边蹦跳一边拉着他:“江知恒,放松点儿。”
江知恒听话的活动活动肩颈。
陶成溪又喊他:“跳起来!”
舞台光打下来,衬的陶成溪额前湿发晶莹剔透,水珠在跳动时落下来,裹近灯光的缤纷色彩。
江知恒尝试跳了一下。
不够成功,下来时甚至还趔趄一下。
陶成溪稳住他的身形,喊着:“跟我节奏来……”
“一……”
“二!”
江知恒弯起膝盖,猛地起跳,绷直长腿,看到了人群头顶。
又是一波瀑布般的矿泉水洒下,江知恒扬起头,大口大口呼吸着。
心跳随着音乐的节奏,疯狂跳动着。
十指扣着的掌心滚烫。
一道橙黄的光线扫过,江知恒侧头望去。
陶成溪正甩着头发上的水珠,光线给他镀了一层金光。
像是肆意的向日葵,迎风绽放。
忽而,向日葵扭过头,和江知恒四目相接的一瞬,露出一个灿烂笑容。
目光比星光还要闪耀,笑容比太阳更加明媚。
江知恒平静的心扉砸进一块儿石头,哗啦一声,无数水花迸裂。
他忽然想起宋远说的,同性之间没有好结果。
那他和陶成溪紧握的双手,是不是应该放开。
台上乐队换了一波,似乎就是陶成溪之前说的什么椰子树。
这个乐队一出场就是响彻全场的贝斯独奏,全场哗然,在贝斯乐暂停的一瞬间疯狂尖叫。
江知恒有一瞬间眩晕的像是在做梦。
他尝试挣脱陶成溪的手心,却被更加用力的握住。
他这个弟弟,似乎永远都不会放开他。
明明前一刻还在尖叫,察觉江知恒松手的一瞬间,立刻把所有目光投注在江知恒身上。
陶成溪侧身倾听:“怎么了?”
江知恒笑笑:“没事。”
台上是他最喜欢的乐队,陶成溪却能够置之度外:“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回去。”
江知恒握紧他的手:“我很喜欢。”
喜欢音乐节,也喜欢一起看音乐节的人。
回去路上,陶成溪格外安静。
他沉默一路,江知恒也陪他沉默。
路上车水马龙喧嚣不停,陶成溪停在一家摊贩附近,下车买了点儿夜宵。
再回到车上,江知恒放了刚刚椰子树的歌。
讲的是秋色、落叶、和夕阳。
车灯昏黄,江知恒眉眼低垂,眸光微动。
“江知恒。”陶成溪忍不住喊他:“抬头。”
江知恒顺从的一瞬,唇瓣被人吻上。
和之前的所有意外或者安慰吻都不一样,这个吻细密而又绵长。
陶成溪啄着他的唇瓣,慢慢敲开贝齿,缓缓游进他的口腔,扫荡着他的气息。
他快要缺氧,只能笨拙回应,在吮吸中抽取氧气。
伴随着悠扬的乐声,像是被缱绻的秋意吻上。
陶成溪咬着他的舌头,细细舔舐着。
呼吸交织在一起,江知恒吃痛,“唔”了一声。
陶成溪心软,放过了他。
却在看到他水光潋滟的唇瓣时,再次动了心。
“忍一下。”陶成溪安慰似的亲了亲他的鼻尖。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