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长林宫后。
谢无尘近来军务缠身,很少在顾以清身边。
他启合薄唇,“阿尘,这次秋猎你也会去,对吗?”
谢无尘不假思索:“当然,今年有你在,我当然要去。”
顾以清漂亮的眼眸弯起,荡漾出一个甜腻的笑容。
“那今年的秋猎一定会很精彩。”顾以清的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趣味。
约莫片刻,二人走进房屋内。
殊不知,一个黑影蠢蠢欲动。他手持长弓,两指间紧夹的箭矢随时会离弦而出。
屋内。
“阿尘,我们什么时候能再回将军府啊?”顾以清托腮看着谢无尘。
谢无尘端起一杯茶水,轻抿一口,柔声:“若你想去,待战事稳定后,我就跟圣上请命,让你常住在将军府。”
顾以清忽然变得神神秘秘,扬起的嘴角弧度很大,“给你看一个东西。”
谢无尘来了兴趣,他倒想看看自家小媳妇会给自己什么惊喜。
顾以清一头栽进衣柜里,翻翻找找,额前的刘海都被弄乱了。
“找到了。”顾以清大喊一声,他顶着一颗乱糟糟的小脑袋来到谢无尘面前。
谢无尘偷笑。
傻瓜。
顾以清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十分好笑。他迫不及待的将藏于身后的东西递给谢无尘。
他笑着对谢无尘说:“生辰快乐,阿尘。”
谢无尘的手停在半空。
“你。我都忘了。”
顾以清见他的手还没有接过自己给他的寿礼,难得强硬的把东西塞给他。
还说道:“怎么连生辰都可以忘,带兵打仗还会变傻吗?”
谢无尘的眸光暗淡,“我已经很久没有过生辰了。”
从十岁那年就不过了。
自从谢无尘死里逃生后,每年生辰都会想起他的父母,因为从前的生辰都是他与父母一起过的。
父母枉死,生辰就成了他最难过的日子,久而久之他就把生辰忘了。
顾以清在他出神之际,顾以清倏用手固定住他的头,地吻上他的额头。
谢无尘瞳孔放大。
须臾过后,顾以清纯良地看着他。少年清冽的嗓音让人不知不觉的沦陷。
“以后的生辰都会有一个我了,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谢无尘淡笑,他的笑没有任何攻击性,温润如玉,温柔似水。
是从未展露在外人面前的模样。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一个淡蓝色的香包平躺在里面。
香包的正面绣着一个“尘”字,绣的很好看。背面是一个长命锁的图案。
散发出来的香气不浓厚,是一种味道极淡的香气,这种味道顾以清身上好像也有。
顾以清解释道,“这是母妃很喜欢的一种花,只长在西域。是当时西域使者为了讨好母妃特意带来到花种。”
谢无尘把香包别在腰间,握住顾以清纤长如玉的手。
“你亲自做的吗?”
顾以清一脸骄傲,“当然,母妃最会做女红,我从很小的时候,母妃就教过我了。只不过太久没有做,老是扎到手。”
闻言,谢无尘蹙起浓粗的眉毛,语气沉重:“下一次就不要做了。”
顾以清以为是谢无尘不喜欢,表情有些失落,试探性的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还是说,我做的不好看?”
瞧见自己家媳妇委屈,他立马解释道:“我很喜欢,但是我一想到你为了做这个香包把手扎破,我会心疼。”
顾以清变脸,他淡笑着用手指刮过谢无尘的鼻尖,“我不疼,只要你喜欢就好。”
“这是我这些年最喜欢的生辰礼物。”
即使是不了解谢无尘的人都知道,他从来不喜这些小玩意。
所以,喜欢的不是什么香包,而是这个为做香包把手扎破的小家伙。
他美梦中的人,终于出现在他面前。
他会拼死守护。
“小殿下,等我处理完军务我就回来陪你。”
顾以清点头,“好,我等你。”
谢无尘起身准备离开 ,顾以清快步绕在谢无尘面前,给他拉开房门。
谢无尘不禁感叹:这小家伙这么着急把我送走吗?
房门被拉开,隐藏起来的黑影,他拉弓的手愈加用力。
谢无尘转身要走,顾以清站在台阶上,想要看着他离开。
“好了,外面风大,回屋吧。”
顾以清很倔,“不要,我要看着你走,我才进屋。”
箭头对准顾以清。
“嗖”的一声,离弦而出。
谢无尘倏地推开顾以清,箭矢的速度很快,能在这个瞬间察觉还推开顾以清,已经是极限了。
他来不及闪躲。
箭穿过谢无尘的身体,他充斥杀气的眼神看向箭射过来的地方。
黑影见被发现后,落荒而逃。
谢无尘的身体摇摇欲坠,脚下踉跄几步后,重心往后倒。
箭上有毒?!
顾以清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只见谢无尘已经倒在了地上。
他慌忙跪在谢无尘面前,抱住谢无尘,叫喊着他的名字。
伤口周围的血溢出,被染红的锦衣犹如一朵绽放鲜艳的花。
顾以清梨花带雨的哭着,“谢无尘,谢无尘,我不要你死,我现在就去找御医。”
泪水打湿顾以清纤长的睫毛,顺着下颚流淌的泪珠滴落在谢无尘的脸上。
谢无尘好像感受到了,他忍着疼痛,气若游丝的张口,“别哭,我死不了。”
闻言,顾以清哭的更凶了,“你骗人,母妃也这样说过,大骗子。”
谢无尘的意识开始模糊,他听不见顾以清在说什么,只知道他在哭,为自己哭。
他的眼皮忽然变得很沉,像是有千金重一般,迫使他拉下眼帘。
他彻底昏死在顾以清怀里。
顾以清看着谢无尘的伤口不断在溢出血液,自己的手也被染红。
他突然有些害怕,害怕谢无尘会死,为什么呢?一个棋子有那么重要吗?
但是他现在就想要谢无尘活。他顾不得其他了,他拼尽力气,扶起谢无尘。
可两个人的体型悬殊较大,他扶着谢无尘十分吃力。这一刻他都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病人。
血滴随着他们的移动留下痕迹。
两柱香时间左右,他将谢无尘扶到太医院门口,他额头布满汗水。
他拍打着大门,“御医,御医。”
一个小厮打开门,目光锁定在顾以清身边的谢无尘身上。
大名鼎鼎的镇国将军谁都见过。
顾以清嘴唇发白,“箭有毒,快救他。”
小厮不敢怠慢,急忙大喊:“白太医,谢将军中箭。”
一个中年男子赶过来。急忙叫了几个帮手将接过谢无尘。
顾以清完全被遗忘在一边。
他也想跟着前面几人一起进去,可眼前的景物都变得模糊不清,头脑发热,四肢也使不上力气。
“扑通”一声,他倒在太医院门口。
小厮瞧见后,对着满脸焦急的白太医说:“刚才送谢将军来的那个人晕在门口了,要不要也把他抬进来?”
白太医:“现在哪有时间管一个奴才,救谢将军才是最要紧的。”
小厮也就此闭嘴。
顾以清倒在门口无人问津。
寒风萧萧,不知是人冷还是风冷。
一个高挑如松的身影出现在顾以清面前。男人将他抱起,声音虽然清脆,却不失稳重。
“跟着谢无尘有什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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