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尘离开约莫片刻,溯洄就出现在顾以清的面前。
紫色的发带与青丝交缠,那柄银剑被那双修长的手紧紧握着。身姿皎皎,如松如月。
“小殿下,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地牢吧”
“嗯。”
顾以清换上一身黑衣,蒙上面。
因为谢无尘 的命令,所以地牢基本没有什么人守着。所以想要进入基本不是什么难处,即使被人发现,顾以清身上有谢无尘给他的令牌。
地牢里依旧十分潮湿阴暗,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丝腐烂的味道。
段从南听见脚步声,没有抬头,他以为来人是谢无尘,就淡淡道,“谢将军,你可真是固执。”
溯洄的一声“段前辈”,让他猛然抬起头。
顾以清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段从南的那张脸已经没有了从前的那般英气,现在已经布满了沧桑。
“你就是段从南?”
段从南蹙眉,沉默须臾,冷笑道,“没有想到七殿下居然才是最会演戏的人。”
顾以清微微挑起眉毛。
“七殿下,下一次记得把手腕处的胎记藏好,不然很容易暴露身份。”
顾以清将衣袖拉扯遮盖住那个莲花胎记。
溯洄不悦,他一脚踹在段从南身上。
“你最好老实点。”
顾以清沉着冷静,他索性扯掉蒙面布,将那张俊雅秀丽的脸庞暴露在空气中。
顾以清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听说你有一个妻子和儿子?看来我得要找个时间去拜访拜访呢。”
段从南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他微微抬起眼眸,沉声,“七殿下想要我做什么?”
顾以清淡淡一笑,平和的说道,“我希望段前辈能亲口告诉谢无尘,是顾温指使你去杀了他全家。”
“我虽然不知道当年的实情,但是我知道前辈你是李宿齐的最信任的暗卫。所以当年的幕后主使定然就是李宿齐。”
段从南没有否认,他启合嘴唇,“没问题,但我想请殿下能给我妻子一笔钱财,让她离开南国。”
顾以清颔首,“简单,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我也不会对他们母子二人干嘛。”
“七殿下,你的谋略,在下真的佩服。”
段从南这句话隐约听出嘲讽之意。
顾以清并没有生气,依旧是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轻声:“过奖了,前辈。”
营帐里。
三人讨论着关于北漠的战事。
一个士兵突然跑进来,“将军,这是皇宫送来的信件。”
谢无尘接过,展开信件。
他看的很快,很快就将信件合好放下。
周长青:“将军,信上说了什么?”
谢无尘面无表情,“秋猎要开始了,这是圣上的邀请函。”
“啊?将军,你今年的秋猎要去吗?”周长青微微挑眉,试探性的问他。
周长青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每年的秋猎地秋猎都会成为皇子们表现自己的独秀。
其他参与的皇亲贵族根本就没有机会展现。
况且谢无尘一向没有兴趣,可这次他却反常的回答,“去。”
周长青嘿嘿一笑,“将军突然想去了是不是因为七殿下?”
祁音然在一旁会心一笑,手摸上鼻尖,掩饰住吃瓜的表情。
谢无尘脸色一沉,抬手打在周长青头上。
周长青吃疼,强忍泪花,不服气的反问,“将军,音然不也笑了吗?为什么就只打我?”
谢无尘面无表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淡漠的说道:“因为你嘴贱。”
周长青有苦说不出,只能默默承受。
营帐的门帘倏地被拉开,一个熟悉悦耳的声音传来。
“阿尘。”顾以清小心翼翼地看向三人,目光飘忽几秒后,最后凝聚在谢无尘的身上。
谢无尘深邃淡漠的眼神顷刻间变得炙热。
言语中透着对顾以清独特 的温柔:“小家伙。”
周长青看热闹不嫌事大,他立马做作的学着谢无尘的样子喊了一声:“小,家,伙。”
顾以清听到周长青扭捏的叫法,像一只煮熟的虾子一般,绯红蔓延至耳后根。
谢无尘突然意识到还有其他人,他立马尴尬的咳嗽两声,脸颊竟然泛起了一抹不明显的红晕。
“周长青,你闭嘴,别恶心人。”
一个可怕的眼神聚集在周长青身上。周长青后脖子一凉,像是被什么掐住了命运的喉咙 。
他左看右看,向祁音然投去求助的眼神。
祁音然选择性无视周长青的求助,她自然的从周长身边走过去,还不忘用眼神嘲讽他一番。
她上前对顾以清恭敬的拱手行礼,清冽的嗓音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见过七殿下。”接着对谢无尘说,“将军,属下想到今日的新兵还没有训练,所以这就去安排。”
谢无尘轻轻颔首,默许可以。
周长青恍然大悟,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他挠头,用慌乱的语气附和祁音然,面部表情丰富,“啊对对对,那将军我们就先走了。七殿下再见。”
二人急匆匆地离开营帐。
周围顷刻之间变得安静,两个人的呼吸,两个人的心跳,两个人的爱意。
顾以清纯澈的眼神让谢无尘为之悸动。
“小家伙,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顾以清摇首,声音怯怯的:“没有你,一个人在那里害怕。”
谢无尘温柔的摸摸他的头,喉结滚动,连说话都是那么蛊惑人心。
“真是越来越黏人了。”
顾以清眉头微蹙,迟疑道:“阿尘,不喜欢吗?”
语气委屈极了,眼尾微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般。
楚楚可怜的模样又带着一丝无法言喻的诱惑。
谢无尘揽住他的腰肢,嘴角掠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怎么会呢?小殿下这般惹人怜惜的模样太勾人,我可不是什么和尚。”
他的手不安分地在顾以清身上游走。
顾以清受不了撩拨,呼吸已经乱了节奏,面色潮红。双腿发软,身体的重心逐渐转移到谢无尘怀里。
他低声:“阿尘,别这样,我受不了。”
谢无尘有意挑逗,“还没有开始就受不了了?那以后可怎么办?”
他俯身吻住顾以清有些苍白的薄唇,须臾,他停住动作。
“张嘴。”
顾以清被吻的意乱情迷,迷糊的张开嘴唇。
谢无尘微冷的舌头滑入他口中,谢无尘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顾以清被圈在木桌上,腰身抵在边沿,整个人被谢无尘压着。
缠绵良久,谢无尘 才舍得放过顾以清。
顾以清的嘴唇被吻的有些发麻红肿,脸上的红潮还没有褪去,嘴角还残留谢无尘的味道。
谢无尘满意的看着顾以清这副迷离的模样,“小殿下,你真的会让人上瘾。”
顾以清的呼吸还没有恢复原来的节奏,声音软糯,“谢无尘,你又乱来,再不要理你了。”
谢无尘一把抱起顾以清,立马认错,“是我的错,我送你回宫吧,你身子骨弱,军营不适合你待着”。
认错的态度极其不真诚。
顾以清鼓起腮帮子,双手抱臂,“别以为说几句好话就可以哄好我。你就只会欺负我。”
“怎么,把小殿下伺候的不舒服?”谢无尘坏笑道。
“你。”顾以清急的说不出话,约莫片刻,与其说不过还不如直接闭嘴。
见他闷着头不说话,谢无尘态度诚恳:“我错了,夫人。”
顾以清眼珠转动,故作勉为其难,“好吧,看你态度这么好,我就原谅你一回。”
谢无尘就这样抱着顾以清走出营帐。顾以清依旧习惯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这个习惯。
顾以清有些贪恋上了这种感觉,谢无尘的怀里太温暖,高大的身躯为他挡住冷冽的寒风,让他不自觉的想多靠近谢无尘。
他的手抓住谢无尘的衣服,谢无尘感受到他不安分的动作。
嘴角扬起一抹不已察觉的笑容,将怀中人抱得更紧。
他低眸凝着顾以清。
我不会再让你受一丝委屈。
周长青将手搭在祁音然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摩挲下颚。
一脸吃瓜表情,还不忘打趣道:“我还以为们将军是和尚呢,跟了他这么久还没有见他这样过。果然,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祁音然不说话。
周长青作死的用手肘碰了碰祁音然,“音然,难道我们军营的和尚是你?”
“想死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祁音然狠狠地瞪了一眼周长青。
周长青眼神立马从她身上移开,装模作样的训兵。
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一阵风吹起,祁音然发丝纷飞,纤长的睫毛盖住暗紫的眸子,让那对眼眸更加暗淡。
枯败的落叶在风中凌乱,祁音然伸手想要抓住,可是却抓不住,只能触碰几秒。
祁音然心中很空。
像是被挖掉了血肉,没有什么来填补,只能空着。
她仰首看向天空。
你从来都不属于我,也不会属于我。
锦小娘子会记起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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