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晨听习蓦然说起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眼睛里闪烁出亮晶晶的光芒。
“然然,你也太伟大了,我好佩服你!”
习蓦然被沐晨晨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轻笑道:“八字还没有一撇呢,等我真把那件珍品龙袍找回来,你再夸我也不晚。”
想和做,从来都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没有谁会强求习蓦然继承父亲的衣钵,更没有强求她去实现父亲那困难重重的遗愿。
可她还是坚定地要去做,跟当年的习钟鸣一样,坚定地扛起这份责任。
“但我还是觉得你很厉害。”
沐晨晨性格豪爽仗义,却是个娇小可爱的小姑娘,她倚着习蓦然的胳膊,咬了咬牙关:
“薄蝉纱衣是中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咱们一定不能输官司,如果咱们输了,就等于把老祖宗的东西拱手相让。”
此风不可长。
否则以后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肆无忌惮地剽窃我们国家的东西,为他们自己所用。
“你说的没错。”
习蓦然眸中并没有任何畏惧,只一字一顿道:“事关民族尊严,并不是所有的律师都畏惧强权。”
“话是这么说,但那些大律师我们都不认识,明天我在大学同学群里问问,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脉资源……”
此事宜早不宜迟,既然决定了,就要早点动手。
“询问之前,咱们自己要先有个大概的准备。”
适才那会儿,习蓦然已经有了想法,只向沐晨晨询问:“你有没有查过,国内有哪些律师擅长打这种版权纠纷的官司?”
DM公司不是寻常小公司,接这个案子的律师必须要有丰富的办案经验。
否则不用等开庭,庭前的沟通环节就已经被震慑住了。
“查过查过。”
沐晨晨之前情绪虽然有些崩溃,却也不是完全被吓傻了,她抬手擦了擦眼角尚未彻底干掉的泪痕,把手机里存的一张名单递到习蓦然面前。
“你看,现在对上国际大品牌,申诉率高的律师,也就只有这几个。”
其实倒也没有那么绝对,只是仓促中能找到的只有最有名的。
也是最难请到的。
习蓦然原本只是想拍个照片,明天找身边的朋友帮忙打听一下,不成想却在眼眸扫过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苏婧。
适才吃火锅的时候听林叔说,那个被楚池渊在街上捡到的小女孩就叫苏婧,现在是个著名律师。
是巧合还是……
见习蓦然愣愣看着名单,一副纠结犹豫的模样,沐晨晨疑惑挑眉道:“然然,怎么了?”
“这个苏婧律师,很可能是楚池渊的朋友。”
习蓦然想打电话给楚池渊问问苏婧的情况,考虑到这会儿已经是后半夜了,只好道:“明天我问问他,一有消息随时通知你。”
如果可以,习蓦然当然想把这棘手事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可这汉服小店的老板是沐晨晨,总是越不过她去的。
现在还是一起面对比较稳妥,等DM公司的人把要求摆到明面上,再由她来承担火力也不迟。
“楚池渊的朋友?”
沐晨晨并没有松了口气的感觉,脸上的担忧反而更甚,“你跟楚池渊才认识两天,就找他帮忙办事,不太好吧?”
如果是寻常朋友也罢了,楚池渊无论身份还是影响力,都高出他们一大截,这样贸然求助,人家还不直接推脱了?
到时候习蓦然该多尴尬?
“不会的,他不是骄矜自傲的人。”
经过这两次接触,习蓦然不敢说对楚池渊有十足的了解,但对他并不会因为自己的求助,而起什么轻蔑心思还是能保证的。
这样想着,习蓦然唇角不知不觉勾起一丝温柔的笑意。
这个轻微的变化,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却被沐晨晨看的一清二楚,忍不住打趣道:
“你怎么有些不对劲儿呢,难道你们俩已经有……”
“别胡说,我们俩什么都没有。”
习蓦然急急打断沐晨晨的话,速度之快,越发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意味。
“我只是在想,那件珍品龙袍几年前是从楚家遗失的,如果能找到线索,对于洗清楚池渊身上的污名,也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或许冥冥之中,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了……
“也是。”
沐晨晨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楚池渊也是可怜,好好的人遭了那么大的罪,也幸亏他心志坚定,要换了其他人,怕是要一蹶不振了。”
听到这话,习蓦然眼前又浮现出楚池渊脖颈下那块醒目的疤痕。
那样的痛……
“他……很好。”
心疼归心疼,但习蓦然并没有任何同情楚池渊的心思,因为他知道楚池渊并不需要。
“是是是,他在你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的。”
沐晨晨轻咳一声,故意表现出阴阳怪气的模样:“交给你了,我可睡觉去了。”
习蓦然知道沐晨晨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才这般故作轻松。
他没有戳穿沐晨晨的好意,只含笑点头道:“去吧,好好敷个冰袋,要不明天可要顶着熊猫眼去上班了。”
汉服网店虽然不大,但之前出了新爆款,又有这波棘手热度加持,订单多了许多,少不得又是一阵忙活。
沐晨晨打了个哈欠,起身道:“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
“嗯。”
心里有事,习蓦然整晚都睡得不踏实,第二天早上抹了好几层粉底,才勉强把黑眼圈遮住,为了让自己有精神些,特意画了个眼妆。
坐在地铁上一路迷迷糊糊晃悠到站,又恍恍惚惚晃悠到故宫门口,习蓦然正准备跟往常一样刷卡进去,没成想手在包里左掏右掏,愣是没有摸到门禁卡。
卡呢?
明明一直好好放在包包夹层里的。
习蓦然脑子里的瞌睡虫瞬间被驱散的干干净净。
正准备把背包拉链全部拉开,仔仔细细把门禁卡找出来,抬眸,却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撞入眼帘。
习蓦然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往前走了两步,这才看的更真切些。
“楚池渊?”
一大早,他怎么会在这里?
之前听洪兴说楚池渊有很严重的起床气,要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每天都要睡到中午才能醒。
因为这个,习蓦然再为官司的事着急,都没敢一大早给他打电话。
天气极好,清透的金色阳光洒在楚池渊身上,让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暖洋洋的感觉。
楚池渊又高又帅,穿着时尚,只需往那儿一站,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引得路过的人纷纷驻足。
“早上好。”
楚池渊往前迎了一步,主动打招呼。
“早。”
习蓦然笑笑,满脸都写着疑惑:“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这两天正是化雪的时候,习蓦然穿着保暖裤都觉得冷,反观楚池渊,依旧穿着他最爱的破洞牛仔裤,冷风肉眼可见地呼呼往裤腿里灌。
看的习蓦然骨头直疼。
还真是一米八的身高,八米一的反骨。
“因为知道你进不去门。”
虽然起得早,楚池渊的精神却还不错,只见他变戏法儿似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挂着红绳的门禁卡,在习蓦然眼前晃了晃。
“你的工作证落在车里了,想着没有工作证没办法上班,就赶紧给你送过来了。”
“……”
难怪在包里找了个遍,连个影儿都没见到。
“咳咳……”
想着为了一张小小的门禁卡扰了楚池渊的清梦,习蓦然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尴尬地搓了搓手,“实在不好意思,大清早让你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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