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摄政王,赫连君请您过去。”
慕姝不明所以,跟着使女来到赫连陵的房前,发现院里上下的人都屏气凝神,见到她更是低下头,表情担忧。
进了门,赫连陵正坐在对着门边,手里把玩着一张纸,走进了些,才发现是一封书信。
“不知赫连君唤我来?”
“摄政王别叫的这么亲密,别人用过的爱称不要套到我身上来。”赫连陵闹起了小脾气。
慕姝一愣,他手上的信就扔到了她怀里,她一低头,入目是清秀的小楷,“慕姝亲启!”
是阿史那写给她的,但是被赫连拦截了下来。
“摄政王想解释吗?”赫连陵扶了扶额,抬眼尽是悲凉。
“公主要真的这么喜欢,就放到后宅来,毕竟家花哪有野花香啊。”赫连陵自顾自的一笑。
那上面可都是写的您与他的缠缠绵绵…赫连陵说着就要哭泣,拿起手绢就开始遮面。
“赫连陵,你真的不要误会,他自然是比不上你,你怎么会认为我会因为他而抛弃你呢?”
赫连陵把头扭到一边,一滴泪恰到好处的划过,慕姝伸手就替他拭去。
他整理好情绪,岔开话题,虽然没有继续提这封缠绵,但慕姝还能感觉到他在生气,不过因为是正室而假装宽容。
慕姝吩咐下人,以后别人给她的书信不允许别人插手。
赫连陵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应声起来后也只是低头安静的站着。
慕姝还是盯着他。
确定没人后,将他扯到床边。
“公主!!!”
慕姝堵住了他的嘴。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欢愉末了,她唤使女把那封信取来,当着赫连陵的面在红烛火间烧了。
慕姝神清气爽的坐回书桌前,刚提笔写字,赫连陵就将一张纸条递上。
端正的正楷在朱砂纸上写下。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慕姝笑着将他放入贴身香囊里,看着赫连陵。
后有觉得不够,重新那出纸条在背面写下。
“鹊桥仙•纤云弄巧”
慕姝拉着赫连陵在街上买了一大堆小玩意儿,说是要给他准备回去的行囊。
“买了这么多,也不知道能不能带回去。”赫连陵听后,嘴角微微上扬。
慕姝心知赫连陵就是过过瘾,绝非真要把这些带走。
毕竟花心思买的东西,总不能让人挑出毛病吧!
走到一泥人摊前,慕姝拉着赫连陵的袖子。
正兴高采烈的让他看看,此时传来两人的谈论声。
“怎么回事?听说那位蒙夏质子要回去继承王位了,那还会回来吗?”
“谁知道呢?这哪里说得准。”
虽是幻境,但是当慕姝听到这样的言论,还是感到一些怅然。
此时手心忽然传来一丝温暖,她扭头看着赫连陵。
他正紧紧握着慕姝的手,透亮的眼眸里布满了温柔。
“我们回去吧”俩人牵着手大摇大摆的回去之时,舅舅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慕姝抽回手,静静的看着赫连陵走过去。
“所以你还愿意跟着我离开这里吗?回到你的故乡?”舅舅朝赫连陵伸出来手。
恍惚间赫连陵一下子回到了儿时,那时母妃也无数次这样向你伸出手。
那是他来到这里之前,为数不多快乐回忆的来源。
赫连陵把手给他,舅舅也微微俯身,等着他的下一句话,目光忠诚而炽烈。
他不知道慕姝将会用怎样的手段骗过整个天下,他只知道,他可以相信她。
“我跟您回去。”
“遵命,殿下。”
蒙夏四年十月,王子少光继承王位,与此同时赫连陵回到了他的故国,摄政监国,辅佐王上。
翌日,慕姝正逢休沐在家里和夫侍们玩闹的时候,仆人敲门而入对她起身行礼道
“摄政王,凌云阁的婉夫子正在殿外等候,说是与您有要事相商。”
仆人将婉起带到她前面,慕姝正要询问她,她却先行一步跪在慕姝面前。
慕姝见她跪下并没有制止,“这是做甚?”
婉起见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心里更加忐忑,“大人,此番贸然来访,源于腹中一子已要显怀,奈何腹中空空无物…”
慕姝挑眉,对婉起的认知更新了不少,只觉得他胆大包天。
她挑起婉起的下巴,“帮你可以,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中宫之位…”
婉起点点头,再次跪下去行礼,“多谢摄政王成全。”
使女成了一碗莲子羹正想端给婉起,却忽而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婉起见她面色异常,“怎么啦?”
使女摇摇头,将莲子羹放到桌上,“奴婢觉得应该请太医来瞧瞧。”
婉起面色一暗便端起莲子羹仔细闻了一下,不过片刻她便将碗放下去,沉声道:“放了红麝粉,去查!”
婉起想到慕姝的话,淡淡的看了一眼莲子羹,眼底充斥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他揉了揉眉心,剑眸微起,让人送信给了慕姝。
不出三日,掖庭就查出了结果。
“娘娘,掖庭查证是夏常在所为。”
婉起睁开略带倦意的双眼,“传她过来。”
“是。”他看着手边的证据嘲讽一笑,她也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只是无人能动罢了。
他猛然看向中宫的方向,“呵,真是屡教不改啊,终于还是按耐不住了。”
“婉嫔娘娘,臣没有下毒,请娘娘明鉴啊。”夏常在跪在地上惶恐不安。
“那这些证据,你如何解释?”婉起示意宫人讲证据送到她面前。
“不是的…不是的…没有做这么多…”夏常在颤抖着翻看着一页页纸。
“你若指认幕后之人,就可活命。”婉起最后给他机会。
“奴婢见过娘娘。皇后命奴婢给您送些补药来。”宫女微微一笑福身。
“东西送到便回去吧!”婉起看着夏常在一副认罪的姿态淡淡开口。
“奴婢告退。”皇后的宫女说完便都退了出去。
“一切都是我的计划。”夏常在忽而站起身子向柱子撞去。
可她动作还是慢了一步,女卫将她压倒在地上。
“杖责三十!”婉起冷冷一笑,“你若自戕便祸及九族。”
夏常在还在哀嚎,“婉起,你竟敢动用私刑。”还未等到婉起开口,慕姝便踏入了宫里。
“婉夫子不行,本王行!”夏常在看见慕姝眼里多了些哀戚。
夏常在面上的妆容早已被泪水打湿,只剩下喃喃细语…
“没听到刚刚的吩咐吗?还不拖下去杖毙!”
慕姝扶着婉起坐下,一个眼色就让秀夏屏紧了门窗。
“本宫打听好了,皇后没隔三日就会去奉天楼祈福,他素爱佛香,我为你准备好的进献,你拿去熏熏宫装,再提前准备上一些普洱 。”
婉起应和着,说罢跪下来叩首“多谢公主解救之恩,婉起无以回报,愿做公主里的剑,为您保驾护航!”
“娘娘,您近日喝完这安胎药,就会身子康健的。”婉起接过药一饮而尽,面上无悲无喜。
“辛苦太医了。”
“那微臣告退。”
婉起微微颔首,使女便送太医出去,他略带疲倦的吩咐道“今日不见客。”
不过片刻,“皇后让您去为皇嗣抄写经书祈福。”婉起轻轻抚上肚子,想起了这个空空如也的筹码,顿时有了打算。
“说我今日身子不适。”婉起说着还配合的咳嗽了两声。
不过片刻,皇后的贴身宫女就到了殿外,“告诉你家主子,今日不可推却。”她刻意说得大声是想叫屋里的人听见。
婉起垂眸看着微微小腹,他本不愁找不到背锅侠,本想到竟然有人上赶着。
“夫子…”宫人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你叫人去正殿寻摄政王来。”婉起拿起桌上的口脂提升了气色。
整理好后施施然走到殿外,“劳皇后娘娘久等了,咱们这就过去吧。”
“本宫年纪比你大些,到是劳惹得你心烦,三请四请都不来,好大的架子。”皇后带着警告之色,婉起眼眸毫无波澜。
只是默不作声,主动倒了杯茶放到皇后手边。
“臣近日身子不适,只怕过了病起给您。”婉起清咳两声。
皇后微微皱眉,“罢了,你去佛堂跪着抄经吧。”
“是”婉起跟着宫人走了出去,一旁的使女也没有说话只是在为皇后揉着肩膀。
“你瞧瞧,他若是有一般你的懂事儿,本宫也不至于大发脾气。”皇后只觉得身子按摩的甚是舒服,倒也慵懒了不少。
“你做得茶不错,过几日再送来些。”宫人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点头称是。
“皇后娘娘”慕姝踏入殿内,皇后见到慕姝来面上到带上了几分笑意。
“摄政王怎么来了?”使女暗暗与慕姝对视了一眼,就退了下去。
“婉夫子在何处?本王找他有事儿。”慕姝脸色微沉,皇后笑得也是勉强。
与此同时,佛堂内传来一声惊呼!
“啊…救我…”婉起暗哑的声音传来似乎压抑着极大的痛苦。
门外的宫人听见声音慌忙开门,只看见地上一抹红色。
宫人也是惊慌不已,“快去前殿告诉殿下!”女卫将婉起抱起来快速走到偏殿将他放到床上。
“摄政王,皇后娘娘,琬夫子流血了…”
慕姝冷冷瞥了一眼皇后,“你真是好手段。”说完就快步往门外走去。
皇后也是慌了神,女帝昏迷不醒,全靠慕姝把持朝政,若在此期间他真背上了谋害皇嗣的罪名,唯恐后位不保。
“不过半个时辰,他怎么身体如此虚弱?”皇后现在也觉得有些晦气。
“皇后娘娘不必惊慌,您是无心之失,摄政王不会怪您的,咱们快去偏殿看看情况。”宫人劝诫着。
皇后按耐下情绪,“你言之有理,咱们快去偏殿。”他走得匆忙,身边的宫女又都在殿外,因为未有人发现那命煮茶使女在香炉里撒了药。
偏殿,太医匍匐着在地上假装惶恐,“摄政王,娘娘这是流产征兆,臣只能尽力保全。”
皇后赶过来听到这话也是瞪大了双眼,踉跄了一步,“本宫不是有意的…是他!是他没有告诉我身子虚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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