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池渊微微挑眉:“怎么,不相信我的车技?”
“当然不是。”习蓦然一脸紧张地看着楚池渊,“我只是担心你脚上的伤。”
“没关系。”
楚池渊在经历变故后,虽然外表看上去温和了许多,但内里还是之前那个孤寂冷漠的少年。
他并不愿意别人把他当病人看待,哪怕很清楚习蓦然只是关心他,并没有别的意思。
“我……”
习蓦然想要解释,又觉得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只咬了咬唇,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开门上车。
见习蓦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坐的笔直,似乎在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楚池渊突然倾身上前。
帅气的五官在眼前慢慢放大,习蓦然闻着楚池渊身上熟悉的香水味,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心脏更是恨不得要跳出嗓子眼了。
“咔嚓。”
安全带落扣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清脆。
习蓦然脸上潮红一片,恨不得顺着缝隙钻到车底下去。
人家只是系个安全带而已,她脑子里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楚池渊是个典型的大直男,见习蓦然脸上的表情一阵阴一阵晴,有些疑惑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习蓦然连连摇头:“没……没有。”
但凡了解过楚池渊的人都知道,他是坚定的独身主义者,这些年始终孑然一身,连个绯闻对象都没有。
她不该对他有任何幻想的。
想法变了,习蓦然沸腾的血液渐渐冷静下来,车里那点似有似无的暧昧情绪,立刻消散的无影无踪。
气氛变得太快,一时之间,双方似乎都有些无所适从。
在这样的寂静中,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的声音格外明显。
她原以为刚刚已经够囧了,没想到还能更囧些。
楚池渊倒没想那么多,只是关心道:“饿了吧?”
“也不是……”
习蓦然刚想摇头否认,肚子却很诚实地再次咕咕叫了起来,没办法,只能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我也饿了。”
楚池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朝习蓦然笑笑:“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会不会……不太方便?”
楚池渊如今的粉丝数量,比着娱乐圈的当红小生也不逞多让,万一让人拍到照片,只怕要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楚池渊倒是不以为意:“放心吧,大晚上的谁闲着没事出来跟踪我。”
“那就好。”
习蓦然在故宫工作这几年,附近的胡同小馆早就吃熟了。
既然没有被偷拍的顾虑,索性也不再客气,忽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问道:“你能吃辣么,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特别好吃的火锅店。”
“巧了,我最喜欢麻辣火锅。”
楚池渊抬手看了看手表,唇角微微勾起:“这个时候应该还没下班,带你去吃个正宗的四川火锅。”
商量好吃什么,楚池渊发动车子往外走,才拐过路口,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楚池渊伸手往口袋里掏了几下没掏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习蓦然道:“麻烦帮我接一下电话。”
“好。”
楚池渊的外衣口袋很大,习蓦然的手伸进去,没有摸到手机,反而先摸到两个小小的塑料盒子。
继续往下探了探,这才握住手机,然而把手机掏出口袋时,不小心把其中一个塑料盒子带了出来。
透明的塑料盒分了几个小格子,分别放着几种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药片。
习蓦然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心仿佛被什么锤了一下,疼的骤然收紧。
在外人看起来,那场灾厄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楚池渊跟健康人没有太大区别。
却不知道在这健康的表象背后,不仅有台下那般近乎虚脱的痛苦,还要这日日都不能离身的苦药。
楚池渊见习蓦然愣愣盯着药盒发呆,轻咳一声:“谁的电话?”
听到这话,习蓦然回过神来,她用力咬了咬唇,假装不以为意地把药盒放回楚池渊口袋中,看着电话上跳动的名字道:“洪兴。”
“开免提。”
习蓦然依言照做,才接听电话,对面传来一阵嘈杂声,洪兴的声音明显有些慌乱,“师叔,您现在能不能来奇辣火锅一趟,出事了。”
齐辣火锅正是楚池渊要带习蓦然去的地方。
这个小店是他从小吃到大的地方,平日里小辈儿们晚上下班后,也时不时凑过去聚餐。
楚池渊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眉心微蹙:“怎么了?”
洪兴是个机灵的,寻常小事完全能解决,这会儿打电话求助,必定是出了大事。
“师叔,咱们的人跟……”
洪兴语气稍稍有些停顿,硬着头皮道:“跟南园儿的人打起来了。”
南园儿?
那不是……
听到南园二字,楚池渊眼眸明显一黯,“我马上到。”
两人离得很近,习蓦然很清楚地听到洪兴的话,觉得这事虽然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当年那场变故之后,对北园儿的师兄弟来说,以沈晨光为首的南园儿那些人统统都是叛徒。
平时只是背地里骂对方几句,最多在网上开个小号对骂,这会儿在一个小饭馆见着,又都喝了点酒,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戏曲都是有师承的。
还好老板林叔跟楚池渊和沈晨光都熟,暂时把事情压了下来。
否则一旦闹出去,不说别的,一个教导不严的罪名,就够自带招黑体质的楚池渊,在热搜上挂好几天。
挂断电话,楚池渊默默叹了口气,回眸看习蓦然一眼:“抱歉,吃个饭都不消停。”
“没关系的。”
习蓦然摇摇头,只有些担忧道:“你们……处理家务事,我在场会不会不太好?”
家丑不可外扬。
当年,沈晨光退出师门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都说楚池渊处处苛待不能容人,如今又出了打架斗殴的事,让外人看见总归失了体面。
“敢做就要敢面对,藏着掖着是没用的。”
这会儿功夫,楚池渊已经从刚刚的震惊气愤中缓过神来,轻笑道:“希望他们没打进厨房里去,否则咱俩没什么吃了。”
“……”
楚池渊心也太大了,都这时候了还有胃口吃饭?
说话的功夫,已经到地方了。
火锅店在在后海后面的小胡同里,从门面到装修摆设都是七八十年代的怀旧模样,推开厚厚的毡帘,热气腾腾的锅底香气扑面而来。
然而此时此刻,比火锅味更浓的是火药味。
架已经拉开,南园儿北园儿两派的人,以中间过道为界分别坐到两旁,个个斗鸡似地瞪着对方。
这架势,只差一句‘你瞅啥’,就能再次擦火干起来。
事情还没有定论,作案现场完完整整保留着,酒瓶酒杯碗筷餐盘散落了一地,跟个垃圾场似的,完全没处下脚。
楚池渊看了看脚上一尘不染的白色球鞋,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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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