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是安阳王府迎亲的日子,可就在这个时候肖战却病了,一连几日不见好冯嬷嬷这才着急忙慌的去请了相府里的严大夫前来诊治,可还没到听雪阁就被人拦了下来,“严大夫夫人请你去昱雨轩一趟。”
严大夫看了来人是现任夫人柳莺歌的大丫鬟碧草,他看了看冯嬷嬷思虑了一下,“还请这位姑娘稍等一下,我去给公子看过就去夫人那处。”
“严大夫这是不把夫人放在眼里了吗,竟敢怠慢了夫人,你就不怕相爷回来了问你的罪?”碧草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说道。
“那碧草姑娘这也是不把公子放在眼里了?”冯嬷嬷是相府里的老人了,又是前任夫人留下来的人,虽然在主子们的面前说不上什么话,可在这些下人们面前还是有几分威严的。只是这个碧草许是随了她的主子狗眼看人低狗仗人势除了肖霆岳和柳莺歌她对待府里的任何人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你一个没用的老嬷嬷也敢质疑夫人,我看你是活腻了。”碧草扬手就要打冯嬷嬷,“住手!”一声威严的呵斥响起,一众人分分转头看向说话的人,肖霆岳刚刚下朝归来。
“一个身为相府主母身边的人,一个身为相府嫡子身边的人在府里动手吵嘴成何体统。”肖霆岳脸色阴沉沉的说道。
冯嬷嬷率先跪下认错,“老奴知错请相爷责罚只是公子已病了几日了,总不见好转,今日又严重了老奴这才请了严大夫去诊治一番。”冯嬷嬷并没有告知碧草拦截一事,她有自己的考量,自家主子本就在这相府里举步维艰了她不想再给他徒增麻烦。
“既然病了几日了为何之前不来通报?”肖霆岳脸上并没有焦急或者担忧,“回相爷的话,公子以为只是感染风寒所以并未让老奴通报说是相爷日理万机不必烦劳相爷,自己喝点药汤挺过去了,可今儿不知为何不见好转反而严重了故而老奴这才来请了严大夫。”
“相爷,夫人今头疼的厉害让奴婢来请了严大夫去诊治。”碧草怕肖霆岳问罪赶紧也说道。
“行了,严大夫你先去夫人房里吧,公子那既然已经病了几日才来找你诊治可见不是很重耽误一时也无妨。”肖霆岳说完正打算离开去昱雨轩就听冯嬷嬷说道:“相爷,再过几天可就是安阳王迎亲的日子了要是公子拖着病重的身子嫁过去恐怕王爷那不好交代。”冯嬷嬷说完这话在地上磕了个头以示顶撞之罪。
肖霆岳听了他的话站住了,虽心里有气可冯嬷嬷说的在理,肖战病死事小得罪了安阳王事大,他权衡利弊后挥挥手说道:“罢了罢了,你先去听雪阁吧。”说完拂袖而去。
严大夫随着冯嬷嬷来到听雪阁后,看到躺在床榻上的肖战心里酸楚的厉害,他也算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而且原夫人对他也很照顾,所以他对肖战还是心疼的,他走到榻边给肖战把脉,冯嬷嬷和轻烟在边上忐忑的看着。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严大夫才起身,冯嬷嬷忙上前,“严大夫主子怎么样?”严大夫一脸愁容,冯嬷嬷看他这样就知道情况不容乐观,“严大夫您说吧主子到底怎么了?”
严大夫叹了口气,坐在桌子前拿出纸笔说道,“公子不是感染风寒而是中毒了。”
“中,中毒?怎么会中毒呢?主子的饮食都是我和轻烟亲自经手,怎么可能中毒呢?”冯嬷嬷一脸震惊的看着严大夫。
“公子的确中毒了,这种毒随处可见少食不会有什么症状,但如果每天都食不出几天就会有反应,公子已经食用了一段时间了,这毒已经进入血液,我也只能是把余毒清除掉,渗入血液的我也无能为力。”
“那,那会有性命之忧吗?”冯嬷嬷眼眶红红的问,严大夫边写药方边回答,“嬷嬷放心无性命之忧,不过千万记住不要吃杏仁红萝卜和白萝卜这些和公子所中之毒相克。”
冯嬷嬷答应下来,严大夫写完药方交与冯嬷嬷,冯嬷嬷接过药方又交与轻烟嘱咐道:“轻烟你去府外抓药,记住熬药的时候不要离开半步也不得假手他人明白吗?”轻烟接过点点头,轻烟是冯嬷嬷母家的侄女也是从小跟在肖战的生母身边是可信之人。
“严大夫可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冯嬷嬷小心的给肖战盖着被子。
严大夫思索了一阵说道:“嬷嬷记住刚刚我说的那些相克的食物不要给公子吃,还有这种毒可解万毒,也就是说公子现在的血可以解毒,这事有好有坏,好处是以后公子现在不会因为中毒烦恼无论什么毒公子喝下都会自动解了,坏处就是如果这事被外人知晓公子可就危险了,难免会有人心怀不轨想着用公子的血来做什么,嬷嬷这事千万千万不要让旁人知晓。”严大夫再三叮嘱后就离开去了柳莺歌处。
*
肖战收回思绪,看着眼前的冯嬷嬷和轻烟说道:“走吧,去见见他们。”冯嬷嬷和轻烟对视一眼后,冯嬷嬷拦在了的身前,“主子,你要三思啊,您心里很清楚这次他们来的目的,可您真的要是答应了您的处境可就真的难了,王爷那您怎么解释。”
“嬷嬷,难道没有他们我的处境就不难了吗,哼,我想好了既然她肖子怡想做王一博的人那我就成全她,嬷嬷你认为苏柔儿会让别人来和他分享自己的夫君吗?她又不傻。在我走之前不给她们找点事情做都对不起自己这些年受得委屈。”
“公子您这话什么意思?您要去哪儿”冯嬷嬷被肖战的话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肖战理了理衣服,说道:“我要和王一博合离,不合离休妻也好,总之我不想在这王府里了,这么些年了该做的都做了,该努力的也都努力了,既然没有得到想要的,还不如去过自己的生活。没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生活,嬷嬷我想过的生活一直都是平淡的,我会找个时间向他提的。”
“可是主子……”
“嬷嬷不必在劝,我心意已决。”冯嬷嬷还想再说什么被肖战打断,“走吧别让客人等久了,让别人说我们王府怠慢客人。”肖战说完率先走出去,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踏出这年久失修的屋子,以前无论是府里来访客也好皇室的宴请也罢都被王一博以各种理由替他推了。
进去厅堂就看到肖霆岳和肖子怡坐在下手位而苏柔儿坐在主位上,王一博下朝后被皇上留在御书房了还没有回府。
苏柔儿见肖战来了站起来假模假样的对他施了一礼。
“柔儿给王妃请安,王妃身体可好些了?”肖战看了她一眼径直坐在了主位上,虽说被王一博不待见,可王妃的气势还是要有的。
“多谢苏侧妃挂念,已无大碍。”他转头看向肖霆岳二人继续道:“不知左相今天来是有何事?”
肖霆岳虽是他的父亲可他现在毕竟是王妃,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肖霆岳站起来给他行礼,肖子怡不情不愿的也站起来施礼,“王妃安好,今我来是因为子怡的亲事,王妃可否记得?”
肖战笑了笑,“左相这亲事我是同意的,可就不知王爷和苏侧妃是否同意,您知晓我一个人同意是改变不了什么的要王爷同意才行,要不您求苏侧妃帮您,苏侧妃在王爷面前说一句话可比我说上十句万句都要管用。”肖战这是故意而为之就是为了恶心一下苏柔儿,他的目的也是达成了,看着苏柔儿那五颜六色的脸,还要忍着装作贤淑的样子,肖霆岳也知道肖战这些年在王府过的并不如意王一博虽说是娶了他可对他没有感情,也是任他在这王府里自生自灭,他看向了苏柔儿。
苏柔儿为在刚刚和他闲谈的时候也大抵明白了他们来此的目的,这时见肖战把难题扔给了自己又见肖霆岳父女看着自己,只好压下心里的不快笑脸嫣然的说道,“左相,我知肖小姐的心思,可这事我也做不了王爷的主,还是要王爷自己同意才行。”
肖霆岳怎会不知这只是她的借口,可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敷衍着说等王一博回来。
肖战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借口身体不舒服回了自己的屋子,入冬的天气已经很冷了,肖战走在回去的路上,冯嬷嬷跟在身后,肖战停下步子看着后山的方向,“嬷嬷我们去后山走走吧,好久没去了。”冯嬷嬷知他有心事不好阻拦只能应下随着去了后山。
后山是满山的红梅,这个时候只是蒋蒋有了点花苞,肖战站在红梅树下看着满山的红梅眼角的泪慢慢滑落,冯嬷嬷默默站在不远处看着落寞的主子,心里也难受的紧,这片红梅还是主子刚刚嫁进王府时得了王一博的允许他亲自种下的,因为他的母亲喜爱红梅为了给自己留个念想无论他去哪儿都会种下几棵红梅树解相思,现在可能是想着离开了来看看吧。
不多时轻烟拿着一件披风来,冯嬷嬷接过披风给肖战披上,“主子天气冷您的身子才刚好,不要着凉了。”肖战看着这件大红的披风没有说话。
“轻烟,去拿把斧头来。”过了不知多久肖战吩咐轻烟,轻烟转头看看冯嬷嬷,冯嬷嬷对她轻轻点点头,她这才转身去拿。
轻烟把斧头递给肖战,看着这片红梅肖战摸着不算粗的枝干,“是时候了,三年了你们是不是也和我一样累了,我们一起歇歇可好?”说着他接过轻烟手里的斧头开始砍起来,虽说只长了三年的树干可也不小,肖战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砍倒一颗。
因为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砍倒一颗已是满头大汗,“主子别砍了,当心身子。”冯嬷嬷心疼的在边上说着,可肖战就像没听见一样。
王一博来的时候只看到一个披着大红披风的人站在几棵倒地的红梅树旁,不知在看什么,他看着这样落寞的人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种心疼,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他走过去,“为何把树砍了?”
肖战没回头,“没有存在的意义,为何要留?”王一博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也没在意,向前一步这才看清他的脸色苍白的吓人,“你不舒服,脸色怎会这样苍白。”
“没有。”丢下一句转身欲走不想王一博又说道:“你父亲今日来的目的想必你已然知晓,我答应了他纳肖子怡为妾。”
“那要先恭喜王爷了,又有一美人入怀了。不过这些与我又有何干?王爷怕不是忘了在这王府里我虽为正妃,可权利还不如一个在王府多年的嬷嬷,王爷以后这些事也不必告与我知,我也不想知道,毕竟我这个王妃有或无都无所谓。”说完肖战头也不回的走了。王一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气无处发,刚想走眼角余光看到被砍倒的红梅树,树上还有点点花苞,他知晓肖战很喜爱这些红梅这次是怎么了会把他砍了?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拂袖离去。
十月初肖左相二女被纳入安阳王府为妾,这事一经传出肖霆岳免不了又收到一些恭贺,说是嫡子入王府为正妃,二女为妾以后肖家可是如日中天了,肖战本以为肖子怡入府后与苏柔儿会水火不容,可眼看这日子都过去半月有余了依然是风平浪静两人都是毫无动静这让肖战着实摸不透了, 没等来两人的争宠却等来王一博中毒命在旦夕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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