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心头大事,祎世嘉浑身轻松,撒泼打滚让于归今晚必须留在自己家过夜,美其名曰赏月。
他们两家门对门,房子结构完全对称,从祎世嘉的房间阳台往外看就可以看到对面于归房间的阳台,但毕竟横亘着两家客厅的距离,有些细节还是很模糊。
今天晚上的月亮很亮,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祎世嘉却觉得十四的月亮才是最圆的。
“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一起过的那个惊心动魄的中秋。”祎世嘉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眼睛都笑弯了,亮晶晶的,装满了今晚的月光。
于归怎么可能忘记,那时候祎世嘉才读一年级,他们两家人去了隔壁市的山顶园区游玩。
小孩子都是顽皮又跳脱的。
祎世嘉想偷偷溜出大人的视线范围内,一个人出逃未免太过无趣,他立马想到了于归哥哥。
小时候的祎世嘉更加懂得恃萌行凶,睁大狗狗眼一口一个“于归哥哥你陪我去嘛”就把于归叫地缴械投降,心甘情愿被他拉着走。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能撒娇的小孩子,于归还没缓过神来就被祎世嘉带到一条看上去就充满探险意味的小路。
坏就坏在那个园区也是才开发不久,很多道路都没有修葺完全,当于归发现不对的时候,两个小孩子已经不知道走多远了。
祎世嘉兴头一过就想回去,却发现找不到来时路,顿时急得哇哇大哭。
清脆的哭声吵得于归脑瓜子疼,他也才读三年级,也是头一次遇见这种事,语气不知不觉就加重:“再哭就把你丢在这里!”
被威胁的祎世嘉立马老实下来,一双小手紧紧攥着于归的衣角。
不能大声哭的祎世嘉憋着眼泪,硬生生给自己憋到打嗝,一个嗝配一个鼻涕泡,看起来怪喜感。
小孩子没有手机更没有办法传递信息,最好的方法就是待在原地等。
祎世嘉哪里还能平静地等人来救援,他嘴唇发白,眼睛哭得红红:“于归哥哥,我们会不会再也回不去了,于归哥哥我害怕。”
说着又要崩溃大哭,于归干脆直接抱着他往地上一坐,一手拍他的背一手擦眼泪,轻声哄:“依依不怕,无论如何哥哥一定会带你回家,相信哥哥好吗?”
祎世嘉缩在于归怀里,鼻涕眼泪全都往于归衣服上蹭,瓮声瓮气地答应:“我相信于归哥哥。”
日薄西山时,两个小屁孩终于被找到,何凌已经快急疯了,上来就要抱起儿子,可儿子却仍旧死死抓住于归,好像于归就是他在这世间唯一的依靠。
衬衣很薄,于归也是后来才发现那一角差点被祎世嘉拽破一个洞,他是真的害怕于归把他丢在那里。
明明是那么小的时候发生的事,居然到现在都还能够回想起来,很多细节都忘记了,就只记得于归说过要带他回家。
那天也是中秋,回程的路伴着点点月光,月亮和今晚的一样亮,祎世嘉抓着于归的衣角一步一顿地往山下走。
那时候祎世嘉就觉得他抓住了自己的月亮。
“哥,小时候那会你是不是挺烦我的,现在想起来我自己都觉得我是个大麻烦。”
于归很是诚实地点头,看到祎世嘉嘟起嘴表达不满,明明就是小撒娇精,怎么长成校霸的?
“那时候还只是个小麻烦,你小时候可比现在乖多了。”
这意思不就是现在变成了大麻烦吗?
祎世嘉这些年慢慢长大确实变得不如小时候可爱,于归在高二下学期才知道这小兔崽子不仅学会了打架,还在南郊九中打出一片天,打成南郊九中人人敬而远之的校霸。
怪也怪于归对祎世嘉的幼崽滤镜太重,祎世嘉在他面前又和小时候没什么两样,还是经常撒娇卖萌,为达目的而使小性子,现在看来已经成长为一个很会伪装自己的小孩子。
于归在祎世嘉眼里,本就和其他人不同,对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表现多么正常,反正校霸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手机的声音突然响起,划破漫长黑夜,也带回两人神游天外的思绪。
祎世嘉不知道从哪变出两个月饼,糯叽叽的外壳里面透出点点绿色,散发出浓郁的抹茶香气。
月饼外形圆滚滚胖墩墩,堆在透明的玻璃盘子里像两个白白胖胖的娃娃。
“从哪找的月饼?怎么还订闹钟?”
祎世嘉立马跟献宝一样悄悄凑到他哥耳边:“哥,我爸单位发的冰皮月饼,抹茶冰淇淋馅,就这两个,我全给你偷偷拿来了。”
温热的气息吹在耳畔,带着一点牛奶的味道,和没断奶的娃娃一样香。
此时远处的烟花炸起,在夜空里绽放出彩色的花朵,大大小小争相开放,把月亮都照得失去了原本的色彩。
他们两家本就住在顶层,小区这边又是Z市地势最高的地方,可以很轻易地就把所有景色收入囊中。
“哥,今年中秋我们市中区有外国的团队来进行烟火表演,我房间看得最清楚。”
最好的月饼,最美的烟花,因为是最好的,所以想全部都给你。
少年的爱太赤诚太明朗,散发的光芒耀眼过了太阳月亮,让于归一瞬间招架不住。
祎世嘉没听到于归的回复,有点不高兴。
但这点不高兴很快就被美丽的夜景冲淡,他对着烟花挥手,明明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是被他营造出了热烈的氛围。
他对着远处大声喊:“哥,等我分化成Alpha,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初中生还太小,他们想要做大英雄,想要保护这个世界,还没有经历过成人的烦恼,能给出最郑重的承诺也不过就是保护你。
现在祎世嘉把这一切都给于归,把能给出的所有承诺全都给了于归。
于归突然就有些舍不得毕业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经历那么多,留下的回忆几乎可以占据他十几年生命的所有时间。
毕业,也就意味着离开,离开自己从小长大的城市,离开父母,离开熟悉的一切,离开祎世嘉。
成长总是不急不缓,在某一瞬间悄悄来临,于归总是会比祎世嘉先经历,未来会变成什么样,现在满心欢喜的少年们暂时还不需要考虑。
他们只需要记得今晚烟花很美,月色醉人。
祎世嘉难得在假期没去网吧打游戏混日子,老老实实蹲在家里背单词学语法。
卓启华无数次引诱不成干脆入朝觐见,亲自到皇宫找这位从良校霸。
“皇上,您日日都在御书房不入后宫,莫不是看破红尘即将出家?”
他最近文艺复兴跑去三刷了甄嬛传,祎世嘉懒得接他的话。
“有事说事,没事就滚去学习,你是老班的希望,我可不能背上带坏好苗子的骂名。”
看起来校霸确实是改变了很多,卓启华用脚指头都能猜到绝对是爱情的力量。
但卓启华还是不明白:“你说于哥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才能让你对他那么死心塌地?长得好看?”
“肤浅!”
他撂下笔的那一刻,卓启华以为校霸要打人,双手捂脸抱头,连防御姿势都做好,时刻准备抵御攻击。
端起水杯的祎世嘉顿感莫名:“你毁容了?捂脸干嘛?”
这不是怕你打脸吗?这话卓启华是断断不敢说的,只能摇头说有蚊子,捂住免得叮到他英俊的脸庞。
九月份快十月的天气哪来的蚊子?神经病吗!
“啊对了,我今天来主要是想和你商量运动会的事,体育委员让我问问你愿不愿意参加。”
九中校运会是高中部和初中部一起参加,不像其他学校会限制毕业班,九中的校运会主要目的之一就是为了给毕业生放松一下心情。
祎世嘉每年几乎都只报一项篮球,篮球比赛相对轻松,运动会开始前一周打车轮积分赛,车轮战在运动会前一天结束,选积分高的两队,在运动会最后一天上午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比拼,是整场运动会的一个高/潮。
祎世嘉从小玩篮球,打得很不错,年年都是班级主力。
“你让体委给我把篮球报上,其他不参加。”
卓启华牙酸一秒,头疼又小心翼翼:“皇上,臣有本奏。”
得到校霸肯定的目光,卓启华才扭扭捏捏开口:“今年学校不知道抽什么风,把篮球赛改成淘汰制,体班的也可以参加,体委的意思是,要不您再报一个径赛类的?”
最后一句底气不足,说的磕磕绊绊:“万一篮球输了,还有其他项目可以把分挣回来。”
说的他快把舌头闪着了,卓启华暗骂体委这个孙子,自己怂还要拉上他这个垫背的。
校霸今天不宰了他就算他卓启华天降幸运福大命大。
祎世嘉没生气,他虽然是校霸,但不会喜怒无常,也不会独断专行,收拾人也是大家都看不惯又刚好招惹到他头上的。
所以班级里的同学大都不怕祎世嘉,男生们乐意跟这种讲义气还帅得一批的人玩在一起。
考虑良久,祎世嘉还是拒绝:“算了,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力,跑步这种事不适合我。”
不适合?要不是你每年都去看于归跑步还真就信了!卓启华无能狂怒:色令智昏!这个昏君!
跑步是肯定不会去跑的,但篮球赛体班的参加就显得有些棘手。
祎世嘉和体班篮球队的叶恒有点矛盾,也是他自己犯贱,多次对于归言语挑逗,还读初一的时候就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看不爽打了一架,两人梁子算是彻底结下。
这两年叶恒明里暗里给校霸使过不少绊子,上次给陶主任泼水就是这狗逼玩意儿干的。
不对付就算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祎世嘉向来不屑给眼神,但只要叶恒靠近于归,祎世嘉就跟被侵犯领地的小兽一样扑上去咬人。
多来几次叶恒虽然不敢再对于归做什么,但心里肯定也是不服气的。
卓启华也想到这一茬:“你跟叶恒那么不对付,他不会阴你吧?”
“他敢!打得了他一次就能打第二次,我难道还会怕他?”
皇上自然无所畏惧什么都不怕,但皇上似乎已经忘记了于皇后说过不许他打架的命令。
开学之后体委拿报名表来,还想劝一下:“嘉哥,真不考虑考虑?”
“不了,最近太累,跑不动。”
体委也知道叶恒和他之间的事,提醒两句又去找别人填表。
卓启华回来之后表情忿忿不平:“靠,你知道叶恒那逼说什么吗?”
“傻逼的话你也听?”
那倒确实,叶恒不过就是说些挑衅的话,没必要拿这个破坏皇上美好的心情。
卓启华就等着那群逼王被他们皇上打得头都找不到。
盖帽!盖死他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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