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是吹的哪门子风,王总竟然喊我出来买醉?”祁年端着酒杯,坐在王一博对面,满眼的玩味。
王一博端起酒杯,仰头就是半杯下肚,语气暴躁:“喝酒就喝酒,废什么话!”
“失恋了?”祁年慢悠悠的呡一口酒,笑意吟吟的。
王一博仰头又是半杯,却不说话。
祁年晃晃酒杯,耸耸肩:“真失恋了?也不奇怪。”
“什么意思?”王一博将酒杯重重一放:“我失恋,你很高兴?”
祁年懒懒的靠在沙发里,一针见血:“就你对人家的态度,迟早失恋,有什么奇怪的?”
王一博不理解,他试图替自己辩解,除了没给肖战资源以外,他并不认为自己做的有多么的过分。
“你那还叫不过分呢?”祁年叹气。
他这个好友,年轻有为,过早的接过公司,养成了一副冷漠的性子。
做什么都喜欢权衡利弊。
但是感情由不得这样权衡,权衡多了,失去了便不奇怪。
见好友还是一副不能理解的样子,祁年将酒杯一放:“你和我说句实话,你想他回来吗?”
“我他妈凭什么想,他要分手,爱分分,我离了他还不行了么?”王一博这次也不用酒杯了,直接拿起酒瓶就往嘴里灌。
祁年叹口气:“那算了,本来我还想教你两招,既然你无所谓……”
“你能让他回来?”王一博灌酒的动作一顿。
祁年却开始插科打诨:“你不是不想么,那用不上,我也懒得费劲。”
王一博抿唇,半晌后有些别扭的开了口:“想。”
是想的。
昨天是头一次,他要了肖战后一个人入睡,竟意外的失了眠。
他是想肖战留在他身边的。
“那我问你几句话。”祁年也稍微认真了一些:“你记得他生日吗?送过他礼物吗?在他被欺负的时候,有替他出过头吗?或者,你对他温柔过吗?”
王一博本来以为他对肖战还是不错的,他从未谈过恋爱,这人自己凑上来,说会乖乖待在他身边,他便以为谈恋爱就是这个样子的。
他习惯了旁人的顺从和讨好,也没觉着受着肖战的好有什么不对。
至少,他也没有出去乱搞,他身边自始至终也就这么一个人,难道不够了吗?
但听好友这番话,他顿时有些愣住了。
他回忆同肖战的一年,竟找不到俩人多温存的时刻,即便是在床上,他也是只顾自己……
“我……”王一博想替自己辩解两句,却无从开口。
祁年叹气:“你和他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说了,包养小情人好弄,给点钱,给点资源,你非要应了他谈什么恋爱,谈恋爱要付出的是感情,他得不到感情,不走,难道还要一直伺候你这个少爷吗?”
祁年是极少几个知道王一博和肖战关系的人,他一开始没太在意,以为肖战不过同那些凑上来的人一样,说什么恋爱,无非是打着幌子当情人。
可他没想到,这一年,肖战真的不用王一博替他筹谋,甚至外界根本不知道,这个十八线,在哪里都被欺负的小艺人,有个能在京中呼风唤雨的男朋友。
哪怕肖战透露一点,路也不至于这么难走。
那时候祁年就知道这人是真的要感情,于是他劝过王一博,要是不能给,趁早算。
没想到他这个好友,不知道犯了什么轴,也不愿意分,也没学着对别人好点。
王一博捏捏鼻梁,半晌后,才挫败的往后一靠:“祁年,我不会啊。”
他哪里会对一个人好呢?
他生在王家这样一个以利益为中心的家族里,自小就习惯了尔虞我诈。
没人对他好,他也不用对别人好,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要将权力握在手里。
他上头还有两个堂哥,自小争玩具、争宠爱,大了争公司、争权力。
当面相谈甚欢,转过头就能捅他一刀。
王一博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他怎么会对一个人好呢?
他不会啊。
“所以,难得他肯对你好,你为什么不抓住呢?”祁年也跟着叹口气。
年轻有为的代价他是知道的,可这并不是伤害另外一个人的理由啊。
王一博捂住眼睛,有些无助:“或许我这样的人,就不配旁人对我好吧。”
“一博,”祁年将酒杯倒满酒,塞了一杯进王一博手里:“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你既然想他回来,就学一学怎么喜欢一个人,怎么爱一个人。”
王一博有些茫然,祁年的杯子碰上来的时候,他机械地将这杯酒喝了下去,喃喃的道:“我能学的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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