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写的不过是白阿耶记录的祭天第一人的一生。
从出生到死亡,二十年。
书里还说,白阿耶为何不惧神罚也要让栖吾得到新生。那是在栖吾出生之前,年长十岁的白阿耶,才是真正要做祭天的人。
只是他小小年纪,天赋极高,便把身份转移到还未出生的栖吾身上。当时在白府,有一位道长,被白阿耶称作先生。就是这位先生,心疼白阿耶,才默许他的计划。
白阿耶对于栖吾的疼爱即是愧疚,又是怜惜。
长大后的栖吾,也明白了其中的原由,但他并没有怨恨。就像世人所说的那样,因为他心中存在真正的大爱,对一切都会包容。这也是天道为什么对转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这原本就不该是栖吾的。获新生又怎样,那一千年虚空的孤寂,哪能是一般人都能承受的。
许如生觉得心口处闷闷的。他心疼的只有栖吾,那冉孟呢,为什么。
回想起以前的种种,冉孟的那些做法,可谓是让许如生痛恨至极。但谁都不能想到,偏偏在栖吾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第二天,许如生照常想要伺候他的师尊起床,可冉孟却不在房间里。
哀思节还在继续,许如生猜测,也许冉孟是出去玩了。
找了一圈,终于在一家茶馆里看到了冉孟。
可能是太早没什么人,也能是上秋君不寻常的气质让人无法靠近。所以在他身边没有人靠近。
冉孟听得出神,全然没注意到许如生的到来。
“相传这位兄长啊,在弟弟被关押的山上,打造了一处水池,引天上泉,为的就是让弟弟能够戏水。这不是爱,是什么。”
说书人振振有词。
而许如生皱了皱眉,经过一个晚上的思索,他有些明白,这哀思节,就是在祭奠栖吾和白阿耶。
但这份情里,无关爱。
他也明白,为什么冉孟对世间那么好奇,像是什么也没经历过一样。
三岁时被送上神山,住在神殿十七年。只有白阿耶的雕刻品作伴,和以藏书打发那枯燥的长日。
“据野史记载,他们成亲之日,着的是黑服。特别是弟弟的黑服,相当的华丽。我这有一幅图,大家可欣赏一番。”
书童把画挂在放在一旁的架子上。
冉孟望了过去,启唇道:“有八分像。不过,衣服上绣的不是凤,而是蛇。更不是婚服,是及冠的游行服。那是我第一次下山。”
许如生昨晚在书里见过另一套及冠服,是白鹤。想象着冉孟穿的样子。
“白色,更好看。”
“我也喜欢。”冉孟不再看着画,“走吧。听说这里有一座无神庙,去看看。”
“师尊为何不反驳那人。”
冉孟低声笑了笑,“由他们去说吧,毕竟几千年,谁还能记得。”
许如生差点突口而出,他记得。但还是咽了回去。
如果不是那本书,如果不是药王谷那两年,他又怎么会想起两千年前有一个叫栖吾的人。
出了茶馆,冉孟没有问路,一直走到了庙里。
还没等许如生问出口,冉孟解释道:“因为这庙里,拜的是我。”
尽管许如生有许多疑问,但进到里面,一切了然。祭坛上放着的,就是那套黑服。
虽然没有展开,但仅凭露出来的蛇头,再结合冉孟说的话,就能断定了。
突然天黑了起来,一股熟悉的气息开始降临。
冉孟抬头看了一下那天,低喃道:“还是来了。”
“师尊,您说什么。”许如生不明。
“去把师爷带上,我们去神山。”冉孟不欲解释。
一个时辰后,三人抵达神山,当然,是御剑。
其实在栖吾祭天后,神山不再叫神山,而是改名叫乌山。但是神殿已经不在了。
师爷站在一旁沉默不语,他明白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只要冉孟才能控制。
冉孟拿出传音玉佩,让它悬浮在一旁,开始传音道:“掌门师兄。”
很快,玉佩传出了声音,“出来了?也不提早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暂时无碍。你那边的天,是什么样的。”
“黑了。不知为何,连法阵都维持不了。”石曜回答道。
冉孟沉默一下,说:“师兄,可能要请弟子们出庄了。”
石曜什么也没问,便答应了,“在哪。”
“神山,准确的说,乌山。”
“好。你别切断传音,我们马上过去,到了......再解释。”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