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周北一下车狠狠的打了个喷嚏,冻的瑟瑟发抖缩着脖子跑到余祟和沈安的车上,此时两人还在补眠,车门一开冷风争相恐后的跑进来,把两人都冻清醒了。
迎上余祟一脸睡意不足杀意十足的表情,周北一下卡壳了。
沈安慢吞吞起身:“怎么了。”
“啊…就,今天好像要下雨,我们找个地方先避一避休整一下?”周北虽然是在回沈安的话,可目光是看着余祟的。
余祟懒洋洋的嗯了声又躺回去闭上眼:“听沈安的。”
周北心里咯噔一声,颇为意外的看向沈安。沈安也有点意外,可看着余祟明显不想管的模样只好道:“今天不会下雨。”
周北不赞同的顶他:“我们机器测的有雨,你比机器准确?”
沈安并不在意他的语气,平淡的道:“不会下雨,不过风大,可以避避风。”
周北道:“好吧,那我去找地方。”
车门关上,闭着眼睛的余祟问:“不会下雨?”
“嗯。”
“那行,还能睡个安稳觉。”余祟打了个哈欠,看似懒洋洋的翻身背对他继续睡,实则眼睛里一片清明的盯着天空,神色深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安对天气挺敏感的,末日十年里,地球的天气经历过很大的混乱,有时是常年雨季,有时则是暴晒酷暑,后面就是四季混乱。到现在已经不分四季了,就像这次寒流来袭一样,从春天直接冷下来。
而雨天的异变植物会突飞猛涨,它们吸足了水分,短时间内拔高发芽,纵使躲在植物比较少的城市里,也是十分凶险的,一不注意就会被它们偷袭。
车队内急着走,休整到中午时分,他们才出发。
沈安重新恢复精神,头顶一只无毛怪物尖叫些飞过带来大片阴影,他追随着看去,发现远处有一栋破旧的大楼屹立着。
那栋楼……
好像动了一下?
“沈安。”余祟忽然喊他。
沈安回神再看一眼那栋楼,并没发现什么。
“嗯。”沈安看他,却看见余祟手里拿着一枚不小的褐色种子。
“这个给你,你现在的能力正在觉醒着,说不定哪天能用到。”余祟笑道。
沈安疑惑:“这是槐树种子?”
“嗯,顺手拽了一个。”余祟颇为可惜的叹气,“那群槐树挺记仇,不过是拽了一个种子,一直追着我们打。”
沈安拿着种子:“……”
“不过没事,一个应该也够。”余祟道。
沈安迟疑:“可是槐树异变的是攻击能力,灵植师只能种植无攻击力的植物。”
“说不定呢,谁知道槐树是什么特点,你可以先拿着试试。”
沈安知道自己是拒绝不了余祟的,便收下了种子。
车队转悠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才找到一处还可以的地方歇息,沈安和一群人一起清理里面的怪物和行尸,为了效率,余祟没和他一起。
沈安手中的陌刀很显眼,长刀本身的锋利可以节省很多力气,杀怪物的速度也快了很多,没一会他的身影便消失在楼道中。
辉岸在身后手持长枪盯着他看了很久,刚想迈步走过去时,忽然周围传来另一个脚步声。
他回头,熟悉的身影不做声的走过来,带着漫不经心的笑。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地的怪物尸体,鲜红的血液被鞋底践踏,是余祟拎着刀,一路清理过来的。
辉岸欣喜的目光还未露出来,在看到他的表情时却又下意识后退一步,僵硬的笑:“余哥,你、你也来这边清理啊。”
余祟叹了口气,一步步的走过去,等到他面前时才停下,笑着俯身盯着他的脸看,他们的距离特别近,看上去特别暧昧,可他吐出的话却让辉岸浑身都冷下来。
“我说了,别用你这张脸摆出这么难看的表情,很丑。”
“我……”
余祟说完这话,忽然又收敛笑容转身,跟上沈安离开的方向:“别跟过来了,做你该做的事情。”
辉岸看着他快要离开这里,有些不甘心的嘀咕:“可我……”
余祟转身,皱眉抬眼冷冷的看他,辉岸对这个表情很熟悉,是他表达不耐烦的模样,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对自己露出这种神色。
辉岸一下就说不出话了。
沈安矜矜业业的把周围的怪物清理完毕,余祟才姗姗来迟,沈安搜刮了一圈,把能吃的怪物都用绳子系在一起背了回去。
余祟无奈,也跟着他一起拖了不少尸体,两人轰轰烈烈的回来时,所有人都被他们震惊了。
余祟瞪他们:“看什么,不想吃肉了?”
一个人喃喃自语:“余哥能拖动十几只怪物尸体我理解,这沈安是怎么拖动的?”
你能想象一个身材算不上强壮的普通人拖着一堆肉山的场景吗?
周北跟着点头,目光灼灼:”你怎么拖动的?”
沈安松开手活动着身体,道:“让你拖这么多的晶核你也能拖动的。”
……说的也是哦。
余祟被他逗笑,拍着他的肩膀道:“行了,今天天冷,又赶路赶了一夜,不如我们今晚把这些肉烤了,好好放松。”
“哇!好哎!”
大风刮的越来越猖狂,冷风呼啸着盖住了他们所有人的声音。火在室内烧的旺,烤肉被架上火堆,人群围坐中间。
沈安看着这些人欢呼的模样,心里也渐渐暖起来,比火堆的温度还暖,他终究不是真的“铁石心肠”。
余祟和周北一左一右的坐在他身边,周北忙着和兄弟们说话,余祟和沈安一样安安静静的烤肉,两人一个高冷一个被人敬畏,一时间竟然都成了这些人中最沉默的存在。
不对,除了他们,还有一个人也异常沉默。
辉岸自从两次被余祟说了那种话后肉眼可见的萎靡了。就算是再喜欢一个人,被这么说肯定也会难过和失望,别说心高气傲的他了。
所以这次他愤愤的选择远离他们,坐在了他们的对面,距离有一长段的距离,以此表明自己的决心。
火光印在他的脸上,让那张容颜更加动人。
辉岸掏出镜子看着自己,这张脸无论怎么样都是明媚动人的,不存在“丑”。余祟的意思他也明白,是在讽刺他的嫉妒心,纵使他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表现出来,纵使沈安看着也毫不在意。
可是这样,才最让他生气。
平复了一下呼吸,辉岸才恨恨的咬下一口烤肉,那模样活像吃了仇人的肉,吓了旁边偷看他的人一跳。
“辉岸哥,咋回事,你这是心情不好?”
辉岸撇嘴:“看不出来?废话!”
那人看了眼沈安和余祟,小心翼翼的问:“因为……沈安?”
“就是那个白老鼠!”
那人没接这个话茬,白老鼠指的是那些生活在老鼠洞里晒不到太阳的普通人,常年缺光照他们的皮肤往往白的吓人,是病态的苍白,所以又被人称为白老鼠。当然,这并不是什么礼貌的称呼。
辉岸咬牙继续道:“余哥我们都再了解不过了,这个白老鼠高兴不了太久。”
那人附和着道:“对、对。”
“哼。”辉岸酸溜溜的瞪沈安,隔着火光沈安隐约觉得有人看自己,回看去的时候,却目睹到了一个塞的满嘴都是食物的辉岸。
嗯,着实有些滑稽的狼狈。
沈安对他指指嘴角。
辉岸下意识抬手一抹,一手油。
“啪!”烤肉被摔在地上,男人气冲冲又尴尬至极的离开了。
约莫半个多小时后,沈安吃饱了,和余祟一起打开窗户通风,顺便再巡查一番有没有偷来的怪物,当饭后消食了。
冷风中,两人同时捕捉到了风中传来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停在了门前没有再离开。
沈安坐在旁边的废弃石头上,黑色的外套被风灌满吹的鼓起,余祟不老实的在一边搭着他的肩膀替他挡住不少冷风,歪着身体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周北他们是生存基地的人,你呢。”沈安看他困了,主动找话题问。
“哦,我是平城基地的,就是以前平城所在的地方。”余祟笑道,“那里比生存基地好,你别有其他想法啊,很亏的。”
“那你还有亲人吗?”
“有啊。”余祟道,“平城基地的基地长是我的表叔,副基地长是我舅舅的丈夫。”
沈安意外的看他,却见余祟又补充道:”你是不是在想,我怎么会是一个关系户,不应该在基地里享福是吗?”
沈安老老实实的点头,他打探到辉岸的父母是生存基地里的大队长,所以他才能这么嚣张。甚至是对余祟也敢大呼小叫的耍心机,就是因为他被父母宠出来的。
基地里玩腻味了,自然就出来了。余祟在心里笑了声,张口就是一嘴胡话:”就是想出来看看,顺便做做任务,也为了遇见你啊。”
沈安一听就知道他没说真话,拍开他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站起来,憋出几个字:“谁信你。”
给我一堆小钱钱我也能拖得动,必须拖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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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