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店里的菜,都不甚新鲜了,放到明日也是扔掉,不如送与他,还能卖自家掌柜个好。
“谢谢王伯伯,王伯伯生意兴隆,财源滚滚!”李斯恪一听要赠与自己,立马扬起笑脸恭维起王东家,好话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蹦。
“哈哈,李掌柜,你家小子可比你能说会道,后继有人呐。”王东家打趣道。
“多谢东家抬举,他还不上窜呢,哪经得起夸?”李德福谦虚道,但是看着自己儿子的眼神里,却是满满得意。
李斯恪得了好,高兴的眉开眼笑。他进铺子里拣了些还算新鲜的白菜和萝卜,便住了手。
“你倒乖觉,这块也一并拿着吧。”王东家见他知分寸拿得少,心下满意,又做主把案子上剩的一块猪肉给了他。
等傍晚铺子关了门,父子俩拎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回了家。
张英娘在门口远远地望见了,赶紧迎上去问道:“当家的,你整治这些菜作甚?晚上可是有客人?”
“这是东家赏的。今日留孩给我长脸,东家看着高兴,便大方送了些。”李德福将肉递给张英娘,高兴的笑了笑。
“果真?那我今日定要好好置办一桌酒菜,让你们饱饱口福!”张英娘提着猪肉,转身进了灶房,锅碗瓢盆一桶响,让人听着就高兴。
吃完饭,李斯恪走到院子里挽起袖子,扎紧腰带,跨坐在装着刀口的长条板凳上,一手拿着萝卜,一手扶着板凳,吭哧吭哧的忙活起来。
“我的小祖宗,你又是作的什么怪?这些锋利的家伙什,哪是你能碰的,快放下!”
张英娘刚收拾完灶房,出来就瞧见自个儿子坐在院子,笨手笨脚的推着萝卜条。她吓得赶紧上前,一把夺过萝卜挥手赶人:“快到边上歇着去,这娘来弄。要是划伤了手,这堆萝卜可不够赔你。”
李斯恪让出位置,乖乖的退到一旁说道:“前两天,我在街上吃了陈记酱菜家的小菜,觉得味道不大好,所以想试着自己做些。”
李斯恪暂且瞒下要用小菜赚钱的话,时隔多年,也不知手艺还在不在?等做成了再提也不迟。于是随意扯了个由头,只让爹娘觉得自己是嘴馋。
“陈记也是十好几年的老店了,他家的酱菜你若都看不上,那上饶县城便找不出能吃的酱菜了。”张英娘说着话,手里的活也没停,十几个萝卜不消一会儿便削完了。
“我倒不信,说不定我做的能比他家好吃。”李斯恪蹲在一旁自吹自擂,险些把张英娘笑坏。
“当家的,你听听你家儿子说的话,哎呦,笑的我肚子疼。”
“哈哈,我儿有志气,爹爹就等着你的小菜就酒了!”李德福坐在门槛边上,一边箍着木桶,一边笑着附和。
李斯聪见院里热闹,心思也飞离了手上的书本,忍不住探出头来,跃跃欲试。
李斯恪刚巧抬头看见,便抬手招呼道:“敏哥儿快来!黑灯瞎火的看书伤眼,且放下歇一歇。书念得久了,总要活动活动,免得筋骨懒散了。”
李斯聪正等着他说这话呢,话音刚落,便放下书,起身往院子里来。
“哥哥教我。”李斯聪蹲下身子洗了洗手,然后拿着白菜请教道。
李斯恪笑着过去帮他卷了袖子,然后教他将白菜一一掰开冲洗干净。“你先用水将洗着,我去准备腌渍的配料。”
张英娘看着他们兄弟俩井井有条的忙着,一边清洗着酱菜坛子,一边同李德福说着:“可惜不是姑娘家,要不然就有闺女帮我忙忙家事了。”
“哈哈,等日后他们俩娶了媳妇,还不是同闺女一样。”李德福笑道。
“若是敏哥儿以后考中当官,自有丫鬟婆子伺候,娘就不用做这些差事了。”李斯恪也端着佐料出来打趣,直将李斯聪羞得头脸通红,只顾低头清洗白菜,不肯言语。
“就你贫的厉害!”张英娘接过他手中的佐料钵盂,又伸手点了点他的脑门,笑道:“日后倘若你娶了媳妇,我定要她天天陪着我做小菜,看你心疼不心疼?”
“娘,你不能厚此薄彼,好歹得让她们妯娌俩一人一天,要不然敏哥儿到时候怨你偏心。”李斯恪死猪不怕开水烫,厚着脸皮说道。把屋子里的人逗得笑开了怀,连敏哥儿也笑出了声。
李斯恪今日只当练手,备的不多,一家人忙忙碌碌,不消一会儿就准备停当。萝卜白菜各腌渍了一小坛,便住了手。
“爹娘、敏哥儿,再过个几日,开了坛,保准你们馋的流口水!”李斯恪封好坛口,又压了一块往年张英娘腌菜的石头。
“哈哈,你个讨债的,腌出来的吃不死人,我就阿弥陀佛了。”张英娘拍拍手,站起来笑话道。
“哼,我不与你们分辩,到时自见分晓。”李斯恪说完,便拎桶去烧水,今日忙了许久,浑身臭汗。
其他人也笑笑闹闹的打水洗漱,并未把留孩的话放在心上,只当他头次做事,难免有个雄心壮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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