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九字军的补给到了,可这来的不是带兵的将领,而是九字军首尾难见的情报科长王九龙。
当他和董九涵吃惊又无奈的两两相望时,王九龙有种深深的挫败感,表示内心很绝望。张云雷人呢?九郎让他把人看住了的!
入夜的越洲城西,凉风阵阵,东四街的一处院子里,还亮着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杨将军,不吃饭也解决不了问题,何苦为难自己。总归将军的命值钱,我们怎敢在吃食上亏待你。”
“呵呵,无福消受。你家老板未免太言而无信,想让我留下,总要有相应的筹码,如今这样倒是让我怀疑,这筹码本就不在他手上?还是他另有目的……”杨九郎的话似乎戳中了对方的心事。“嗯哼……”被铐在椅子上的双手紧握成拳,伤口的再次崩裂,让杨九郎忍不住轻哼出声。“杨将军,还是先考虑自己吧!”放在腰侧的手劲加重,指缝中流出的鲜血越来越多,直到杨九郎晕过去,对方才罢手。“处理干净。”接过擦手的布巾,交代了一句就离开了小屋。
再次转醒的杨九郎,感觉自己像吞了块烧碳,连呼吸都能灼了手。左侧腰部的枪伤伤口,越来越严重,被血染红的绷带早已名存实亡。几日没进食,也使得身上没多少力气了。按照计划,明日王九龙就会到达祁县,之后就会借着自己这事,想办法在祁县和越洲这一带撕开一个口子,借此来重新编整陆家军,将其中的奸细抓出来,顺便还可以拔除各方势力的暗桩,一举两得。
之前他接到消息说,越洲有人闹事,他就大概猜到是这边手笔,他虽平了骚乱,可对方似乎没有打算收手,抓了百姓,引他去谈判。又将他扣留在这,不过是希望貌合神离的九字军和陆家军撕破脸,坐收渔利。背后的推手,虽没有露脸,杨九郎也知道是谁,自己的死对头,北面军少将魏祺。
当年渡河到崂中,大小战役,魏祺没在自己手上讨得半点便宜,等打到祁县这,九字军和陆家军联合将他撵到了麦札山的另一面。其实魏祺不会真的要他的命,他的命是他达到目的最重要的筹码,如果他真死在这,只怕北面军方面,也不会为了他,在这个时候跟九字军闹起来,保不齐最后还要把他魏祺交出去“割地赔款”。
门扉开了又合,轻手轻脚的,迅速利落。杨九郎头晕难忍,可本能让他警觉起来,虽然发烧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却不耽误他认人。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正是他惦记了几日的张云雷。
紧锁镣铐让他无法起身,挣动的时候牵扯伤口的疼痛感,险些让他再晕过去,这是他在这次计划里唯一的意外,本应在祁县的人,如今就站在自己眼前,如果不是气息相熟,他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认错了人。
身上的镣铐被一一解开,杨九郎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辫儿,你……”杨九郎看着趴在自己膝头的小祖宗,眉头不住的攒紧“你不该来,我会分心。”
“怕什么,既然说我人在这,倘若我不来,这戏要怎么唱?他张罗的那么热闹,为何不坐实了它。”一边说话,受伤也没停,帮他活络筋骨。“九郎哥哥,你信我吗?”眸子闪过星星的小孩儿,歪着头说道,像极了一只偷得腥的小狐狸。抬手刮了一下张云雷的鼻子,“皮。”杨九郎心里明白,张云雷能悄无声息的进来,就说明了此事成了十之八九。只欠东风。
一天前。
“九郎哥哥不是去平复骚乱吗?怎么会到西面去?真的有被抓的百姓吗?”
“先生……”董九涵欲言又止。
“看来是有别的情况。九涵,你是希望我去问别人,还是你自己说。”张云雷低着头,来回翻看着手里的匕首。董九涵觉得脖子一凉,会议室里他能护他一次,要是再一次,陆家军的人未必能再听他的,如果先生真出了事,他也不用混了。
“有人给副将递了消息,说‘抓走的百姓里,有个会唱戏的,来越洲找兄长,所以……”
原来如此,张云雷觉得有些好笑,他连祁县城里也只去过一次,遑论越洲,突然他抬头看着董九涵,嘴里念叨着,“唱戏的?找兄长?”打蛇七寸,这是一个被忽略的事情,再看董九涵的反应,张云雷心下一沉。
内鬼。
董九涵对张云雷的反应暗自吃惊,他终于明白了副将说的话,先生看似孩子心性,实则聪慧过人,精着呢!
这次“惊鸟”行动,九字军计划了快一年,他们早就发现,祁县、隽岭一带混入了北面军的人,甚至有可能渗透到了九字军中。再不除,怕是无穷后患。
张云雷将已经被血沁透的绷带换下,重新上了药,再次妥帖的包扎好。又拿了药让杨九郎服下,裹紧了厚实的披风,已经挺了四天的人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小屋的门被大力的推开,看见屋里多出的人,对方直接变了脸色。冷哼一声,将枪口对准了张云雷。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张云雷竟也不慌,戏虐的说道:“既然你说我在这,那我来了,你不是应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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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