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灏此言一出,彻底揭开了沈凌的伤疤,他就跟那丧家之犬一般悻悻离去。
“君子,不好了!公主、公主来了。”闵灏宫女话音未落,慕姝倩丽的身影已经近在咫尺。
烛火摇曳,镂空的雕花窗摆射入点点碎碎的阳光。
慕姝听不出喜怒,她对这个女帝强塞来男宠并无好感,只是倒也是因为她,沈凌才落得如此下场,难免有些愧疚。
“近日怎么不出门?”慕姝难得关怀道。
沈凌垂眸,“臣妾出身卑贱,身体恶浊,不敢污了后院的眼。”
慕姝挑眉,看他这副态度,倒也懒得在说什么。
用膳之时,慕姝望着一桌子的清淡菜肴,手里的筷子在指尖转了几圈,却伸不出去。
“臣…不喜欢吃这些,公主还是重新布菜吧。”沈凌一点也不顾及什么面子,直接了当的甩脸色。
慕姝倒是好脾气的扫了他一眼,亲自为他夹菜,“你身子刚好,吃不得油腻,陪本宫用些吧。”
宫墙之外,却有人透过半开的窗缝瞥见琴瑟和韵的一幕。
赫连陵脚下的步子忽然怔住,上不去,又不愿离开,就堪堪的立在一旁。
卓玛在他身后怯怯发声:“君子…”
赫连陵因卓玛的一声“君子”缓过神来,敛起剑眉,将手里的食盒随手扔进了花坛。
“无事了,走吧。”
赫连陵刚走出几步远,再次转身去看。
“卓玛…”
卓玛跟上他,“君子有何吩咐?”
“去把花坛里的食盒捡回来。”赫连陵失落的说。
卓玛一时错愕,却又不得不回应,“哦…哦…卓玛这就过去。”
浴池里散出朦胧水雾,慕姝醉在其中,全身上下似乎都被温柔包裹着。
慕姝缓缓凝神静心,只愿舒缓开这一日的倦意,溺在此刻的安逸中。
迷离间,只一层薄纱附在她的娇躯之上 ,慕姝将身子浸在浴池里,只露出洁白的双肩。
如瀑布般的秀发披露在肩上,发尾亦被水浸湿了一寸。
赫连陵拎着蜡烛一盏一盏的将殿里的灯点亮,这位极有耐心的猎物已经开始布置犯罪现场了。
慕姝美眸轻闭,“秀夏,这水温有些凉了,加些热水来吧。”
话落良久,却没有回应。
“秀夏?”
末了,慕姝听得有热水注入浴汤的水流声响,只是比往日听起来的,声响要大些。
不像是热水入池,更像是人。
更像是还有人入池中,溅起水花,搅乱了一池的水。
那声音由远及近,越发清晰,直到在耳边停住。
而下一刻,忽有一双手揽过她的腰肢入怀,她慌忙睁眼,却发现早已无法站立。
“公主真的好美。”赫连陵笑着举起她。
慕姝皱眉,“怎么是你?”
她的双唇被赫连陵覆上,口中之言已是模糊不清。
一池之内,是说不清的鱼水之欢,恰是神魂颠倒之时,殿外好似传来了秀夏的声音。
“闵君子啊…”秀夏远远瞧见就吩咐下人迎上去。
“姑姑,我来找公主了。”闵灏一脸赤诚。
秀夏不好拒绝,但又不能把人放进去,“奴婢知道您来找公主,只是公主还有很多政务要处理,您不用天天来的。”
闵灏慌张摆摆手,“我不会打扰她,公主之前说过我可以来找她。”
秀夏将他送出去,只说慕姝进来繁忙得不得空见人,闵灏也就不再纠缠,一味的嘱咐着她要好好伺候慕姝。
“公主,前些日子公公过去宣侍寝的时候,沈凌宫女有些小动作,只是被奴才给制止下来了。”
慕姝穿起衣衫,“找人去问问,若是不太过分,就随他吧。”
“听说你有些小动作啊?”慕姝闭着眼打着哈欠问道。
“公主恕罪!奴婢没有。”宫女矢口否认,这倒也是也在意料之中。
“你若是真喜欢你主子,你来本宫这里求个恩典,本宫未尝不会应你。”宫女似乎也被这话点醒,呆呆的望着她。
那宫女嘴角挂着泪,脸上却浮现起笑容,直直冲向了湖中,瞬间没了踪影。
“这…这…”秀夏反应过来,忙指挥着宫人去捞。
会水的宫人都下去寻人了,还有那些个聪慧的忙赶去请太医。
不知为何慕姝却什么都不想干了。
宫女最后望向她的眼神,写满了将要解脱的欢喜。
看慕姝面色不解,秀夏赶紧出声安慰,“公主放心,一定能救下那人。”
秀夏见慕姝并不应答,只得暗自着急。
半个时辰过去了,下水寻人的宫人们仍是一无所获。
秀夏顶着满头大汗来禀告,“公主,这水太深了,下水的宫人们有些撑不住了。不如换侍卫来找吧,请您先回宫等结果吧。”
“这水是通往外面对嘛?”
秀夏被慕姝突然的问话弄得有些摸不到头脑,“是…这湖是活水,能通外面的河道。”
“那就别找了…我想她已经离开了。重赏下水的宫人吧。”
“诺…”秀夏身后跟着一个个水淋淋的人上岸领赏钱。
宫人都退下后,慕姝盯着静默的池水喃喃自语。
“我想…你早就准备好了。”水上的人沉沦在想象中无可自拔,水下的人沉沦在遥远的梦中不愿离开。
慕姝解下身上的钱袋子,投入了湖里。
她希望湖中活着的人拿着这钱离开,去开始新的生活吧,忘掉这里的一切,放下这段情感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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