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的有人要靠回忆过一辈子啊,棠梨昏死过去整整三天…梦里总在不断的回忆着朝堂的前一夜。
“长公主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棠梨身边的侍女都识趣的退下。
棠梨只是走到春伯跟前冷笑着逼问。
“本宫只问你,不过一个同心结,你为何不肯给我?”
春伯的脸微微低垂,鸦黑的长睫下一双清冷的美目,目中有淡淡忧伤盘绕。
“我与离国太子联姻一事,你可有想法?”棠梨不死心的不断追问。
“此乃女帝决策,臣并无异议。”
“那你想我和他联姻吗?若你说不想,我就算是拼尽全力也会退掉。”棠梨握住他那只还窝有她编织同心结的左手。
春伯不语,倒也不拒绝这份这份亲热。
“我跟你成亲好不好?以后我们永结同心,就像这同心结一样。”虽然是试探,可棠梨也期待着春伯能给她让她惊喜的答案。
春伯只伸出手,摊开手掌心,将同心结放到棠梨面前。
“长公主若是想,便拿去吧,今后其他戏言,莫要说笑了。”春伯语气冷淡,听不出任何带有情绪的波澜。
棠梨冷漠的接过同心结,“你看好了!”她松手,任由同心结落在地上的积雪里。
同心结掉到雪里,棠梨又用脚胡乱踢了踢,直至将它掩盖在雪堆里,用肉眼再也找不到。
春伯看到同心结被埋在雪里,还是一言不发。
棠梨则是转身,背影决绝,消失在茫茫大雪里。
同心结被扔在那里,没人知道,也没有人在意了。
棠梨再次辗转醒来,犹如行尸走肉,尤其是当她看到春伯斩首时,袖口里落下来的同心结…
女帝将棠梨召过去。
“如今你也不小了,朕有意为你张罗婚事,你意下如何?”女帝抱胸微笑。
棠梨叩首跪拜,“但凭殿下安排。”
女帝连夜派人快马加急的送信离国,下旨为其赐婚。
良辰吉日至,宫里举办了极其盛大的宫廷婚宴。
慕姝一袭红衣为棠梨送嫁,棠梨看着那一幅幅的春宫图,冷笑着撕成碎片。
“这是做什么?”慕姝不愿触及她的伤心事,只是替她捡起来。
“我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使命,只是我不信命,宁可死也不信…”棠梨卓绝比划着。
随着提灯仆从从宫里迎出,慕姝和阿史那送棠梨出阁。
沿途一路,红妆十里延绵不断。
赫连陵从高台看着,有所感触。他也是同棠梨一般犹如棋子的和亲而来,他如今甘之如饴,只是棠梨呢?这般傲骨唯有死亡才是解脱。
“送给皇姐。”酒席上阿史那从身后缓缓拿出一朵红花。
“…给我?”慕姝不解着花的来源,只是瞧着像是婚宴上的簪花。
“嗯…送给心爱的女子。”慕姝的心跳突然错拍,她神色复杂的抬头,看向阿史那。
阿史那在她肩头蹭着,低笑着“要不要吃嫩草?”
慕姝立刻明白他在说什么,悄悄红了脸 。
面对过于直白的阿史那,慕姝不知该说些什么,下意识的舔了下发干的嘴唇。
阿史那毫不客气的贴上去,长驱直入。
慕姝回过头来想看他的神情,阿史那用手怜惜的托住慕姝的后脑,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身为将军,阿史那很满意公主。只是我受家风所误,必要正色厉声,才能走上正途。”阿史那慢慢的说。
慕姝开始有些慌张…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让她措手不及…这话有了离别的味道。
“身为皇子,阿史那也喜欢皇姐,身为臣子,臣知皇姐有治国之能,也能让后人铭记于心。”阿史那似乎要把着一辈子的事情都要交代完了。
慕姝抬眸狠狠瞪着他,眼泪似乎逐渐溢满了整个眼眶。
阿史那看着怀里女子微红的眼眶,只是手上又拥紧了一分。
“皇姐,会照顾好自己的,对吗?”阿史那微微合眼,脑海里一下子浮现了她登基称帝的画面。
一贯运筹帷幄的阿史那,此时对这个念头感到满足,这样,谁也不能给她委屈受了。
赫连陵瞥了一眼神色不明的阿史那,壮着胆子走过去。
“公主?”
慕姝抬眸,“何事?”
“我腿疼…公主不信?”赫连陵作势就要掀开衣服。
慕姝想到他帮棠梨做得一切,神色缓和了几分。“让府医帮你瞧瞧吧。”
赫连陵双手在慕姝身前飞转,转眼便撤掉了外头的衣衫。
慕姝想都没想就推开了他,在入席时,阿史那座位上的茶已经凉了。
女帝再次瞧向你,心道着赫连陵是个识时务的人,便说
“公主现下还未曾有子嗣,我看着舞姬生得面貌不错,收个陪侍也未尝不可呀。”
慕姝这才看了赫连陵一眼,昂首点头“如此甚好。”
沈凌盈盈跪拜,“臣沈凌谢女帝龙恩。”
婚宴结束,慕姝被引到女帝偏殿,沈凌已换上侍寝衣物,只是慕姝没这个心思。
“公主嫁到—”
慕姝只是看了一眼娇羞抬上床的沈凌,头也不回地就准备走。
“公主,不要!”沈凌出言挽留,慕姝也只是冷清笑笑。
“一个贡君,也有资格管起本公主的去向了,放肆。”慕姝说完就将他一夜都扔在了偏殿。
让沈凌成功沦为了一个笑柄。
“秀夏姑姑!求您了,让奴婢进去见公主吧!沈君子猝然染红,腹痛难忍,太医无人愿去探望。”沈凌的宫人直接冲向了门口的石狮子。
秀夏忙让人拦住她,“不是我不通融,而是现如今是闵灏君在里面侍奉着。”
沈凌宫女哭腔着,“姑姑!姑姑!求您了通禀一声吧!沈凌君真的不行了。”
见秀夏仍旧不为所动,宫女心一横,扯着嗓子在门口大喊。
“公主,去看看吧,去看看君子吧。”
秀夏差人将其拖出去,那宫女拼命挣扎,在地上打滚。
沈凌疼晕过去…再醒来内院的姑姑已经等着了。
“喝下这药吧,对身体有好处。”使女端着就要往里灌。
沈凌紧张往后退,“公主不会的……我能不喝吗?”
使女凝视着,“公主之令,抗旨不遵,你可知后果…”
四个使女死死按住沈凌,药汁全都灌入进去,生生闷晕他。
“公主,沈君子红花进得太多,再加上饭菜里有少量红麝粉摄入,怕是,今后再难有孕了。”
慕姝听完太医的话,她的眼神,就腊月飞雪一样冰冷。
她知道女帝此举是要彻底毁了沈凌,可是说到底是她没有护住他。
“沈凌…本宫知道,你还在怨本宫,但这非本宫本意。”慕姝伸手抚摸着他,他却冰冷着。
沈凌疑惑,“怨?慕姝,我早就不怨你了。因为你从来都不记得你这偌大的后宫里有我这个人。”
慕姝耐心的听他诉苦完,只是下旨晋了沈凌的位分,连着几个月补品送着。
沈凌足足养了一个月的身子,总算是被人扶着在御花园逛逛,狭路相逢就遇上了闵灏。
他三期不管二十一的就冲上去呼了一巴掌,闵灏一阵惊呼,回过神来,也立马就还了回去。
“闵灏!我可是贡女,你竟敢打我?”沈凌横眉瞪眼,气急的甩开宫女的牵制,就又要扑上去。
那细长的手指还未触及闵灏的脸,便被一位面目冷峻的女官一把抓住,狠狠拉扯,几下重新扣回了地上。
“嗯?是你,无礼冒犯在先,我怎么不敢?”闵灏指责道。
“我可是公主亲封的君子,你算什么?”闵灏听到沈凌的话愣了一下,然后“噗嗤”一笑,玉手遮面,止不住的笑意涌出来。
闵灏眉眼轻佻,“妹妹入宫晚,倒是不知这宫里的一大趣事。”
“早些年,宫里有只波斯猫被公主拿来赠予我当玩宠,谁料那猫竟然伸抓挠了我。”
沈凌叉腰等着闵灏说下去,一点都不畏惧。
闵灏见状莞尔,“可是最后那猫还是剥皮剔骨,你猜猜看,为什么?”
沈凌诧异,一时间无法言语。
闵灏自圆其说,“养不熟的畜牲,要它何用?尤其是那些自以为出身高贵,有恃无恐的畜牲!”
沈凌被闵灏的故事镇住了,待品出话里的意思时,又回到了原先牙尖嘴利的嘴脸。
沈凌怒竭,“你竟敢如此欺辱我,公主是不会放过你的!”
闵灏更是耿直补刀,“一个不能生育的宠物,的的确确惹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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