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秋君，师尊临走前交代，说万级山法阵王君最近在挑新的掌门。让您小心一点。”兆华骑着马到马车旁说。

掌门更换是大事，若是无故卷入斗争中，便很难抽身。

冉孟闻声掀起帘子，轻声道：“有说为何。”

不知兆华看到了什么，神色一愣，随即道：“未知。”

“嗯。”冉孟点头，表示知道了。

石曜能探到换掌门这条消息，已是不易。至于原因，他去了应该就知道了。

刚刚有一瞬间，兆华感觉冉孟与平时不太一样。看起来比平常暗淡了些，特别是眼眸。

难道是，陨落？兆华甩掉脑子里的荒唐想法，希望这一切是错觉。

一行人骑着马，驾着马车，终于在五日后到达了万级山。

冉孟没有在山脚的镇子住下，而是递了拜帖上山。

“万雾山庄已经换了两任掌门，为什么万级山还是云预掌门在主掌。”谢千月好奇的问。

“万级山的人对剑术并不是很看重，但法阵造诣极高。但这都是需要天赋的，所以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达到云预那种程度。”

“师爷知道的东西可真多。”许如生像是对师爷感兴趣一般。

师爷见他话里不对，连忙解释，“不不，人在大地走，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怎么去了那么久，法阵传输不应该比御剑飞行还要慢啊。”谢千月抱怨道。

话刚落，山脚的传输法阵就传出了人。

一位身穿黑服的男子走到马车旁，作揖道：“万级山大弟子云殊替师尊问上秋君安。”

齐名的上秋君到此，法阵王君不亲自来迎接，这其中的深意，难道是挑衅？

云殊知道众人心中所想，他也不想挑起两大门派的斗争，但云预现在情况特殊，没办法来见人。

冉孟的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随后起身出了马车。

“让法阵王君多保重身体，本君还想借此次机会想请教一下。”

云殊怔了怔，他不知道冉孟话里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他知道了什么，才来的万级山？

“山下冷，我这还有女弟子。”

“是。上秋君，这边请。”

万级山与万雾山庄不一样。山庄里的人大多是年轻一辈，且生气勃勃。虽然万级山也有年纪轻的，但看起来还是年长的居多。

这一些年长的一看就是从小起，就在练习法阵。说不好听的，就是直到白发垂生也没有修得中阶法阵，但也会比普通人强。

法阵分为低中高三阶，达到中阶就可以维持不老的状态。

林铎感慨：“看来这天赋真的很重要。”

“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去学呢。”谢千月不明白，直率的问。

“与法阵一同修的，还有卜算之法。前者难，后者更难。若只修得一法，可自由穿行大陆。若是两法。”许如生话说到这，顿了顿，因为那个结果他也只是听说而已，至今无人修得。

“若是两法，逆天改命。”冉孟面不改色道。

众人一惊，走在前面云殊的后背也僵了僵。

“天地万物，讲究因果循环，生死有命。这，难道不就是违背天道之法？”林铎诧异。

“修得的话，难道还惧怕这天道之法？”师爷倒是比他们淡定了许多。

许如生面色凝重，这样的行为，其实和冉孟剥脉并无差别。都是夺他人之命，改自己的生。

穿过一条走廊，云殊在一处雅居前站住，“上秋君，这便是您的住处。”

“其他人与我这边请吧。”

各自拜别了冉孟的众人，突然听见他唤了一声：

“如生过来。”

刚要走的许如生停下脚步，“师尊有什么吩咐。”

“你住这。”冉孟坐在茶桌前，倒了一杯茶喝。这里的东西一一俱全，都是已经准备好了的。

见自家徒弟疑惑，冉孟笑了笑，“刚刚为何不往下说。”

许如生神色有些悲凉，未出言语。

冉孟轻叹，几天后许如生弱冠，有些事肯定也瞒不住。他猜测许如生是因为身体的药才这样的。

“有些事，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了。事情的好坏和来去的自由皆由你决定。”

“弟子想知道，弟子在师尊心里的想法是怎样的。”

冉孟有点迟疑，不知道怎么回答。若是之前的冉孟，也许是没有感情的吧，但现在的他，也许是当作一个亲人。

可是，知道真相的许如生，会是这么想吗。曾经剥脉的人，现在告诉他，他是他的亲人，会信吗。

所以，冉孟回答：“你只是我的徒弟。”

“是吗。”无论冉孟的回答是什么，许如生都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