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风,轻轻吹起太师椅上某人的衣摆。太师椅上的人本来还在小憩,不知是不是梦到了什么,惊坐起。他定了定神,记忆就开始涌现。
“吾,名唤冉孟?”很显然,他有些难以置信。
他早已自毁身体与神魂,为求大地太平。他从未想过,终有一日,自己的神魂可以被人献舍,重回到现世。
他抬头看了眼天,眼里的迷茫乍现。
冉孟开始注入神识,使神魂与身体契合。法力刚流窜一会儿,身体就受不住强大的力量,让他吐了血。
“汝之身体,为何如此的脆弱。”很快,冉孟便猜出了原因。原是身体承受不住神魂强大的力量,这是神罚,为的就是阻止他重新回到大地。
冉孟凭着感觉慢慢用身体能接受的程度疗伤。
半柱香后,冉孟感觉神魂契合的能支撑自己活动,起身回房间换套衣服。白色长衫染上了些血迹,他用法术烧了衣服,便开始在他的晨宫里走动。
记忆里,他有一个徒弟的,叫许如生。这个徒弟可不是一般人,他身上有神脉。所谓神脉,就是天神转世历劫,时机成熟便能飞升。而修仙之人要通过几百上千年的修炼,堪堪能接近神的位置,除非有功德之人才能飞升。
所以之前的他毫无理由的想要把神脉转到自己身上,为的就是利用这神脉之人毁了他现世的机会。
天道真是好算盘。
“吾现世之愿,并非要不可。”冉孟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当时自毁,已经清楚的明白,他将永远消失于天地,只是不知为何自己的神魂留了下来。
冉孟看着倒映在水面上的长相,面容清冷,眉宇间有些文秀之风。
“弟子拜见师尊。”突然,一道声音从身后响起。处于弱冠时期的声音,略显沙哑。
他转身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徒弟。少年的身形挺拔,已高出他半个头。
冉孟看着许如生有些出神,如果不是他突然被献舍,他原本的下场就是被眼前这个人给剔骨抽筋了吧。
“师尊?”
“啊。”这一声很轻,轻到许如生只能看到冉孟微微张口。
冉孟不知道怎么跟小辈相处,作为尊长,先前他未尽到责任和教导,心里有些愧疚,虽然那是天道做的事。
但他既然现世了,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他为了神脉更好的剥离,八岁开始,就让他的徒弟泡了药浴,一直到成年。
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跟上。”说完,长腿一抬,率先走了。
许如生跟在身后悄悄的打量着冉孟,心里在想着刚刚冉孟少见的走神。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红光,但很快就收了起来。
走在前面的冉孟对此毫不知情。
许如生看着是未及冠的外表,可在一个月前,身体里的神魂便换成了两百年后。
以前他对面前的人毫无保留的信任,可到头来那人却只想着夺取他的神脉。哪有什么药浴强身健体,那都是骗人的,最后却落得个成魔的下场。
成魔之后,他为了报夺脉之仇,剃了冉孟的仙骨,让他亲眼看着云雾山庄的人一个一个的痛苦至死。最后他自行剥离了神脉,那么多人想得到,他偏偏就毁了。
殊不知现在冉孟,拥有百年后的记忆,也已换了魂。
许如生虽然觉得现在的冉孟奇怪,但也不能过早的暴露自己,于是按照往常一样不懂就问,“师尊要去哪,为何不用法阵。”
冉孟停下,神情复杂的看着他的徒弟,“少说话,跟着就是。”
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因为不是他不想,是他不能。身体接受了他的神魂,但法力却只有四成,恢复全盛还需要时间。也就是说,现在的法力,不足以开启法阵。
师徒二人各自心怀鬼胎。
一路上顶着不知多少目光和恭敬到了药斋。轻车熟路的走进去,之前为了药浴,来了不知多少回。想想自己之前干的事,冉孟没来由的一股心虚,虽然那也不真是自己干的。但接受了这个身体,就代表要共苦了。
之前连哄带骗的让药斋的师兄明德元给他配了其中三种药,自己又到别处配了另外三种。
“上秋君,您来了。”
冉孟从记忆里搜寻面前这位医师的记忆,想起他是明德元的大徒弟,叫林铎。好像还心悦他来着。
嗯?冉孟心里有些异样,同样是可怜人罢了。
林铎在偶然间撞见冉孟在配药,自己稍微查古书研究后,明白了冉孟想要剥脉。自此,把这件事情瞒下了,还在暗中帮助冉孟配药。
不过,在许如生的记忆里,他的下场残忍的程度,也仅次于冉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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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