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胸口起伏不定,似乎是在消化这些事情,他看着面前的沈泽平,突如其来的无力感将他包裹。
到嘴边的道歉,又碍于情面说不出口。
他第一次无助的看向沈泽平。
沈溢安在身后推了沈渊一把,沈渊猝不及防的扑到了沈泽平的怀里,一米八的大高个如今就像小孩子一样束手无策。
沈泽平也只是笑了笑。
毕竟这也是他亏欠了十几年孩子。
他拍了拍沈渊的后背:“快吃饭吧,一会儿凉了都不好吃了。”
沈渊从沈泽平的怀抱里退出来,默默的坐在餐桌上一言不发的吃着饭菜。
沈溢安看着魂不守舍的沈渊,心里顿时拔凉。
难道是沈渊还没有原谅沈泽平?
不对吧。
剧情明明就是这样发展的啊!
沈渊你倒是激动的抱一抱你爹啊!
不过还好。
父子误会解除。
“吃。”顾沉寒给沈溢安夹了一筷头菜,催促着他快点吃。
沈溢安魂不守舍的夹起菜塞进嘴里,胡乱嚼嚼就咽了,完全不知道顾沉寒给他夹的菜是原主最讨厌的香菜。
显然沈渊也发现了这一点。
四岁之后的沈溢安可谓是一点香菜都碰不得,不仅嫌弃味道难吃而且一碰香菜就会过敏。
但是面前坐在这里的沈溢安不仅吃了,还没有过敏。
这让沈渊不禁想起来他九岁时追在他屁股后面的小白团子。
那时的沈溢安乖巧,听话,可爱,还是个小哭包。
除了跟着他就是跟着隔壁的顾沉寒。
没过一年,顾家发展起来就搬走了,同时沈溢安也从楼梯上滚了下去从此性情大变。
难道一个人真的会,一夜之间判若两人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沈溢安不是之前满怀心机的沈溢安。
“安安,你……”林苑在一旁担心的看着吃下香菜的沈溢安。
沈溢安听到林苑的话,抬头看她了一眼,眼底带着些困惑:“怎么了?”
林苑欲言又止:“你刚刚吃的是香菜,你不是最讨厌吃香菜了吗?你有没有哪里难受?”
沈溢安整个人呆住了。
难怪顾大魔头会给他夹菜。
原来夹的是原主最不喜欢的香菜!
那他刚刚吃了是不是就露馅了?
现在漱口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呢,小安。”顾沉寒凑到沈溢安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
让沈溢安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你你!”沈溢安顿时像一个小结巴一样:“在胡说什么!”
顾沉寒没说话,又变成了高冷的霸总,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想一样没有出现过。
要不是他嘴里还有一点香菜味,他差点就信了。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你对香菜过敏。”
沈溢安摆了摆手:“没事,我之前去医院检查过了,现在对香菜已经免疫了。”
林苑半信半疑的又给沈溢安夹了一筷头香菜,示意他吃下去。
沈溢安叹了口气,把碗里的香菜扒拉到嘴里。
“看吧,我早就没事了。”
见到沈溢安这样,众人都松了口气。
吃过饭,沈溢安也不打算回锦园,打算在这里住下来。
沈渊随着沈泽平去了书房,顾沉寒让助理把需要他处理的文件发到手机上,在一旁处理文件。
客厅里就剩下了林苑和沈溢安在看大型宫斗剧。
林苑拿起一瓣橘子塞进自己嘴里,然后手默默的伸向沈溢安的零食袋里面。
“妈!你干嘛抢我吃的!”
林苑撇了沈溢安一眼,然后直接把零食袋子抢走了,嘴里还振振有词:“小孩子吃太多零食会便秘!我这是替你分担一下。”
沈溢安一脸憋屈的看向原本属于自己的零食袋子。
林苑蹭到沈溢安身边,悄咪咪的问:“你之前不是很讨厌沈渊吗?怎么现在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求着人家回来?”
沈溢安叹了口气:“哥,他也是一个孩子,虽然说大了我五岁,但是他吃的苦可比我多,想起我之前干的那些事,我就觉得我对不起我哥。”
林苑看着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沈溢安,直接给了他一个暴栗。
“说,到底是什么原因。”林苑吃了口薯片,“在你老娘面前演戏,你还要再练练。你什么b样,我最清楚不过了。”
“看来是什么都瞒不过您,其实我确实对哥有点愧疚,只是想好好弥补一下我之前的过错,那咱以后能对哥好一点吗?”
林苑叹了口气。
这孩子算是终于想通了。
沈渊也是可怜,没了母亲又被送到乡下,如今就是有成就也难免被人戳脊梁骨。
“你这傻孩子,我可没当恶毒继母。每次你和他出事,虽然都是罚了他,但是我和你爸也没少给他塞钱让他去看病,虽然是比不上你,也亏欠了他。不过没关系,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站在楼梯上的沈渊听着他们的谈话,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破壳而出。
他之前为什么没过一个仆人为什么请得起私人医生。
为什么一个厨子能去五星级酒店消费。
原来不是他们不管他,而是被这些恶仆私自扣下来了。
害的他整整误会了他们这么多年。
“怎么站在这里?”沈泽平下楼的时候就看见沈渊站在楼梯上一动不动。
想起刚刚在书房让沈渊签股份转让协议的时候,沈渊直接拒绝了。
还表明沈家的公司和东西他都不要,这些都可以留给那个草包沈溢安。
沈泽平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什么样,被宠的无法无天,什么都不会,倒不如这个大儿子来的成熟稳重。
他想把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转让给他。
这样以后他们兄弟两人可以一起管理公司,那是最好不过了。
沈渊没说话。
当沈泽平略过他下楼的时候,沈渊拽住了沈泽平的胳膊,轻声的说了句:“对不起。”
声音小的让沈泽平以为自己出幻觉了呢。
“不用说对不起,沈家永远是你的家,爸爸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沈泽平拍了拍握住自己胳膊的手。
沈渊手上的疤痕和粗糙比他想的还要多。
他居然让自己的亲儿子,吃了那么多年的苦,自己居然还不知道。
沈渊松开了抓住沈泽平的手,然后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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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