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王一博没有回答。

自在休息室醒来后，他的状态就有些奇怪，明明活生生的一个人，却感觉不到什么生气，只跟在肖战身后，像是个隐形人。

林乐就是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的。

“肖老师。”林乐有些拘谨，毕竟眼前人已经不是他熟知的模样。

肖战给他端了杯水：“来找一博？”

林乐接过水，有些紧张：“博哥他……还好吗？”

自从那天王一博跟肖战走了，他就开始担心。

这几年，这人的工作生活都是他在照料，根本不敢出一点岔子。

可他更不敢拦着王一博来找肖战。

虽说在他看来，这举动并不明智，可没有办法，心结在那，如果打不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的活着。

但他还是担心，王一博的情况并不好，这几天又没联系过他，他实在没忍住，这才联系了肖战。

“现在是法治社会，我还能对他怎么样？”肖战靠在沙发上，带着一丝嘲讽。

林乐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博哥他……”

他沉默良久，才将话接了下去：“他这几年太拼，身体不大好，我联系不上他，有点担心。”

肖战没接话，只意味深长的看着林乐，后者被他看的心惊肉跳。

“你这三年都跟着他？”

话题陡然转变，林乐的心却沉了下去，他点点头：“是，肖老师想问什么？”

“我问了，你会说吗？”肖战不放过他脸上的一点神情。

林乐在紧张。

显而易见的紧张。

他深呼吸一口气：“看肖老师问什么。”

“他身上那些伤怎么回事？”肖战眯眼：“你不是他助理么，就是这么照顾他的？”

林乐猛然抬头：“你看到了？”

“很奇怪吗？他在我这里这么多天，你觉着能瞒的住？”肖战挑眉。

林乐只觉生气，他气的连身子都在抖：“你知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情况，你竟然还下的去手？他、他不能……”

他有些难以启齿。

“呵，大家都是男人，他这么跟着我跑回家，难道我还要做君子吗？”肖战满目的冰冷。

林乐只觉手脚冰凉，他抬起头，恶狠狠的道：“你会后悔的，你这么对他，你会后悔的！”

“那不如你说说，我为什么会后悔？”肖战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林乐被他这样的态度刺激的理智全无，这三年，他好容易护住了王一博，那段时间的绝望，任谁都不想多回忆。

可肖战呢？

抱着三年前的恨，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林乐猛然站起来吼道：“你知不知道他身体差成什么样了，你知不知道这些年，他吃药都是当饭吃，医生说，他现在经不住一点折腾，特别是那方面！”

“还有，你是不是以为这三年就只有你过的凄惨，肖战，博哥那几年怎么对你的，你是没有心吗，一点感受不到吗？他突然出了国，你除了伤心难过，你就没有担心过吗？”

“他爱的那么明显，就出了那么一次岔子，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你那可笑的自尊心，为什么就不能去找他呢？”

“你知不知道他这三年怎么过的？啊，你知不知道？”

说到激动处，林乐上前，一把提住肖战的衣领：“他每日每夜的做噩梦，每天被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几乎要活不下去，我告诉他，让他不要犯傻，让他找机会联系你，只要他说，你就会去找他。”

“他呢？傻子一样，找到了两次机会，他给你打电话，你他妈为什么不接，肖战，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接？”

那样的王一博，林乐永远都不会忘记。

带着最后的希望，打了那几通电话，可肖战一通都没接。

王一博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像是随时会消失一般。

林乐好容易找到他，叫了他一声，便见这人抬起头来，好看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乐乐，他不接。”

这样平静，却比要死要活来的更可怕。

自那之后，王一博仿佛将整个人封闭起来，外界的一切都同他无关。

“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能活着回国？”林乐眼眶血红：“因为，我当时虽然很讨厌你，但是我还是跟他说，你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回国，只有回国才能见到肖战。”

“他就是个傻子，将这个当成了唯一的信念，好不容易熬到了回国，见到了你，可是你竟然这么对他！”

“肖战，你不觉着自己心狠吗？”林乐道：“他那么爱你，只不过是犯了一次错，不，他犯了什么错呢，不过是误会，你竟然没有给他一点解释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