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瀚准备搬家了。
自从他向公司提出解约的消息在网上曝光之后,几乎每天都有粉丝在公司附近堵他,这让每天住在公司宿舍的张哲瀚根本没有办法出门。
而且从那天之后,GE的活动就正式把他剔除在外,故意把他晾在这儿,除了高层会通过李哥传达一些威胁的话之外,没有任何有效的沟通。
这更加坚定了张哲瀚解约的心。
今天他趁着天还没亮就离开了宿舍,清晨时分,街上的人都还很少,暂时还没什么尖头尖脑的粉丝在附近蹲守。
张哲瀚从宿舍大楼离开后就搭上了计程车,准备去见约好的房屋中介。
一辆车在楼外停了很久,车里的人目送着他上了车,当即催促道:“跟上去。”
坐在副驾驶上的何俞凯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示意司机跟紧前面的车,然后回头对后车座上的龚俊抱怨。
“龚老板,你不是昨天找过天娱公司去要人了吗?怎么?没交涉成功?”
龚俊说:“找了,他们不肯放人。”
“他们是怎么说的?”
“他们说,你是傻子吗?”
何俞凯更好奇了,忍着歪脖子的酸疼,追问道:“你是怎么跟他们交涉的?”
龚俊依旧一派云淡风轻,两手交握放在腿上,优雅气质尽显。
他说:“我告诉他们,张哲瀚这个人我要了,识相的话就早点把人放了。”
“那你说你自己的身份了吗?”
“没有。”
在龚俊理直气壮地说完这句话之后,何俞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然后认真地发问:“你是傻子吗?”
一瞬间,龚俊眼神如刀,咻咻地把探出脑袋的何俞凯吓得缩起了脖子。
他干咳两声,向龚俊汇报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呃、你要找的人这两天正在到处找房子住,好像是因为最近总被粉丝堵公司的缘故。而且他跟队友的关系也很一般,估计这两天没少被挤兑。”
“你是说,他起这么早,就是为了去看房子?”龚俊微不可察地拧了下眉头,很快又松开。
何俞凯看了眼消息回执,说道:“也不全是,他下午好像还要跟一名律师见面,商量起诉解约的事。”
龚俊明白了,当即拍板决定:“那就不用浪费时间了,能联系得上那名律师吗?”
“当然。”何俞凯向他比了个ok的手势,狗腿地献媚:“我已经约了他见面,要走一趟吗?”
龚俊嗯了一声,终于肯用正眼看他了。
“你总算是做了一件人事。”
何俞凯:“……”你礼貌吗?
今天的经历让张哲瀚明白了一个道理,早起的鸟儿未必有虫吃。
他看的房子不是地理位置不好,就是小区隔音不好,他一个创作歌手,写歌练歌总要发出点动静的。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决定因素,就是好的房子租金都很贵。
虽然GE这三年来开了好几次巡演,出专辑也赚了不少钱,但是艺人跟公司的分成本来就不占大头,平分到几个队员的身上后,更是少的可怜。
张哲瀚目前的积蓄放在普通人家,省吃俭用一点可能半辈子管够,但是在这寸土寸金的帝都,要不了几个月就会被掏空的。
所以忙了一上午的他并不满意,也只能等等再看。
中午买了个面包填填肚子,等到了下午和律师见面的时间,张哲瀚提前到了约好见面的咖啡馆。
有些令人意外的是,这里除了店员都没什么人在,是因为工作日的关系吗?
张哲瀚点了一杯拿铁之后,就有点焦虑地摸着后颈处被贴上了隔离贴的腺体。不知道是不是情绪影响,他总觉得腺体隐约有点发热发疼。
就好像,他那天被那个不知名的alpha强行标记的时候……
内心的不安就像涟漪一般渐渐扩大,张哲瀚越坐越有一种没由来的心慌,就在他起身准备走人、打算跟那律师改天再约的时候,鲁莽的动作不仅带倒了凳子,还撞到了一个刚好经过的人。
张哲瀚手忙脚乱地去扶凳子,却不想触碰到了男人同时帮忙的手,一瞬间像触电一样缩回了胳膊。
“抱歉,我不是故……”张哲瀚在看到对方脸的那一刻,吓得后半句话又咽回了嗓子眼里。
身体里出于对alpha畏惧和臣服的本能迫使他不得不像个弱者一样瑟缩,发紧的头皮和紧绷的神经却是发出警报,催促着他快速逃离。唯有源自他那不驯的自尊使他强作镇定,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不至于狼狈地落荒而逃。
之所以会让张哲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是因为他认出了站在眼前的男人,就是那天趁着他发情期被迫提前时,把他强行标记了的alpha。
死去的羞耻开始攻击张哲瀚。
而看穿他逞强本质的龚俊则是步步逼近,张哲瀚退了又退,终于在后腰撞上了硬木质的柜角时无路可退,而张哲瀚也发出了外强中干的警告。
“你别——”
龚俊那不可一世的气场本来就强势,再加上信息素的压迫,高大身形和体格的靠近,都让张哲瀚全身的寒毛直竖。
他的嘴唇凑到了张哲瀚耳边,像威胁似的沉声问他:“别什么?嗯?”
光是听到那个上调音的嗯字就两腿发软,张哲瀚没出息地差点跪下去,被长臂有力的男人搂个正着。
张哲瀚立刻像炸了毛的猫一样,伸出手在他的胸口上推搡半天推不动,怒目相视。
“别欺负我。”
一开口,底气都泄了。
可龚俊却绕过了他的侧颈,将他腺体上贴的隔离贴撕了下来,属于他自己的已经淡了的信息素混合着焦苦的甜味隐隐钻入鼻子里,引得他呼吸重了几分。
张哲瀚整个人处于紧绷状态,却感觉男人的手指又把隔离贴给重新贴了回去,指尖轻轻抚平,无端让他安心不少。
“我没有要欺负你的意思,只是想看看,我的标记还在不在。”
男人看似正经的一句话立刻让张哲瀚脸红。
说来也怪,一般情况下,临时标记的信息素没几天就会散去的,可这个男人给他的临时标记,存留的时间好像有点过长了。
张哲瀚摸了摸后颈,余光往四周瞟,意外地发现,本来就没人的咖啡馆里,连服务生都不见了。
龚俊将他那小动作尽收眼底,眼神不觉放柔。
“别看了,我已经把这里包下来了。暂时不会有别人来这家咖啡馆了,当然,也包括你约的那位律师。”
涉及到个人私事,张哲瀚的眉头不自觉皱起,碍于两个人的身高差,他还不得不仰视对方。
“你怎么知道我约了律师?你查我?”
龚俊这时终于松手,礼貌地让出了两个陌生人之间应有的距离,用客套而又不容拒绝的姿态向他发出邀请:“要坐下来谈谈吗?你的事,或许我能帮上忙。”
出于对龚俊这个人物本身的敬畏和生理上复杂的抗拒,张哲瀚坚定地拒绝了:“不,我不需要你的帮忙,麻烦你离我远一点。那天……就只是个意外而已,请你别放在心上。”
张哲瀚整了整被扯松的衣领,刚想着准备开溜,就被龚俊又拎了回来。
他们两个人,从身高到体格都差了好几个度,张哲瀚被压制那简直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你要是想让我在这儿再咬你一口的话,我也不介意。”
腺体疼得突突直跳,张哲瀚挣不脱他,只好认怂:“你快松手,这咖啡馆是落地窗,别人都能看见的!”
“那你是答应肯跟我好好儿谈一谈了?”
“你松手我就答应!”
终于心平气和地坐下来,龚俊把桌上的菜单推给他,说:“想喝什么,自己点。”
张哲瀚没搭他话,而是反问:“你为什么要阻止我跟律师见面?”
这男人自己下单点了一杯冰美式,端起杯子悠闲地轻啜一口后,这才捻摸着杯子的把手,缓缓道:“看来你还小,没在这复杂的利益场里吃过亏。你能联系上的律师,天娱也能联络到。你有没有想过,你要告的公司已经跟你的律师沆瀣一气,收集立不住脚的假证据,就是为了把你逼到绝路?”
以天娱那种不要脸的程度,的确是能干得出这种事。
可张哲瀚不敢尽信。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龚俊扯开了唇角,虽然在笑,但他那般姿态总给人一种漫不经心又睥睨轻蔑的感觉。“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张哲瀚语结。
片刻后,他慢慢开口:“你大费周章地这儿包下来,不让我跟律师见面,应该不光是为了提醒我提防公司和律师吧?”
“当然。”龚俊目光如炬地看着他,总让张哲瀚有一种在他面前无所遁形的感觉。
像是斟酌好了措辞,龚俊坦率地说道:“跟你度过的那几天正好是我的易感期,我觉得我们在床上配合得很好,所以我想跟你去做一个信息素契合度的测试。如果相配率很高的话,我们就结婚吧。”
紧张到喉咙干涩的张哲瀚正不自然地吞咽口水,听到他这话差点把自己给呛着。
“你在说什么鬼话?!”
跟大家说一下,这篇新文目前每天只有一更喔(双开蛮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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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