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东西，别想栽赃嫁祸！”杜康很清楚虞笠泽这一系列做法的真正用意。“不过是小孩子玩闹罢了。再说，当年的警察不也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调查清楚了？那个孩子确实被打得有点儿惨，我们家也是出于好心，才搭了些钱进去。”

“我说小虞，这件事你不是知道的吗？”

“我当然知道。”虞笠泽被眼前的人赖皮的样子气得牙痒痒，但脸上依旧是强装着笑。“我就是因为什么都知道了，您才会出现在这儿。”

“你在胡诌什么？忘恩负义的东西！也不看看你妈去世的时候，是我们杜家帮衬着你们，才没让你们家垮下去。这下可倒好，遇到了个恩将仇报的，什么东西...”

“好在你做的这唯一一件好事，给了你那宝贝儿子多苟延残喘一些时候的机会。”杜康充满讽刺的咆哮虞笠泽权当听不见，“把录音放给他听。”

自始至终面不改色的保镖将录音笔朝杜康所在的位置扔过去。

“这是什么东西？”

“您确定不听听？”虞笠泽轻蔑地瞥了一眼杜康，“出了事以后为了明哲保身，把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送到国外去，杜总，您可真是好狠的心。我虞笠泽做个好人，让你听听你儿子的声音。这么多年了，估摸着杜夫人也因为你那可笑的做派，不愿意让杜铭见到你吧。”

“什么...”杜康一脸难以置信，他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虞笠泽，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明明年龄不足自己的一半，但这般的行事风格却让混迹职场多年的自己抬不起头来。“你究竟都知道些什么？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杜康气得浑身发抖，他怎么就没想到自己儿子这一点呢，如果不是他和虞家人之间有着可怜救济的关系，恐怕早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杜某只是想提醒一下您，别被有心人利用了。”

“我劝你还是听完了以后再说话好了。”

保镖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声，杜铭这才诚惶诚恐地打开了录音笔。果不其然，里面录制的内容是杜铭遭受毒打后发出的痛苦的哀嚎。

“虞笠泽，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大好前程断送了吧？”说句实话，看起来很是老成的杜铭的内心不由得捏紧。“谁年轻的时候还没有犯过错，铭儿当年只不过开了个小玩笑罢了。”

“杜总说笑了，我也是稍稍开了个小玩笑。”虞笠泽越是笑，觉让旁人觉得瘆得慌。“听手下人说，杜总和虞家名下的一个分公司有着合作，不仅如此，贵公司还因资金链断缺面临着破产的风险...”

“少拿幌子跟老子面前打马虎眼！”杜铭恶狠狠地骂道，“老子当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时候，你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怎么，这还没接手你爸的公司呢，就忘了什么叫恩情吗？”

“正如您所说，我现在羽翼未丰，试想以后，我该是让您多么忌惮。但我担心，您可能等不到那个时候了。但凡是个明白人，都不会拿他来要挟我。”嗤笑声传进杜铭的耳朵里，原本威胁的话全然没了威慑力，反倒是这句话，成功地将杜家的命运往火坑里推了一把。“下个月就是正式签约合同的日子了，您大可放心，只要有我在国内一天，杜家日后就再无翻身的可能。”、

“哦对了，听说那个畜生最近在申请国外的国籍，甚至不惜放弃了中国国籍。那敢情好啊，这样的败类，也只会成为国家的蛀虫而已。”虞笠泽慢悠悠地踱着步子，走到游泳池椅旁停了下来。“正好我喜欢做好事不留名，索性把他变成无国籍者。毕竟曾是校园暴力施暴者，相比他现在就读的学校是绝对不允许有这种丑闻出现的。”

“虞笠泽，你简直是...”杜铭深知，杜家现在真实的经济状况。若是真的少了虞家的支持，自己上出现的大窟窿怕是很难在两个月内填满。可虞笠泽根本没有回话，居高临下的样子让杜铭痛恨不已。“你们虞家能走到今天，我们杜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果你妈还在这世上，是绝对不会允许你这么胡闹...”

“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当年要不是你们逼迫我妈，她怎么可能这么早就走了？”虞笠泽猛地将手里的高脚杯朝杜铭所在的位置狠狠扔过去，玻璃酒杯瞬间炸成了碎片。“你们杜家真是好本事，敢做不敢当的窝囊样子倒是如出一辙。老子油腔滑调，死不承认。但您猜怎么着？小子进局子了。”

“恶心。”虞笠泽将杜铭被吓到后一脸惶恐的样子恶心到，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您就在家里好好等着破产的消息吧，在此期间，我会让人好好盯着您的，就当作以前你对我们家‘照顾’的回礼好了。”

“带走。”

类似于“不得好死”的咒骂毫无保留地破口而出，虞笠泽权当不在意。眼看着杜铭被塞进车里，他积攒多年的沉郁才得到了纾解——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曾参与过中学时期的那件事的人，他都要一一揪出来。

随着落水声的响起，泳池表面溅起了偌大的水花，在阳光的折射下格外耀眼。虞笠泽往返游了好几个来回，内心的波动才终于得已平静。距离自己为洛言初的复仇计划又完善了一步，但这一路下来，势必会牵连到多方的利益。这也在无形中给予了虞笠泽压力。

从虞笠泽选择将这条路走下去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树敌的准备。但正如杜老头所说，现在的他羽翼未丰，所以他必须加紧步伐，不断磨砺自己。就像是乘上了一趟单程火车，目前的感情和事业也还处于初期和发展阶段，难以捉摸瞬息万变的未来，过去的曾经又是那样的不堪回首。寄希望于将来，不重蹈覆辙。

放置于茶几处的手机又响了几声，是洛言初发送的消息。此时的他已经在校门口等待了有些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