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崇三番五次的找他,顾易男打从心里已经开始有些反感了,但好在还没有失去理智。
他在网上看到过关于程昱的一些评论,有些恶评可以说不堪入目,甚至到了人身攻击的地步。
顾易男稳了稳心神,对肖崇说:“我知道你跟程昱是同班同学,更是住在同一间宿舍,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这件事波及到的层面远远超出你的想象,不是你一个人所能所左右的。何况就算是找到途锐的人又能怎么样?你想借助途锐的企业影响力达到什么目的?你以为他们会动用庞大的企业资源来维护一个学生?如果是这样,那我想你还是太天真了。”
顾易男给出的意见相当中肯,貌似肖崇除了静观事态发展,好像没有更好的办法。
肖崇却不想就此放弃:“你有朋友吗?”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顾易男就像是被一记闷捶砸中了心口。
从来没有人像这样质问过他。
“我不管我的能力是不是鞭长莫及,我只知道我不能袖手旁观,哪怕你跟我说到最后一定帮不到程昱,我也不后悔为了他做这些。”
说完这些,肖崇没有再吭声。
又等了一会儿,顾易男没有回应,肖崇便挂了电话。
肖崇说完那些话其实也挺后悔的,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在求告无门的时候,跟顾易男说那样一番话。
毕竟顾易男跟整件事情无关,途锐的决议也不是他做的,顾易男属实很无辜。
“肖崇你个神经病!怎么能这样说你的男神呢!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肖崇躺在床上拿被子捂住自己的头,想把自己闷死。
肖崇在宿舍里悔不当初,顾易男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二十六年来精心构建的自尊、自信,在一个比他小六岁的毛头小子面前变得不值一提。
他不在乎自己有没有朋友,他只记得自己姓顾,生来就是为了继承集团的家业存在,这是顾邺城一直以来对他言传身教的。
一个工具人不应该有感情,否则他的人生就失去了与生俱来的功能性。
顾易男用手紧紧的捂住腹部,针扎一样的痛感袭来,本就白皙的肤色现在血色尽失,透着一种摇摇欲坠的病态。
他不能这样下去了,再这么疼下去要是被冯姨知道,她会担心死的。
怕被别人看见,顾易男没有在办公大楼久留,他用力按压了几下痛点的部位,咬着牙直起腰,迈步走了出去。
肖崇在宿舍里呆着,一整天都心神不宁,书也看不下去。
南沃替他向班主任请了一个半月的病假,现在躺了刚不到两天,肖崇就寝食难安。
看来养病可不是一件轻松惬意的事儿,肖崇想。
好容易挨到了晚上,南沃打电话过来了。
“喂,阿南。”
“程昱的情况不大好。”
肖崇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叫不大好?”
“程百万问程昱暗恋的人是谁,他不愿意说,后来程百万威胁他要给他办退学,这会儿为了跟他爸抗议正闹绝食呢。”
“绝食!他不会真想把自己饿死吧?”
“这个不太清楚,”南沃回答,“不过你不用太紧张,有子浩在,他暂时不会出什么大事。”
“嗯,那就好,”肖崇喃喃道,“那你呢?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嘛……”
南沃说话吞吞吐吐的,肖崇几乎是条件反射般问:“你不会有什么别的事瞒着我吧?”
“没,你嗅觉这么灵敏,我有什么事瞒得了你?”
“那你为什么不回宿舍睡觉?”
现在都晚上十一点了,他们宿舍楼都是高年级的学生,有相当一部分人正在备战考研,学校特批可以十二点以后宵禁。
肖崇和南沃经常会在图书馆耗到十点半才回来休息,从来没到这么晚过。
“我有个亲戚过生日呢,从程昱家出来我顺便来给他庆生,这不喝了点儿酒就晚了,准备在他家过夜,今晚就先不回去了。”
“你哪个亲戚?我怎么不知道?”
肖崇打小认识南沃,不说对他家情况了如指掌吧,但十有八九还是知道个大概。
真有亲戚今天过生日,肖崇不可能毫不知情。
“说了你也不认识,就这样啊。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明天等我回了宿舍再说。”
“……南沃,你……”
肖崇还想再说什么,南沃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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