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街边的大叔大妈正跳着广场舞。突然间，一阵尖叫声让原本沉溺与舞蹈的入群炸开了锅。开车路过的江暮归金策二人见状不能袖手旁观，把车停到了一边。金策有气无力地吐槽道:“得，甭想吃饭了。”二人下了车朝人群奔去。

一群大爷大妈围着一个蛇皮袋看着。江暮归凑了进去看了看，愣住了。

“人彘！”他高叫了一声。

蛇皮袋里的尸体只有头和身体，死者的鼻子被割掉了，双目被剜，四肢缺失。人彘也叫人棍。彘，即猪也。凶手将其砍掉四肢，割去鼻子做成猪形。

这个状态原本出自于《史记》:“太后遂断戚夫人手足，去眼，辉耳，饮瘖药，使居厕中，命曰"人彘"。”

他捂住了金策的眼睛，喃喃道:“做好心理准备。”他放下了手。尸体上尽是血污，已经分辨不出男女了，头发也被暴力撕扯导致脱落。

“报告，在延安路发现了一个蛇皮袋，袋中有一具不完整的尸体。”

金策感到魂灵觳觫。

“死者身上穿着校服，但是校服看起来挺白净的。”

有一个胆子大的大妈看了一眼，叫着:“那不是十四中的校服吗？！”

“死者为学生？”金策呆住了，“这是什么深仇大恨啊！能做成这样。”

“带回去尸检，顺便去十四中看看。”

江暮归和金策踏进了十四中，那里的学生嬉笑打闹着，在操场上肆意奔跑着，有在窃窃耳语着，有些比较用功的人边走边背英语单词，完全不像是发生过这么一起恶性案件的样子。

江暮归敲了敲教导主任的门:“我们是H市刑侦支队的江野和金策，贵校学生可能失踪遇害，我们特来调查。”

“你们学校有没有人好几天没来上学了？”金策询问道。

“有，但是有好几个人。”

“好几个？都是请假的？”

“有一个是因为个人的身体问题请假的，其余的几个都是学校里整天无所事事游游荡荡的几个和社会上的人有联系的，我们已经管不好他们了，就随他们去吧。”

“那把他们的名单都报给我。”

江暮归严肃地说道:“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找尸源和找到死者的四肢。”

金策有些异想天开，但也合情合理:“你说死者是不是得罪了社会上的那帮人了？”

江暮归摇了摇头:“不确定。”

主任的电话打来:“金警官，我想起来了，确实有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了，现在也联系不上，一个叫吴悦，高二三班的，一个叫李静，也是高二三班的。”

“你信不信，还有第二个受害者？”金策信誓旦旦道。

“打住打住。比对一下DNA，最好别有。去学校，去高二三班问问。”

“同学你好，我想问问吴悦和李静坐在哪？”金策拽住一个拿着水瓶的男生问道。那个男生有些不爽，指了指教室中后方就扬长而去了。

“什么人啊这是。”他小声嘟囔着。

“说说你们班的吴悦和李静吧！”江暮归拉了几个坐在这俩人附近的学生进行询问。

“吴悦和李静她们两个看起来关系挺好的，上厕所，灌水都一起去的，我听说她们经常一起出去玩。”一个男生回答了。

“像是黑恶势力，我听班里女生说她们经常搞小团体孤立别人。”

江野狐疑地看着说这句话的男生。

而女生那边截然相反，像在听吐槽大会。

“吴悦和李静她们两个关系要多好有多好，但都是一样的贱。”

“她们两个成绩一般般，中等吧，但是吴悦这个人特别爱出风头，经常压李静一头，脾气也不怎么样，可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不好好学习的小太妹罢了，天天炫耀自己怎么怎么样，也没见她们有多优秀啊。搞笑。”

看来，这俩人引起公愤了啊，但大家都是学生，做不成那么费劲的事，也做不出那么丧尽天良的事。

“处处压李静一头，你说会不会死者是吴悦，李静因为受够了吴悦就一时冲动……”金策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惨遭江暮归的否认:“不可能，她们两个在外人看来那么要好，李静好歹是个学生，这种人表面上看起来什么都不怕，特别拽，但是这种事情她越是不敢做。”

“要完，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金策逐渐暴躁了起来。

“啊——”教室里传来一声女同学的惊吼。

江暮归闻声奔了过去。垃圾桶倾倒，里面有一个残肢，人手。那个女生受不了刺激跑进厕所呕吐了起来。

“捡起来，装进去，看看与人彘匹不匹配。”江暮归摆了摆手，“谁的胆子那么大？在校园里撒野？”金策向班级四周环顾着，发现还有几个人依旧无动于衷地坐在那刷题。“有趣。”他嗤笑了一声。

“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啊！”江暮归叹道，接着他拽起金策就走，“走，监控室。”

一个有点矮小的男生抓住了他的衣服，认真地说道:“警察叔叔，监控早就坏了。”

江暮归一脸茫然无措:“什么时候坏的？”

“三个月前。”男孩答道。

金策捂了捂脸:“这学校，也不太靠谱……”

“比对结果出来了，和人彘不匹配，受害者，应该至少有两个人。”

江暮归有些暴躁，但压了压情绪，从喉头挤出一句话:“找到剩下的肢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