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层是肉夹馍,少商与程将军这次回京的时候路过陕西吃的;第三层是野果子,跟阿兄他们在山上打的那种野果子差不多,酸酸涩涩,还没熟透;第四层是驴打滚;第五层就是一瓶酒,千里醉。
“这酒就是你上次带走的那半瓶吗?”少商激动地问。
虽然这些吃食都是她所喜爱的,但是她最爱的还是千里醉。
自从上次夜里喝过三杯之后,便日思夜想,可惜她派人去那田家酒楼里面打探,却得知,那酒楼里的酒,从下半年开始就要为春节和元宵准备,所以下半年。不对外出售千里醉。
所以就只能心心念念着霍不疑手里的那半瓶。
“正是。”霍不疑点头。
少商看着他,笑得灿烂,又把那些吃食摆放在小桌上,又搬来桌子,层层叠加,正好就在窗前,垒成了一个可以对饮的小桌。
“来来来,我们一起呀!”少商热情地招呼道。
霍不疑浅笑,看着她为自己斟酒。
“霍不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一杯下肚,酣畅淋漓,解了这些日子的馋虫,十分舒畅。
少商便就打量着霍不疑,忍不住说道。
“你问。”霍不疑温柔地点头,道。
他家夫人想问什么,他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恨不得夫人问他今生,问他前世,问他生生世世。
少商踌躇了一下,还是问了:“你为何对我们程家如此好?”
霍不疑听了,浅笑一声,摇了摇头,只定定的看着她,眼里的深情如流水,在二人之间随着月光一起洒落,浪漫地、深情地、悠长地、远远的流淌着,好像近在眼前,又好像相隔万里。
不行!
可不能总是被他这样瞧着!
少商赶忙移开视线,低头看向别处。
这人定是有什么法力,这眼睛就好像有魔力一般总是让自己心跳加速,沉湎其中。
二人之间就这样僵持着,少商觉得有些尴尬,便又转移了话题,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我只喜欢这些东西的,除了千里醉,是上次你带过来我才喜欢上的,但是这些青梅、驴打滚,还有肉夹馍我可不曾说过。”
“我在外办公路过这些地方,也带了一些当地的特产。”
霍不疑是说不了实话的,毕竟前世今生这样的事大多人是不信的,他也不想吓着了少商,以为自己神神叨叨的,从而没有留下一个好印象。
“那还真是巧呢。”少商忍不住感叹。
“这便是缘分吧。”霍不疑轻声附和。
“对!说的好!来,我们再饮一杯,为这妙不可言的缘分!”
少商豪迈爽朗地要与霍不疑碰杯。
一杯下肚,霍不疑摇晃了一下酒瓶,道:“这半坛酒所剩不多,你也省着点喝,我就不喝了。”
说着他便把酒瓶子放在少商面前。
上商却是莞尔一笑,调皮的冲着他眨眼睛,道:“知道你今晚要来,你觉得我会在这里空手摆桌吗?”
“嗯?”霍不疑不解。
只见上山转身一蹦一跳的跑到自己床边,掀开床板,站在床板底下掏了许久,才掏出一坛子酒来。
霍不疑宠溺地笑了笑。
看样子他家夫人这一世过得比上一世,要幸福许多,上一次他可不敢在家里偷酒水。
“嘻嘻,我也有酒!”少商傲娇道。
霍不疑连忙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点头夸奖:“嗯,嫋嫋真棒!”
瞬间少商的脸就红的发烫。
这人的掌心好像要暖和一些,虽然他的阿兄和阿父也经常拍着他的头,但是他从来不曾感受到阿富和阿兄他们手心的那种温度,但是霍不疑的手掌有一种炽热的温度,他一靠近,少商就能感受到。
这真真是相当奇妙的感觉。
“快倒给我尝尝。”霍不疑催促道,“我倒想尝尝嫋嫋藏得如此紧密的酒,到底是何滋味。”
少商红着脸,打开酒瓶,羞涩道:“不许叫我嫋嫋……”
霍不疑一愣,抬头,看着月光下显得尤其娇俏的小女娘,心里顿时生了逗弄的心思。
“你喝了我的酒,又吃了我的东西,为何还不让我唤你乳名?”他故意为难道。
少商皱眉,“砰”的一声,放下手中的酒坛叉着腰,作势就要理论。
“此话差矣,你既然知道那是我乳名,又知晓我是女娘,怎能如此唤我?我还未定亲呢,你这样叫我,若是传出去以后我如何嫁人?”
“再说,你刚刚与我说,我又喝你的酒又吃你的东西,你若是不想我吃,何必送来。你既送的,那便是想与我交朋友的,如何到了这儿就轻言薄语,出尔反尔,像一个登徒子一样,毫无正经模样!?”
在说理辩解件事情上嫋嫋可从没输过谁。
霍不疑眨眼,看着她这架势,忍俊不禁,温柔笑道:“我就是叫你乳名又如何,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深更半夜的还能传出去不成?就算传出去了,你嫁我就是了,还怕别人说闲话吗?”
少商顿时气急败坏,跺脚怒道:“谁要嫁你!”
说罢,便凶狠的从霍不疑手中夺过刚刚倒上的酒水,又把桌上的东西全部都收了起来。
“你走罢!登徒子!”
少商说着,“砰”的一声,要把窗户也给关上了。
然后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心跳加快,不曾遇到过这样情况的少商已然慌乱了。
霍不疑一愣,连忙敲窗求情:“我开玩笑的,少商,你的那瓶酒我还没喝上呢……”
“才不给你喝呢!”少商气急败坏。
“那……”
霍不疑踌躇了一下,莲房却突然被吵醒了,听到少商屋里的动静,拿着棍子就跑过来了。
“女公子女公子你没事吧?”
莲房敲着门问。
“我没事,你快回去睡觉吧!”少商闷闷地说。
莲房猜想,这是闷在被子里呢,想必是要睡了,便没再多想,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打着哈欠又回去睡觉去了。
听到外面没有动静了,少商这才爬起来,看了看窗户口,这人估计也是怕被人发现,早就就飞走了。
也不知道这霍不疑到底怎么回事,表面看起来冷酷高傲,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是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怎么就这么信手拈来呢。
“他该不会是京城里有名的浪荡子吧?”少商惊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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