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番外〈赵初晟〉②

“像你上课听老师讲话一样，眼睛盯着我手里的匕首，仔细看我接下来的动作。”

他蹲下身对着那个小孩子笑了笑，对方却吓得蜷缩起身子，不敢抬眼看他，

“看清楚一点……”男人说着，一只手揪起了那小孩子的衣领，另一只手拿着匕首，轻轻刺入了他的眼眶。

男孩没有尖叫，全身已经被蚀骨般的疼痛占据，疼到不敢说话，因为他知道，说了话自己就会更加危险。

但他的一个眼珠还是被剜下来了。

左眼一一个空空的血窟隆让赵初晟不寒而栗，他看着父亲笑着站起身，把刚刚剜下来的眼珠拿给他看。

他被吓得目光只得落在已经疼昏过去的小男孩身上。

“小晟，转过头来，看着我。”

男人的声音就像恶魔的低语，他不由自主就转过了头，双肩忍不住发抖。

男人手里的眼珠刚刚被剜出来，还带若温度。

红色的血丝慢慢爬上眼白，黑色瞳孔里透着恐惧。

“学着我刚才的动作，把他的另一只眼珠剜下来。”

男人把匕首递给了他，他的手心里全是汗，接过匕首时手都是额抖的，他拿着匕首低头看着已经昏过去的男孩，一时不知所措。

“我……我能不学吗……”

他的尾音颤抖，属于青少年的怜悯之心在这一刻发挥了它的作用。

就在他期待对方的答复时，男人却沉声道：“赵初晟，我教过你，不能怜悯不能软弱更不能害怕疼痛。你都忘了?”

“我没有……”

“那就快一点，一个十五岁马上就要上高中的学生还需要父亲手把手教你做事么?”

“不、不用。”

“不要颤抖，直接把匕首插入他的眼眶里，然后转动刀柄，把眼珠剜下来。”

男人的话在耳边就像阎王催命，下一刻再不做仿佛就要失去性命。

他按着父亲的话，缓缓蹲下身把已经昏倒的男孩衣领拽起，全程他的小腿止不住的发抖。

直到他把匕首插入了男孩的胸腔，对方猛地把仅剩的一只眼睛睁大时，他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快感。

他看着男孩惊恐的眼神，匕首迅速插入，按着父亲说的那样，握着刀柄转了两圈。

他好像听到了血肉与刀刃的摩擦声，男孩眼里流出的血一点一点滴在了他的白色短袖上。

等他把男孩眼珠剜下来握在手里时，他下意识勾辱笑了笑。

“爸……这是眼珠。”

他看向父亲时笑容立马敛去，但对方好像注意到了他的神情一样，拿过他手里的眼珠，连同自己手里的眼珠一起放在了一个盛满水的杯子里，洗了个干净。

就这赵初晟刚松了口气时，男人却突然把手里的杯子放在了桌面上。

“小晟，你身上流淌着我的血，那想必你也应该不大干净。”

男人说着，又把洗净了的眼珠从水杯里拿了出来。

两颗眼珠静静待在手心，血丝还没有消退，被白炽灯一照反而被渡上了一层莹白的光。

“幼童的眼睛往往是最干净最天真的，他们的眼睛里都是不谙世事的光。”

他愣住了。

“吃了它。”

“你就能像他们一样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