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裴,你这……”话还在嘴边未说完,只听得外边一声剑鸣划破天际,不知这外边是否火光四起,只是气氛有些许的不安,只见陈伯颜色一边,脚下生风,不似一六十老者,跃过桌椅,开窗往下一跳消失不见,看的张云雷呆住。
“你这陈伯确定是好人?”张云雷看着对面不动声色的人,心想着这下怕是要刚入狼窝又又如虎穴,再见难逃,出门怕是没有看黄历,不知杨九郎何时才能知道自己被劫何时能找到自己。
少年伸了一个懒腰,道:“陈伯从小照顾我,可信。”
“你干嘛。”张云雷惊呼出声,看着少年快步走到门边,将大门打开。
“二爷不比慌张,该来的躲不掉,若是要做刀下囚,也应该是我先打头。”沈裴苦笑着转身坐在了堂中的藤花椅子上,那只白猫惊恐的躲在下面,竖直毛发出警告声,下一秒被抱到椅子上。
“你这小机灵,平日里这时那还有踪影,这次就看着我如何解决这错综复杂吧,就当是陪着我。”
刚刚还在戒备状态的猫此时像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样,恢复了平静,又跳下椅子在地上转圈。
张云雷往门外看了一眼,人并没有太多,夜里持着火把,弄出声势浩荡,却是两个牵着马的壮年,一人手上拿着一把刀,低着头,看不清眉眼,只是见一只眼睛蒙着黑布,另一人抱手而站,盯着椅子上的人,又像是盯着自己。
“打得过?”张云雷回头问。
“再来三个也无妨。”张云雷看着面色微红的人把玩着手中的扇子,一副能耐我何的样子,张狂的让人看不惯。
张云雷向杨九郎说起两人时,杨九郎一惊,后来才知道这两人是当朝文武官员不敢直面的黑白使者,两人夜里屠了一家大户人家,连襁褓中的半月婴儿也不曾放过,持刀的手起刀落,能将水斩断,另一个身上藏着绣花针,杀人于无形。张云雷回想起那轻狂,竟也不由得后怕。
“放心,杀你也要过我这关。”
原本依旧抬脚往前的人,却突然回过了头。
“二爷,可否看看我。”
张云雷还未反应过来,只见眼前一残影快速飞过,一转眼就看到三人打在一起,最后一点火光散去,张云雷坐明堂,看着外边的不尽黑夜,只听得刀声和错杂的脚步声,谁不惜命,这噪杂的刀光剑影吵不醒装睡的人,竟无人为此好奇,远处的一盏灯小心翼翼的熄去,就连远处的一团子光亮也不见,张云雷想起了刚才的人经过自己时那句耳边的“爷,我命苦,可命硬”。
园中也有相同年纪的小师弟,夜里会因为练功太苦哭鼻子,张云雷记得自己走时从姐姐后面探出来的头,眼中是好奇是不舍,这样的年纪,应该甜一点。
“喵。”
张云雷挺住了冲出的脚步,在门边看着那只雪白色的猫,不知那一身血白的少年是否染上了风雪。”
“等我,去接你家哥哥。”
风中有尘土的味道钻进鼻中,并不好受,前方没有了声音,安静的可怕,不知脚下踢到了什么。
“沈裴。”
“二爷,我没事。”
张云雷被抱起,并没有摔倒,旁边伸出的一只手环住了自己,夜色中看不清人,张云雷不知道的是,在刚才,跪在地上的人就是在这夜色中,看着他走向自己,经过自己,眼中的逐渐平静,恢复如初。
“他们呢?”
“地上。”
“你呢?”
“安然无恙。”
就在张云雷松了一口的同时,地上的人突然发出一声宛如豹子般低沉的怒斥,张云雷只觉得耳边一凉,便被抱着转了个身,传来一声皮肉断开的声音,脚边突然一凉。
“回去吧。”
沈裴抱着怀中的人,原本的路多走了几步,将人放在了门内,光中脚边浅色衣衫被染上了血色,此时沈裴脑中只有一个画面,步步生莲,血红色的莲花,盛开在自己的茶楼中,熠熠生辉,经久不衰。
“看来还得赔二爷一套衣服。”若不是那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和那微弱的气息,张云雷只觉得这人还能和自己闹上一阵,门外的人脸上染上了血色,不知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手中的玉扇被血染红,落在脚边,和泥土融为一体。
他在门内,他在门外,他站在光明中,他融于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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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