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荤三素一汤,摆了半个桌子,不可谓不丰盛。加之他有心搭配和摆盘,菜品颜值都很高,看得人食指大动。
等赵叙坐下来,杨南予终于急不可耐地动了筷子。
看他吃得满嘴油,赵叙才道:“你不拍照吗?”
“啊!我忘了,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这被我搅和乱了,都不好看了。”
“没事,下次拍,我做顿逼格高的,让你小号发微博嘚瑟。你那点赞我看着都心疼。”
杨南予高兴地点头:“成!我馋死他们!”
不知不觉,又约了下次吃饭。赵叙咬着筷子微微一笑。
吃完饭,杨南予很自觉地去洗了碗。
赵叙靠在沙发上,笑着看他忙碌的背影。
“房间给参观不?”
赵叙跟撸狗似地把手搭上他的脖颈后边儿,搓了两下:“走吧,土豆。带你转一圈消消食。”
他家是个200的跃层,楼下会客娱乐,楼上是主卧和影音室。
“你这话说的,房子大了不起啊?不许装逼!”
赵叙的手带着微微凉意,触及杨南予温热的体温,一种微妙的触感从指尖电流般的窜到了心尖。
杨南予感受到他在颈后力度适中的捏了几下,顿时有些舒服:“嘶,你技师出身吗?还挺舒服的。但是别碰我耳后根啊,一碰我能马上给你表演个三级跳——啊啊!!!!我操!!!!”
这话说得跟邀请别人侵犯他似的,赵叙当即凑近往他耳后根吹了口热气。
杨南予果然一边怪叫一边蹦了三尺高,耳尖通红,全身鸡皮疙瘩掉一地,站在几米外怒瞪着赵叙。
赵叙看他抓耳挠腮跟只猴儿一样,笑得弯了腰,撑着膝盖道:“诶,你怎么这么敏感啊?”
“你管我!草,还笑??欠揍吧!!”
两个人你来我往扭打在一起,边打闹边逛了其他房间。
看着墙上高高挂起的吉他,杨南予收回游走在他胸上的咸猪手,奇道:“你会弹吉他?”
“会点儿,买来挂着好看的,我记得你好像会弹?”他把吉他取下来递给杨南予,“来弹弹。”
杨南予干咳了两声:“我就会一些,弹得只是凑合,反正比我唱歌好听……哎,你又笑,有毒啊你。不许笑,给我憋着!”
拿过吉他,坐在高脚凳上,扒拉了几下,吉他叮咚作响。
修长手指灵活地在弦上拨弹,一串串悦耳音符随之流出。
赵叙坐在小沙发里,手撑下巴看着他弹琴。
冬日暖阳透过硕大的落地窗洒向年轻男人的脸,干净剔透,灵俊动人。
目光从他清亮的双眼慢慢下滑,挺直的鼻梁、嘴唇、下巴……
轻薄的羊绒毛衣领口忘了理正,露出白皙的锁骨。
他看起来是那么纯净美好,脖子上却有几道淡粉痕迹交错,是刚刚在打闹中碰的。
他的身体真的很敏感,而且很容易留下印记。
赵叙的目光微微一暗,移开了视线,只盯着他灵活的手指看。
一曲终了,赵叙十分捧场地鼓掌。
杨南予嘿嘿一笑,取下吉他背带,想挂回去,结果赵叙大概是知道自己不会碰这玩意儿,钉子钉得贼他妈高,他一米八的个头踮起脚够那钉子居然还有点吃力。
正想丢人地踩凳子挂回去,一只手臂从他背后伸出来拿过琴头,坚实的胸膛紧紧贴上了他的后背,赵叙滚烫的鼻息喷在他耳根。
他一哆嗦,没等他缩肩膀,赵叙轻飘的声音传来。
“小,矮,子~”
近得仿佛是咬在他耳朵上说的,他的头皮顿时炸起。
“赵叙我□□!!!!!!!”杨南予鲤鱼打挺似的手肘往后一捅,后背紧紧贴在墙上,满脸通红地瞪着赵叙。
赵叙被捅得手一松,没挂好的吉他就快砸到杨南予脑袋上,他连忙接住,保住了暴躁土豆的天灵盖。
“咚——”
琴身震动着琴弦,和赵叙撑到墙上的左手一起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保持壁咚姿势许久。
杨南予的眼眸润泽,有层莫名的水汽,睫毛轻颤。
赵叙恶向胆边生,捏了捏他圆润的耳垂,轻声道:“红了。”
轰——
一颗□□在杨南予心里爆炸了。
瞳孔倏地放大,喘了两口粗气,下一秒粗暴地推开了赵叙,直奔门外。
看着他火急火燎的背影,赵叙愣了一瞬,生气了?
门外传来他咬牙切齿中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你家,厕所呢?!”
“左手边第二间房。”
“砰——”
赵叙一人在房里沉默良久,想起他诡异的走姿,嘴角不禁上扬,笑意逐渐扩散。
随后挂好吉他,在琴弦上拨了两下,眼眸中波光涟漪。
他好像,确定了一件事。
过了五分钟,他慢慢踱步到厕所,敲门问道:“土豆?”
“……干嘛?你主卧不是还有厕所吗?”他的声音听起来愤懑又低哑。
“你在里面干嘛?”
“还能干嘛?拉屎!”
“里面没纸了。”
“……我特么用你洗脸毛巾擦!”
“刚刚吃多了拉肚子?”
“不是,哎,你别管我好吗,走开点,你这样让我怎么拉啊。”
“好,那我进来了。”说罢他掏出一把钥匙,作势要打开被反锁的门。
“卧槽?!”杨南予自己把门打开了,顶着一脸水珠,懊恼地盯着他,“你干嘛啊?”
“我以为你在生我气不肯出来呢。”
“…
…不是,”他别扭地出了厕所,走到客厅
披上了自己的大衣,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又道,“我是看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
赵叙手插在裤袋里,优哉游哉地走过来。
“你这两天不是没事吗?”
“没,我找房子呢,不想在放假期间还住在组合公寓里,天天在跟前儿晃挺烦的。有个朋友介绍了一个地方,地方敞亮,房租也合理,”他看了看时间,“刚刚约了三点在南棠路口的咖啡厅等他,他来接我。”
赵叙点点头:“等我会儿,我穿衣服送你去。”
杨南予摆手:“不用了,南棠路不就在这旁边吗,走七八分钟就到了。”
他也不勉强,道:“好吧,路上小心,别被狗仔发现了。”
送到门口的时候,不经意又问了句:“你那房子在哪儿?”
杨南予一边穿鞋一边回答:“不知道啊,我就看了个房子照片,挺满意的。我这两个月也没想好怎么玩,所以随便住哪儿,只要周围有超市就行。”
“你倒是不挑。”
“我哪儿有你过得精致啊,花那么多心思装修……”他抬眼扫了眼赵叙的房子,跟自己那屋的户型还挺像的,“行了,我走了啊,谢谢盛情款待,拜拜。”
“再见。”
透过落地窗看着杨南予的背影,他笑了声,拿出手机,找到林远发了条消息。
-多谢。
-??啥玩意儿
-没什么。
-哦对了,替小杨谢谢你帮忙找房子啊,我看啥时候把他介绍给你认识!挺好的一小伙子(狗头.jpg)
-不用了,不要在他面前提我,懂吗?
-……哦,不说了,我去接他了。
杨南予走在路上,冷风刮过脸颊,让他稍微冷静了点。
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刚刚的表现实在丢人丢到家了。不知道知乎上有没有“男人被男人捏耳垂捏到硬是个什么体验。”的问题,他现在可以趁热匿名回答一波。
他还没走进咖啡厅就看到林远了,上了车之后,这才涌起了看新房子的喜悦。
“林哥,谢谢你帮我找房子啊,地方在哪儿呢,离这远不?”
林远咧出一个朗然的笑,道:“你跟我客气个啥。不远,就在旁边。你要想来商圈玩,车都不用开,走个七八分钟就到了!”
杨南予:“……”怎么觉得这话挺耳熟的。
一路上熟悉的景色飞快向后倒,直到林远带他原路返还到那个高级单身汉的高级小区,他才从懵逼中醒来:“这儿啊?”
林远:“咋了,不满意吗?那,我再帮你看看别的?”
杨南予哪儿敢再麻烦他,忙道:“这儿挺好的!”
林远领着他越来越靠近赵叙那栋楼,心里一跳,问道:“林哥,哪栋楼啊”
他指向了旁边一栋楼。
杨南予稍微松了口气,要真让他跟赵叙同一栋同一层楼,还真有点狗血。看着两栋楼中间几十米的路程,点点头,嗯,刚刚好。
“南予?”是赵叙的声音。
听赵叙不叫他土豆叫“南予”,还有点不习惯。他想了想,现在旁边有其他人,“土豆”应该是他们私下才叫的爱称……呸,绰号!
赵叙趿拉着拖鞋,穿了条浅灰家居裤,身上一件奶白色针织毛衣,他把垃圾扔进垃圾箱里,抱着手走了过来。
明明挺不注意形象的,但杨南予就是说不出地看他顺眼。
“你出来扔垃圾?”他记得楼道里有垃圾桶吧,保洁阿姨应该每天都会收的。
赵叙理直气壮地“嗯”了声,又问:“你怎么回来了?”
“啊,林哥帮我找的房子就在这儿,哈哈哈,我俩以后就是邻居了,可以经常去你家蹭饭了!”
赵叙眯着眼笑,道:“那真是太巧了,随时欢迎你啊。”又转头佯装惊讶地看向愣在一边的林远:“哟,林远,你也在啊。怎么?你跟南予认识?”
杨南予也有点吃惊:“你们也认识吗?我跟林哥拍过一部戏,他挺照顾我的。”
林远表情怪异地看了眼似笑非笑的赵叙,又看了看乐呵呵的杨南予,摇头啧啧:“岂止认识,差点睡过。”
赵叙给了他一拳,给杨南予解释:“也是几年前拍戏认识的,他反串,我们滚了几秒床单,一条过了,他没吃够我豆腐,现在还耿耿于怀。”
林远啐了口。
杨南予哈哈大笑。
林远:“走吧,小杨,我先带你去看看房子,别在这儿傻站着了,怪冷的。”
“好,叙哥,要去看看我家吗?”
“下次再说吧,有的是机会。”赵叙冲他俩挥了挥手,又趁杨南予回头之际,给了林远一个犀利的眼神,让他小话小心点。
林远一句“他看个屁,房子都是他挑的”就这么咽下了肚子。
杨南予前些天问过林远有没有熟悉公寓出租业务的朋友,他就承诺留意一下。昨天无意中跟赵叙提了以前一个合作过的小伙子想找个房子住,要敞亮又价格合算的。
赵叙直觉很敏锐,反常地问他那朋友叫什么,知道是谁后晚上就把公寓这事儿敲定了,还不准他直接告诉杨南予房子的地址。
敢情是想金屋藏娇啊,呵呵,结果还不是挑的另一栋楼,明明自个儿对面公寓就是空的,还是怂啊老赵,多年不出手,都生疏了吧。
赵叙看着杨南予极力控制住开心得快要飞起的身体,微微一笑,心知自己选对了,要是住在他对面,指不定要怀疑些什么。
而且距离产生美,要真想做点什么,反正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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