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陈庭舟皱紧眉头露出痛苦的神情,回忆起当年的悲哀。“两年前,我与堂兄学医回来,在途中,我用药毒死了他……”
“你堂兄可是陈傅?”夏阳君问道。
“是,在拜师学医期间,堂兄聪慧过人,哪怕是犯了错,师傅也会偏心于他,从不训斥,有的只是鼓励与赞赏,而我呢?我知道我学艺不精处处愚钝,但是我每天都付出着千倍万倍的努力!可师傅不曾有过一次的认可,无论如何错事都是我犯的,苦都是我吃的!”此时陈庭舟有些激动,用力拍着桌子宣泄怒气。
“所以你就杀了他?”晨云杉步步逼近,觉得这人甚是荒唐。“冷静。”夏阳君牵住晨云杉的手腕安抚着。
“是又怎样?”他冷笑道:“这滋味你尝过吗?你们这些从来都没有被否定过的公子哥根本不会明白!”
夏阳君轻笑一声: “你还真是处处愚钝,处处无知。”
陈庭舟浑身颤抖喘着粗气,猛的站起却又向后踉跄几步,顿时眼冒金星:“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嗯?凭什么他被所有人尊敬爱戴,而我就要背负万人唾骂!凭什么!”
“一个人不偏心,那是不可能的,更喜拔得头筹者,人之常情,你堂兄医术难得,难道要判定他有罪?陈庭舟,你能力有限可从不是他一手造成的,即使心有不甘,你也没有资格忘恩负义害了兄长。”夏阳君一步步逼着他,陈庭舟方才誓死不屈的发冠渐渐低了下去。
是啊,他陈庭舟有什么能耐,竟然敢杀了自家兄长,当年意气用事不是没有悔恨过,只是始终不能放下那些受过的刻薄和针对罢了,谁错谁对,也不过是角度上的差异,人活着,究竟是在纠结什么呢。
“你堂兄陈傅,和那小姑娘有什么联系吗?”晨云杉疑惑起来,没想到这件事的背后,还有这么一串笑话。
“她是堂兄闺女,我怕她说出去而让我走投无路,便找机会下了药。”陈庭舟话语放缓了些。“虽然这事跟她无关,但我不能害了我自己。”
晨云杉真想当场灭了这个畜生,没等夏阳君反应就将长迁挥起伸向他的脖子。“猪狗不如啊,你根本不配做人!” 夏阳君见状立马拨开他紧紧握着剑柄的手,将长迁收回鞘中,轻拍着示意他切勿动手。
陈庭舟这时倒挺有骨气,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要杀要剐,任凭处置,我已是罪孽深重之人了。”
“杀你倒不必,但死罪可免活罪逃。”夏阳君拉着倔强的晨云杉向门口走去:“我会派人过来请你的。”
晨云杉怕夏阳君为难才勉强跟来,但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站在门口不走了。“你信的过他?”他难以接受夏阳君如此令人费解的举动。
“信。”
“不会吧,万一他说的……”
“他说的句句属实。”夏阳君看他实在不愿离去,索性与他一同靠在墙边。
“你如何确信他并非在说谎?”
平日里夏阳君比他多疑,现如今又轻易信了就是他也不会信的陈庭舟,满脑子疑惑,甚至觉得…夏阳君被气疯了。
夏阳君看到他复杂的眼神,转头笑了笑:“你看他那怕死样,说话又如此趾高气昂,像是在说谎吗?”
如此随意的判断,让晨云杉更确信他一定是傻了。翻了个白眼,嘴里小声嘟囔着。
“他方才说那小姑娘是陈傅女儿,陈傅的确死了,可他女儿总不会沦落到在大街上乞讨的地步吧。”
晨云杉双手叉腰,与他平日里彰显威风的姿势一模一样。“你让我如何信他?”说罢又转过身去背对着夏阳君,不愿理他。
夏阳君也习以为常,不过一刻钟,这人定会哄着他,将自己供出来。“昨晚你是如何断定凶手就是陈庭舟的?”
“我看那众人中污蔑夏阳书的是他家小厮。”果不其然,晨云杉闻声别扭地转了过来。
“所以你就认为他们是想护住陈庭舟。”夏阳君想灭了灭他的气性,往一旁挪着。
晨云杉往前靠近一步,盯着他:“难道不是 吗?”夏阳君避开他的目光道:“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那不就完了。”晨云杉觉得真是好笑,明明与自己想的一样,却装出有多聪慧过人的样子。
“可你再想想,他会把杀人的事告诉其他人吗?”
“他不也告诉我们了嘛。”晨云杉说着便拍上夏阳君的肩膀,推着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夏阳君轻轻点着他的脑袋无奈道:“我说你今天脑子怎么不好使了?他要不对我们说脑袋就得搬家。”
指尖微凉,点在晨云杉额头上,却让他脸上无比滚烫,目光相接,晨云杉欣赏着眼前少年俊美的脸,他的眼睛……可真好看。夏阳君被他盯着犯懵了,感觉哪里不对劲又不知具体是什么,手指感到一阵温热,下意识收了回去,夏阳君轻咳了声感到有些不自在。
“切,脑子不好使还不是因为你。”晨云杉别过头不再看他,真怕一直看下去,然后再也不想移开视线。
“你说什么?”夏阳君拍了拍他,示意他不想就地入土就安分点,他是不愿被困在学堂,却也不至于将这人教坏了。
“没,没说什么。”晨云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吞了吞口水。他冲着夏阳君叫着:“所以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啊。”
“陈傅妻子已逝十多年,你瞧那女孩几岁?”夏阳君也不理睬他的话,希望可以引导晨云杉主动找寻线索,而不是一味依赖旁人。
“也就……七八岁吧。”自己的疑惑没有得到回应,无奈之下,晨云杉只得顺着他的话。
他忽然蹦了起来,指着夏阳君激动地语无伦次“哦!我,我明白了,陈庭舟杀错人了,对不对?嗯…一定是这样。”
“无可厚非,但再想,你能动动脑子吗?”他拍下去晨云杉指着他的臭爪子。
被自家阳君骂了,晨云杉也不恼,搓着已经变红的手细细思索着,生怕弄错了又要挨骂。
“那你的意思是,陈庭舟杀了陈傅女儿,而害死小姑娘的凶手另有其人?”
“嗯。”
“不是他,那会是谁啊,徐风旧?可他无缘无故杀一无家可归的小姑娘做甚?没道理啊。”
夏阳君将挡在他眼前的晨云杉拉到一旁,找了个茶馆进去坐下。“这只是猜测罢了。”
“哎…对了,咱俩在这儿都待了一会了,你还不派人守着啊?”兴许是口渴了,他一连将一壶茶水都给喝光了。
夏阳君慢悠悠品着茶,含糊地说着:“无妨,跑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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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