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栎阳远近驰名的温泉浴场,人多得有些过分。
适才那茶博士与浴场的老板是好友,说道几句便成功为三人誊出了三间独浴。
晓星尘拿着牌子寻找浴间,这家浴所的牌子是按“天干地支”来分的。
木牌上面的字写得龙飞凤舞。晓星尘在一间浴所前停下脚步,再次确认:“庚巳,应该就是这里了。”
他轻轻掀开帘布,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听闻这儿的温泉水是从地底挖出来的,隐隐有些灵气,所以才会有不少人慕名而来。
晓星尘仅穿着一身白色的浴袍,原先的衣物都叠好放进篮子里了。
他缓缓进入池中,零碎的鹅卵石有些硌脚,却也不失为一种按摩的好方式。
晓星尘轻靠在浴池边缘,感觉无比舒适。
这是一个直径约有四五米的大圆,正中间还摆放着一座石制假山。
安静下来,晓星尘竟隐隐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一边疑惑一边警惕地朝声音的来源走过去,正是假山的后方。
“谁?”临近时,他开口质问。
原先泛起的阵阵涟漪竟然有所减缓,不知是不是对方听到晓星尘的声音后愣住了。
晓星尘索性主动出击,朝石山后打去,但多少还是留了余地的,若是普通人也不好伤害他。
忽然,因踩到了池中的鹅卵石而脚底打滑,晓星尘竟然就这样跌了出去。
这时,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他,他顺势靠上了那人结实的胸脯。
脸颊贴在人胸前,沾上了水渍,还能听见胸腔内心脏的律动。
晓星尘一时不知所措,愣愣地抬起头,却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人先开了口:“晓道长?”
尴尬,太尴尬了……
晓星尘埋首,耳尖通红。
这在薛洋看来活像一只受惊的小兔,说不出的诱人,让他这只大灰狼想立马吞进腹中。
薛洋喉结上下滚动,哑声道:“道长,你为何会在这里?”
“你的手……先松开……”晓星尘没料到薛洋力气竟如此之大,捏得他动弹不得。
闻言,薛洋立即松开了手。
不知是不是因为得知来人是道长有些激动,薛洋不自觉加大了劲儿,此时的晓星尘双腕通红,薛洋也隐隐有些惭愧。
薛洋挑挑眉:“道、道长,你为何……这里不是我的浴间么?”
晓星尘一时难以解释,打算拿出木牌给薛洋看,于是匆忙从水里出来。
晓星尘仅穿着一件沾湿的浴袍,勾勒出精瘦的身材,想必在宋岚面前都没穿得这样露骨过,身后的薛洋看得眼睛发直。
晓星尘拿过篮子里的木牌,递到薛洋手里。
此时薛洋也披上了一件浴袍,从容地接过木牌,笑道:“道长,这里是庚巳,但你手里的牌子写得是庚午。”
总该不是薛洋说什么便是什么,晓星尘当即想问,却见薛洋将手里的木牌翻了个面。
“木牌背面的右下角有雕刻的宋体,这牌子上写的是庚巳。”
薛洋的笑让晓星尘一时无地自容, 弄清楚后,他立刻拿过自己的木牌,夺帘而出。
薛洋后知后觉道人的有趣,解释不通就干脆不解释,干净利落,“真不错……”他不自觉地舔舔虎牙。
薛洋继续回到浴池中泡着,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他便重新来到木篮边换上自己的衣服,转头却望见另一边的木篮里整整齐齐的放着晓星尘的衣服。
没衣服怎么成呢?
薛洋拿过木篮,自觉应该给晓星尘送去。
这边的晓星尘好不容易从刚才的尴尬中缓过来,却发现自己的衣服忘了拿过来。
开始做思想斗争:如果去拿,遇到薛洋怎么办,岂不是更加尴尬?如果不去……
他望了望自己身上湿透的浴袍,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一阵纠结后,他还是不愿回去,只要把浴袍晾干,回头去买一件新衣服换上也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他利落地把浴袍脱下,挂到一旁的架子上,重新回到浴池里消磨时间。
“晓道长!”
闻声,晓星尘转过头去,只见薛洋一手撩着帘子,另一手抱着晓星尘的衣服,来意很明显。
这边,薛洋却有些不太安分了,方才晓星尘穿着一件浴袍,他尚能凭借自己顽强的意志力压制自己,现在……
晓星尘未着寸缕的泡在浴池里,白皙的皮肤因为水蒸气的氤氲显得粉粉嫩嫩,吹弹可破。
薛洋长长舒出一口气,他不能忍受自己的道长遭到亵渎,就算那人是自己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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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