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天津的风太大,身体坚朗的小杨将军也在深秋着了凉。
三更天,张云雷在屋里休息,遣散了一旁照顾的丫鬟们。
打更经过,夜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本就还未睡着的张云雷只觉得一阵风吹过,顿时觉得毛骨悚然,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往日里都是睡在杨九郎怀里,而如今,枕边人未归。
院中的老树婆婆索索的掉着叶子,夜里一阵风吹过沙沙作响,宛如悲歌,以前想到的是人,张云雷一生漂泊,而如今,又是这朝堂,颤颤巍巍。
呻吟着,担忧着,无人能视而不见,也只有在院子,有过片刻的宁静。
昨日有人一纸诉状闯进了将军府,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吐血而亡,倒在血泊中,及其惨烈,管家带入清洗了多次,这血腥味依旧像是飘在空中。
只言片语中提到了胡人,那是多少人的忌讳,更是那坐高堂上的人的。
城外有人作乱,消息迟迟没有传回来。
杨九郎带入到了城外,只见层层白骨,村村被屠。
从东头走到西头,除了空中飞旋的黑色的鸟叫声凄裂,天色越来越晚。
身后的士兵看着面不改色的将军,也纷纷不敢多言。
有的来到自家门前,看着不见踪影的家人,痛哭流涕,有较弱无法接受的,甚至晕了过去。
突然远处传来脚步声。
“将军,城外十五个村庄尽数被屠,无幸免者。”
十五庄,尽是大庄,皆为外来坐生意的,江南人,甚至更南边。
“点火。”杨九郎沉声说道。
夜色已至,原本没有光亮的四周纷纷亮起,只照见森森白骨。
若是有人夜里行路,不点火把,不知脚下何物,是不会害怕的,若是突然出现一个人给他点火,想必这路怕是赶不了了。
只有行进的声音,熟悉的人一听就知道是军队,太过于整齐,不似赶路般杂乱无章。
杨九郎坐在马背上,周围的风声打乱了他的思绪。
曾经听父亲讲过关于胡人的故事,听说胡人善用奇珍异术,个个身怀绝技。前朝有一大官被杀,胡人不知用了什么法术,将一瓶药水倒在地上的人身上,那人就只剩白骨,接着又倒,就消失不见了。
也有人说用的是蛊术,无数虫子将人啃食干净。
一阵风沙乱窜,火光暗了下去。
“将军,将军。”慌乱的声音传来。
杨九郎被风沙迷住了眼,缓了一会睁开,才发现已经到了渡风口。
又想到家中的人,立即调转了马头。
“回城。”
再走下去,天亮了,又不知多少变数。
到家门口时打更声音响起,杨九郎翻身下马,往里面走去,觉得喉咙发痒。
“咳咳。”
听着屋外的声响,张云雷翻了个身,看着风尘仆仆的归人,带进来一股尘土味。
“杨九郎?”
杨九郎想到城外那场景,眼一热,倾前抱住了张云雷。
一生一世太过短暂,他想要这辈子和下辈子。
“夫人,又有无数人不见了。”
看着肩上的人,张云雷只是拍着背哄着。
这仅仅是被看见的,张云雷又何尝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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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