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觉醒来,一切都已经面目全非。
周围全是雾气的黑状,看不清任何事物。空气中不在是他最清楚的药香,而是浓浓的血腥味。秦羽走了一步,突然被拌了一下。他低头,只见脚下落着一累累的白骨,望不到尽头。
“拿命来... ”
“还我命来啊... ”
秦羽沉重地喘息着,不由得向后退了去,清冷的脸上露出少有的惶恐。
“你们这些禽兽,还我命啊!”一只白骨一把抓住了秦羽的脚腕,直接将他拽入累累白骨中。
他半个身子瞬间被白骨埋没。
血腥味好浓
要,要完全没进去了
“不,不是我... 我没有... ”
秦羽努力的挪开压着自己的白骨。但越挪越多,好似完完全全是一个白骨堆。
“不是我做的,这些从来都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过!”
像是挣扎了许久,他的面色苍白,浑身都没了力气。软软地躺着,任人摆布。
他的眼角突然落了泪,清瘦的人儿脸色越显苍白。
一只稚嫩的手轻轻地搭在了秦羽的额头,随后又为他拭泪。
正要离手时,身下的人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拉了回来。
美人刚被擦净的脸又落了一行清泪,他的声音低低的,还带有一分无助的哽咽:“我没有... 对不起... ”
被抓着的人微微一顿,随即就随着他抓着自己了。
直到翌日巳时秦羽的睫毛才微微煽动,那双好看的眸子淡淡地露在外面。
秦羽扶了扶泛疼的脑袋,撑着床身做起身来。
“哎?秦美人你可算醒了,不然我还以为把你给做肾虚了呢!”
“....... ”秦羽捏着爆着青筋的拳头,要不是因为他此刻头太疼了,他早就一拳上去让蒋涞知道什么叫爱的疼爱!
蒋涞自然也是看出了秦羽心中所想的,默默地为自己点了个蜡,也没挑逗他了,认真说道:“你昨晚又熬夜了。”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嗯。”秦羽也没否认。
“你要我怎么说你?你明知你体质弱,不好好歇息,那伤的还是你自己!”
“但你也知我一睡着就会做噩梦,我又何苦去早些受这些罪?”
“....... ”
秦羽的体质很特殊。虽是修仙的好料子,对灵力的应用也远超旁人。但却偏偏身子弱的很,特别容易生病,受了伤也是比一般人难治,简直就是被药养大的。
特别是睡觉不能少这一点,这让他极为不方便。这样也算了,偏偏秦羽还总是做噩梦。
这也就是若是秦羽赖床,就绝不会有人来叫他的原因。
“你这又何苦。那日在月落村,你还硬是撑着伤补全了阵法你大可传信让我过来的。”
“然后你又为了帝澜那小子耗费了大半的灵力助他拿一甲,对么?”
见秦羽没有说话,蒋涞便更加肯定了,一双眼睛紧盯着秦羽。
“昨日?”
“哦,我今早才来。昨夜里你那小徒弟守了你一夜,我好说歹说才把他劝回去。这会儿才过去两个时辰...... ”
“师尊!”
门突然开了。
蒋涞一脸复杂地看着这个师侄。一夜未眠,刚刚才被自己打发去休息这会又来了。是有多怕秦羽出事?
他默默地拍了拍秦羽的肩,走了出去。
想着帝澜陪着自己一晚,秦羽突然觉得有些惭愧,清冷的脸上有些羞红。
“咳... 你... ”
出口后,秦羽却又意识到自己也不知晓要说些什么。那些关心的话,他真的是说不出口。
察觉到秦羽的尴尬,帝澜特意扯开了话题。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师尊掌门说有事要议,让我唤你和蒋师叔过去。”
“好。”秦羽揉了揉发疼的额头,翻身下床。快速穿好长老服,随手拿了一条发带,便束边走出门去。
帝澜看着他远离的身影,呆呆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记得他看见这个清冷的人落下无助的泪,听着他否认不是自己做的,而后又说了一句:
“对不起... ”
师尊,你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掌门师兄。”
每当真传弟子或内门弟子入门两年时,门内都会派他们与其师尊一齐出去历练。而历练的难度由他们师尊的能力决定。
秦羽早已知晓是什么事了,默默地听着。
“近来下界有个李氏的暴发户发生了一场命案,据说是因为邪祟做怪。你们要做的就是调查这件事,若真有邪祟那就想办法将它请出来。到时候由颌愿带领含光,语琴去除。”
“记住,切勿勉强。”
也就是因为那一场意外,童枫本想试探秦羽的修为也落了空。如今也不知道秦羽现在修为如何,万事还得小心且好。
“是,掌门师兄。秦羽且告退。”
说着,他徐步离开了。
一出门就看见自家徒弟蹲在树丛旁正看着什么东西。
帝澜一见秦羽出来,便站了起来。
少年的嘴角上扬,阳光洒满在大地上,眸子里满是柔情。
少年的根骨还没彻底长开,但从那俊美的五官也不难看出长大后,他定会引起不少姑娘芳心暗许。
少年一脸坏笑地走近秦羽。
“做什么?”不知为何,秦羽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但身为师尊的威严告诉他不能后退。
秦羽皱了皱好看的柳叶眉,有些紧张地看着帝澜靠近。不知为什么,他看着那张离他越来越近的脸心跳竟会跳的如此之快。
“师尊,给你看一样东西。”这时,秦羽才意识到帝澜真的长大了。
由曾经的那个只到他胸口、做什么都怯生生的孩子成长为了与他同样高、做什么都温文儒雅少年。
“什么?”秦羽挑了挑眉,目光放在了帝澜的手上。
他的手竟也起了一点薄茧。
明明只是学剑三年而已他这么努力,难道仅是为了拜自己为师?
得出这个结论,秦羽吓了一跳。急忙甩掉。
也就在他思考这些时,帝澜不知何时张开了手指。一只正在蠕动的毛毛虫裸露在秦羽的面前。
“....... ”
“!”秦羽一惊,下意识地向后退去,脸色都被吓得苍白。
突然,不知是什么拌了他一下,秦羽整个身子都向后仰去。
帝澜好像早早预料到,终于做实了他在梦里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的动作。
帝澜随意扔掉了那只虫,娴熟地搂起秦羽的腰身,将他揽入怀里。
白色的斗笠“嘭咚”一声掉在了地上,秦羽眯了眯眼,直到阳光都被帝澜遮住,在他的脸上印上一道阴影。
帝澜像是有意戏弄他一样,搂着秦羽腰身的手竟然还不安分的捏了捏。
“!”秦羽的眼尾瞬间泛上一点红晕,险些叫出声来。他稳了稳颤音,冷声道:“你做什么?”
帝澜突然“噗嗤”一笑。想不到平时这么高冷矜贵的师尊竟然真的怕虫。
突然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反应,秦羽顿时觉得脸上发烫,一把推开帝澜,急忙拿起掉落在地上的斗笠去遮盖这一事实。
帝澜反而笑意更深了。
“怎么?你想造反?”
帝澜急忙摇手道:“弟子自然是不敢的。”
虽是这么说的,但他脸上的笑意却是丝毫未减。
秦羽暴躁地戴上斗笠,便匆匆御剑走了。
他又想到了这个小崽子一年前拜他为师时说的一句话:“我想陪着你。”
想着,他飞的更快了,却苦了后面紧紧跟着的帝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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