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府门外停着的大车小车装着虎骨熊胆鹿茸野参貂裘猎鹰等等珍稀之物,外加来自遥远漠北商队所带来的黄金宝石象牙香料骏马猛獒,一行人浩浩荡荡,引得路人驻足观看。
少商提着裙摆兴冲冲跑到前厅,霍不疑今日与那晚平素迥异,穿戴的格外雍容华贵,赤金冠白玉璜,织有暗纹的锦袍在日光下雪浪翻金,浑厚的银灰色兽毛大氅用两串长长的五色宝石系在肩头,加上霍不疑本来容貌就盛美无匹,一时潋滟辉耀,不可逼视。
他原本跟着父母身后,面色沉静深晦,行为端正有礼,有着古君子之风。
听闻急促的脚步声,回头看到女孩穿着朱红锦缎镶金纹,配上雪白貂绒和缀有珍珠的领缘,衬的雪肤映桃腮,粉晕染绿鬓,饶是四下一片隆冬肃杀之色,难掩娇儿春花之色。
他就弯了嘴角,走上前去,“不要跑,小心受伤。”
少商看他笑了,她也笑了,“好。”
程始还在跟霍翀将军寒暄,看到女儿跑过来,差点两眼一翻,这也太不合规矩了。
霍夫人眼睛跟着儿子走,看到了少商,漂亮得像个白玉人偶。
少商看到霍夫人看着自己,赶紧端端正正行了礼,小声对霍不疑说,“你阿母生得真好看。”
霍夫人浅浅听见了,顿时眉开眼笑,小小女娃,说话声音也比旁人好听。
还是程夫人最得体,赶紧招呼大家落座,只是少商也赶不走了,就随她坐在自己的下侧。
霍夫人坐下先开口,“程将军,程夫人,希望你们谅解我们的唐突。那日元宵节回到家中,子晟直接跪在我俩面前,恨不得马上拉着我们上门提亲,生怕少商被抢走,我们也就迫不得已,顾不得那么多前提,这些聘礼还未周全,过后会补上的,现下直接上门了,真的不好意思。”
莲房震惊,这都多少车了,还没周全?
霍翀将军跟着说,“我三个儿子里面,子晟最像我,他也是个好孩子,成年跟着我俩在外打仗,虽然每回回来都城,想跟他结亲的人络绎不绝,可他都是礼貌拒绝的。那天他一开口,我就知道他是认定了你家的娘子,是逃不掉了。”
少商看起来是在听长辈们说话,眼睛却是不是瞟向对面的霍不疑,他坐的端正,不像自己坐一会就动一下,还时不时会回应一下长辈的问话,不禁在心里感叹道,真是天神一般的人物。
程始谦逊道,“霍翀将军在我们武将眼里,是顶天立地,立下赫赫战功的大人物,嫋嫋能进你家门自然是她的福气,可就怕别人都觉得我们是高攀的霍家,这就不好了。”
霍不疑行礼,“在下要寻的新妇,是一见便知是她,若娶妻,一定是因为我对那女子心生喜悦,而不是什么别的因由,更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那日,漫天华彩的灯火,程娘子驻足街中,人潮如织,我却只看得见她,我此生此心,便都是她的。”
少商也算脸皮老老之人,闻言不禁脸红,连头都要低下去了。
霍翀倒也不觉得有何不妥,他补充,“程家也是响当当的武将之家,我们始终是一家,何来高攀之说。”
“我们家三个女儿,跟着他们阿父习武,哪像少商,长得像个玉娃娃,我常想,我要是有这样的女儿就好了,我一定把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都给她。”霍夫人看向少商,“未见之时,我本来还想着子晟未免夸大其词,今日一见,少商比他说得还要更好。”
霍夫人句句真诚,少商差点开口叫她阿母了。
眼看两家商量着都要把婚期定到下月初一,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程夫人悠悠来了一句,“元宵相见至今才四天,会不会太快了?”
瞬时热闹的厅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程夫人叹气,“霍将军,霍夫人,我不是不同意这婚事,只是你们都不知道少商的性子,她虽然是我的亲女儿,今日我也要说说她,四体不勤,诗书不通,闹腾调皮,可又偏偏脾气很大。”
少商越听越生气,阿母这不是拆台嘛!
“她还没学会操持家务,也不知节日需要置办的东西,她啊,”程夫人难得红了眼眶,“她自己都还是孩子,如何做得新妇?”
少商还没反驳,看到阿母的眼睛,就明白阿母是舍不得自己。
霍不疑缓缓道,“少商不会的,我都会教她,我会敬她,爱她,对她好的。”
少商刚被母爱拉回去的理智,顿时消散,应声道:“好,我也会对你好的。”
程夫人眼泪一下子就没了,好你个小祖宗,有了男人忘了娘。
程夫人清清嗓子,“我最懂我家嫋嫋,让她读书不如打她一顿,如果七日之内她默得出鹏鸟赋,婚期按刚才说的下月初一,如果不行,证明她还未下定决心。”
程始对着霍翀夫妇陪笑,他的意思我家的事我夫人说了才算。
霍不疑行礼,老神在在,“在下一定会让她做到。”
少商叹了又叹气,读书,可是这世上最难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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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