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被刚刚那一声惊到了,胸腔里的心脏砰砰砰像是下一秒就要跳出来。
蓝曦臣有些郁闷,就算他刚刚做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了点儿,但也不至于让人笑到停不下来吧?
“忘机!”
蓝曦臣丝毫没有意识到,他这像是在撒娇一样。
“云深不知处境内不可无端讪笑,忘机知道,忘机会自行抄好家规让兄长检查。”
蓝忘机眼里笑意更盛,甚至伸了手想去揉一揉自家兄长的头,蓝曦臣只觉得他恶劣,偏头哼了一声,不叫他如愿。
“兄长真的是好可爱。”
好可爱什么好可爱?你还知道我是你兄长,兄长是能用可爱来形容的吗?!!!
蓝曦臣又轻哼了一声,却听蓝忘机低声道。
“兄长,不要再避开忘机了,好吗?”
“忘机没有避开我吗?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嗯?”
“忘机也不会再避开兄长,忘机一个月没有见到兄长,很想兄长。”
蓝忘机这话不假,他们兄弟二人还从未两个人都在家而一个月不见面的,从前哪怕是有一人外出,也是常常传讯的,这么久不见不联系当真叫蓝忘机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思念如潮。
倒也不是不想联系,只是走到半路又退回去、拿起传讯符却不知该说什么的胆怯。
蓝曦臣又何尝不是,面对他这个唯一的胞弟,他也并不比对方能沉得住气多少。
一时可以逃避,他难道还能因为这件事一辈子都不见蓝忘机吗?
怎么可能呢?只是一个月他就快忍受不了了呀。
“好,不会再避开忘机了。”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好似又回到从前那般。
……
这一次的雨露期终究还是没有来,第二日两人在寒室梳洗用膳过后,便一起往三长老那里去了。
三长老名蓝锦,是一位女性中庸,也属蓝氏嫡系一脉,和他们的父亲青蘅君是堂兄妹,昔年感情甚好,对他们兄弟二人也很是照顾。
蓝锦于医道一途颇精,在蓝氏管理着与医药相关的所有事物。
她的居所名为“生尘居”,取自“但愿世间人无病,宁可架上药生尘”之意。
蓝曦臣和蓝忘机到生尘居时才是卯时末,日头还未完全升起来,蓝锦正在分拣药材,见两人来也毫不意外,只让人先在客室坐着,自己依旧做自己的事。
蓝曦臣和蓝忘机在客厅里喝过一盏茶,蓝锦便步伐匆匆地来了。
蓝曦臣隐瞒身份属性的事,是当时蓝启仁、蓝锦还有其余两位长老一起定下的,甚至所用的丹药都是蓝锦亲自开方、亲手所制,这事情需得隐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今见蓝曦臣和蓝忘机同来,自然心里清楚蓝忘机这是已经知道了的,遂说话也不顾忌,只在客室外结了一层结界以防其余弟子无意听了去。
“曦臣,昨日如何?”
“昨日雨露期未至,只近日觉得有些疲乏,身体酸软。”
“让我看看。”
蓝锦微微前移,伸手探脉,指尖下的跳动从容和缓,节律均匀,虽然偏弱,却也还算正常,比之先前已经是好多了,但若只是她开的汤药,似乎效果稍强了些。
“早先可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的事情有点太刺激了,和亲弟弟发生那么亲密关系的事情,蓝曦臣是羞于出口也不能出口的,只含糊道。
“一个月前有一次临时标记。”
蓝锦了然地点点头,其实蓝曦臣主要的问题就是药物刺激和长时间的乾坤不调,有乾元临时标记过,虽然无法根治,却也有所缓解。
而标记坤泽是乾元的本能,尤其是还没有标记过坤泽的乾元,初次都会倾向于永久标记,蓝曦臣被标记的那次或许就差一点是永久标记,乾元信香在腺体里注入的多,影响到了这次的雨露期。
“你身体已经好些了,我给你再开个和缓些的药方……那个乾元,若是你信任的话,也可以请他偶尔释放信香安抚一下,是有些好处的。”
听到这话,蓝曦臣下意识地往蓝忘机那里瞥了一眼,没有回答。
忘机是他的胞弟,他自然是信任的,但……既然汤药可以慢慢医治好,还是不要麻烦忘机的好。
蓝锦知道这个侄子自小办事稳妥,也不再多嘱托什么,开了药方给他,直到出门的时候,才对蓝忘机说。
“忘机,曦臣如今身体有恙,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好好照顾他。”
蓝忘机沉声应了,双方才分别,回到寒室,蓝忘机先去厨房煮了药,等回来时,蓝曦臣已经在处理宗务了。
本来近日宗务由蓝忘机代理,该送到静室去的,但蓝忘机昨日歇在寒室,提前便吩咐了弟子送过来。
蓝忘机将汤药从食盒里拿出来,在蓝曦臣的对面跪坐下来。
“兄长,吃药。”
“先放着吧,等晾一会儿再喝。”
蓝曦臣答了一句还未提笔,手便被按住了。
“不是说宗务都交给我来处理吗?兄长疲乏,该多歇歇。”
“一点小事而已,又不费什么心……好好好,我这就吃药,然后去歇着。”
蓝曦臣真的是怕了蓝忘机了,他这胞弟虽然面冷,但那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每次一看他那双眼睛,蓝曦臣就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蓝忘机从蓝曦臣手中拿了笔继续批宗务,而蓝曦臣则是搅着汤药,好让热气能散的能快些。
这份卷宗先是蓝曦臣批的,蓝忘机抢过去之后按照他的意思续上,都说字如其人,也确实是,蓝曦臣的字气韵流畅、运笔秀巧,而蓝忘机的字迹则笔力遒劲、铁画银钩,不过这样风格迥异的字放在一起竟也毫不突兀,甚至颇为和谐,蓝忘机满意的欣赏了两秒,然后才将之合起来放在处理好的那一沓卷宗上。
蓝忘机批示的速度不可谓不快,等蓝曦臣喝完药,蓝忘机已经批示了一小半的卷宗了,不消多久想来就能批完,虽然蓝曦臣方才信誓旦旦说吃完药就去歇着,但从小就养成的习惯让他即便疲累也没有半分睡意,只是不太雅正地撑着下颌看蓝忘机处理宗务,而蓝忘机一直被盯着,着实有些如坐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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