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am,你钟意白老师,你真系好钟意佢!”
听完这个故事,秋思飞迅速做出结论。
蓝林溪听了这话只是愣了一瞬,很快就笑了。
他一直不敢去想这个答案,他在害怕,怕对方不喜欢自己,怕对方不接受自己,也怕家人不接受一个爱上白鹿钟的自己。所以就算那人的脸无数次在他脑海里闪过,他都没有去为这份放不下的情绪命名。
但当被人指出时,他也能坦然接受,毕竟这就是事实呀。这份感情已经这么难了,他又怎么舍得去否认呢,舍不得的呀。
“Adam,喜欢就去追啊,别当断不断的以后想起来后悔。”
付望舒是个直性子,听了这样一个故事后就差直接帮室友去把人绑过来了,当然是前提他如果能打得过身为五级法师的白鹿钟的话。
朋友们的热情让蓝林溪感到夷愉,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就算我想追,可白老师还不认识我,我得先和他认识了再说下一步吧。”
“那就去认识,这周五我们还有英语课,下课了你假装没听懂去问他问题,这不就能认识了?”
但很显然,脑子里有无数古灵精怪想法的秋思飞并不认同付望舒这种简单粗暴的途径,连连摇头:“不不不,这也太不浪漫了!爱情的开始需要美丽的画面感,得让白老师对你印象深刻,毕竟你不是说他之前不认识你?那这次就是第一印象啊!这非常重要的好不好,可能直接关系到你最后追他这事能不能成功。”
恋爱经验为零的蓝林溪虽然好像不太听得懂,但却对这位活宝肃然起敬。
不过付望舒却不认同,撇了撇嘴:“你当初追谷会长的时候也没这么多花里胡哨的,还不是意识到自己喜欢人家了然后闷头就冲。”
“所以我花了一年才搞定啊。”
秋思飞比划了一下自己右手的食指,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对方现在是有男朋友的状态,这在蓝林溪看来就很令人信服了:“那秋儿你的想法呢?”
无奈地一笑摇摇头,付望舒知道这种事自己是没有什么发言立场,也就不多说了,就想看看他们俩准备唱哪一出。
“这个场景怎么样?哪天上课的时候白老师点名了,你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他叫了你的名字在满教室的范围里用目光寻找你,你举手喊到,你们两人的目光穿过整个教室,碰撞到一起,就靠你这张模板初恋脸,至少一定会给他留下一个很不错的初印象。接下来,你就可以像月亮说的,下课去和他请教问题,再给他留下一个你很好学的印象。再接下来嘛,看情况定,可以在学校里制造偶遇之类的,你觉得呢?”
绘声绘色描绘出的场景让蓝林溪听了都心生向往,点头如捣蒜:“That‘s great!”
付望舒被室友那幼儿园讲故事的语气逗得直笑:“秋儿,我觉得你都能去写小说了。”
“我都甘觉。”
一拍胸脯比划了个手势,秋思飞也信心满满。
但理想和现实往往有着不小的差距。
目送下课的白鹿钟从前门走出教室,蓝林溪泄气地往桌上一趴:“可是白老师他根本就不点名啊。”
秋思飞一拍脑门:“失策失策,没关系还有机会,下周的课他应该会点名。”
急性子的付望舒看不得这种戏码,一边收拾包一边说:“要我看,你有这个时间浪费,不如现在赶紧追上去。开学到现在白老师都没点过名,万一他的风格就是从来都不点名呢。”
“不行,初印象这种东西只有一次,必须谨慎!”
始作俑者还在坚持他的决定。
本来性格就不果决,蓝林溪被两个人的分歧弄得有些摇摆,左右为难,无奈地挠头,好端端一个帅哥都要被挠成鸡窝成精了,再挠下去过会儿道学系的就要来降妖了。
他们学生宿舍和教职工宿舍是在学校的两端,直线距离徒步得走二十分钟,校园又很大,幻影移形也用不了,事实证明他和白鹿钟平时的活动范围不重叠,否则也不可能之前不来上英语课的半个月都没在学校里巧遇一次。
思来想去,蓝林溪又开始踌躇了,是直接冲还是设计好了再冲?
见室友为难成这样,付望舒也就不再继续说什么建议了:“收拾一下换教室了,下节是魔药课。”
蓝林溪这才叹了口气开始收拾东西。
三个人走出教室准备去半霜楼那边的药剂室上魔药课,迎面就撞上了一个将金发编成麻花辫的白人女生,看到付望舒的时候露出大喜过望的表情:“月亮,总算找到你了!”
“Joan,怎么了?”
被一把抓住胳膊的时候付望舒也是吓了一跳。
Joan是他们魔学系七年级的学姐,和他们关系不错,她小学时跟着做法师外交工作的父母来到国内,也就顺势在国内读书了。虽然她的中文还是有点口音,但无论是阅读书写还是交流都没问题。
“我听说你也是从小到大学跳舞的是吗!”
那姑娘一边说话一边喘气,看起来是一路跑过来的。
愣了一下,付望舒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个问题,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也不算,我跳过六七年的urban,不过来这里读书之后就跳得少了。怎么了?”
和他关系好些的同学都知道,他留长发是之前跳舞时的习惯一直延续至今。
那时候付望舒觉得舞动的头发丝都能让他的舞蹈表演更完整,所以上中学起开始留长发,就算现在不跳舞了,但是他也改不掉这个习惯。入学之初他尝试剪过一次短发,可伴随着被剪掉的头发他觉得自己的灵魂都缺了一截,后来又重新留回了长发一直至今。
“那你能替我们去校庆晚会的表演吗?我和几个同学报了舞蹈节目,但是突然又通知我们接下来要出去实习,晚会之前我们不够时间排节目了。”
猛地把付望舒的手拉了起来,Joan满脸期待的样子。
看了看没比自己矮多少的学姐,被拽着的人有些为难,他其实不太想出这个风头,要不然早就自己报名也不会有机会让Joan抓他顶包了:“可我已经很久没有上台表演过了,我怕是不太行,别人不能帮忙吗?”
“没有人会跳舞或者都报节目了,月亮,我找来找去只有你。”
很显然,这位学姐不太会撒娇,因为付望舒觉得自己像在被威胁,但他还是决定挣扎一下:“或者实在不行可以取消掉这个节目?”
“不行!那我们就比道学系少一个节目了!不比他们多就算了,至少一样吧,怎么能少一个节目呢?还被那群土鳖压一头!月亮,这关系到我们整个魔学系的荣誉啊!”
付望舒很想问土鳖这个词是谁教她的,张了张嘴还是没好意思转移话题。
这个高度一下上升到了集体荣誉,他就真的不太好拒绝了,这时候旁边看热闹的秋思飞还不忘起哄架秧子:“月亮你就去嘛,我看你闲着没事在阳台上跳舞就跳得非常好啊,不管节目质量怎么样,阵势上我们不能输啊。”
气氛都烘托到这了,付望舒意识到好像今天这个头不点这件事情轻易不会结束,最终也只能答应:“那好吧。”
Joan高兴的原地蹦了一下,还给了一个热情的拥抱:“那我不耽误你们换教室,我先走了,学生会那边我去说,到时候节目单出来了我告诉你。”
等到进了药剂室找了空位坐下来,付望舒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接受了一桩麻烦事,无奈地扶额:“我没有上台表演的心理准备,我也没有节目可以表演啊,还得找时间排练,我们校庆晚会是什么时候来着?”
“End of next month。”
一直没说话的蓝林溪接了一句,得到答案的付望舒已经开始考虑怎么安排时间了。
“没事,月亮你平时在阳台上随便跳跳都好看,上舞台还不是大杀四方嘛。”
坐在两人中间的秋思飞突然挺直腰,一手揽着一个室友的肩膀,笑得一脸得意:“我真的好自豪,学校两大活动球赛和校庆,都有我朋友出场哎!”
“别闹了,你公公来了。”
付望舒看了一眼教室门口的方向,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旁边的人。
第一秒秋思飞还没反应过来,顺势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他们魔药课的老师来了。他们高年级的魔药课老师是个中年男人,同时也是魔学系的系主任及本校副校长,更重要的是,主任名叫谷禄。
没错,秋思飞同学的男朋友谷廉是他们系主任的儿子。
当然,这目前还是一段地下恋情。
转了转眼珠,活宝明白过来室友说的“公公”是什么意思,一抬下巴,态度豪横起来:“瞎说,那明明是我岳父。”
“嗯,你等我回头问问咱们谷会长,看看他怎么说。”
一提这话秋思飞立刻怂了,慌不择言:“死咯!靓女放过我啦!”
坐在旁边的蓝林溪就眼睁睁看着他说完这话后背上挨了重重一巴掌。见那活宝痛呼出声,不由得啧啧,寻思难道活着不好吗?反正他是被打出求生欲了。
To ;be ;or ;not ;to ;be,that‘s ;the ;question!
一个小时后下课了。
往教室外走的时候秋思飞捧着装有自己制作的失败药剂的玻璃瓶,十几分钟前坩埚爆炸时差点毁容的惊险还让他心有余悸,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看了看周围没有别人,于是对室友道:“今年的魔药课真的好难啊,我总觉得我期末很可能过不了。你们说,我要是去跟谷主任说我是他儿子的男朋友,让他期末成绩别太卡我的放我一马,他会不会让我过去?”
瞥了他一眼,付望舒回答:“能过去,你这辈子就过去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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