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解释过后，二人才知道今日一早蒋峰上班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一个乞讨的女性，

蒋峰本来已经走过这个乞讨者了，却突然觉得她的样貌无比眼熟。

…

蒋峰到局里仔细查了之后才敢确定今日偶遇的那位乞讨者就是已经在失踪人员名单上待了两年的刘月华。

“刘月华？”沈翊插话道，

沈翊也看过失踪人员名单，在沈翊的印象里，失踪时年仅23岁的刘月华是一个看起来就活泼开朗的女生。

当初沈翊见到刘月华的照片时，她不同于同龄人的灵气让人印象深刻，可是…

沈翊思索着，她究竟是被卖后被迫乞讨，还是逃走后无法回家？

…

显然，杜城也想到了这一点，“人呢？你别告诉我你没带回来？”

蒋峰赶紧回答，

“哪儿能啊，我发现她是刘月华之后马上就折回去把她带过来了，现在人就在休息室，李晗看着呢。”

杜城闻言拔腿就往休息室走去，沈翊也赶紧跟上。

——————

“城队，”蒋峰在后面继续介绍着情况，“她好像脑子有点问题了。”

“我先去看看再说，现在不能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通知她家人了吗？”

“已经通知了，不过她家人最早也得明天才过来。”

杜城闻言慢下了脚步，“这么不上心？难不成是被家里人卖了的？”

蒋峰听见杜城的猜测一瞬间无语，

“怎么会有人23了还被家里人卖了，她家离得远，高铁都得坐七八个小时，也不知道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到这儿来的。”

蒋峰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杜城，此时几人也走到了审讯室门口，

杜城问道，“我想起来了，她家在流曲对吧？”

流曲是一个东南沿海的边境三线城市，离北江有两千多公里。

杜城在心里默默盘算，资料上显示刘月华的大学也在流曲所在的省，人也是在学校附近失踪的，

理论上来讲没什么到这儿的可能。那么一定是有人把她卖到这里来的。

——————

“城队？”蒋峰见杜城一直不说话也不进去，又自顾自地开始说，“我见刘月华的脚看起来像是被人为割掉的…”

显然，蒋峰把正在休假的杜城叫回来就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不简单。

杜城拍拍蒋峰的肩膀，“有进步啊。”

…

这时门内一直陪着刘月华的李晗也出来了，“城队，你终于来了！”

李晗对着几人叫苦不迭，“她好像是受了刺激，不管我问她什么她都只会喊救命，这样下来一点有用的信息都问不出来啊！”

——————

趁着几人说话时沈翊从门口往屋里看去，虽然只有两年时间，但屋里坐着的女人和照片中的刘月华完全已经不一样了。

屋里的女人头发乱七八糟，双眼空洞无神，

看到门口突然多出来的几个人，如受惊的小鹿一般疯狂往角落退去，嘴里还喃喃自语不知道说些什么。

见沈翊看着自己，刘月华扯了扯根本不存在的外套，然后双臂抱胸企图向后退去。

沈翊这时才注意到刚才蒋峰说的“人为破坏”。

刘月华的左脚自脚腕以下已经消失了，胳膊上也有一条几乎贯穿了大小臂的疤痕。

和之前照片里健康的身材不同，此时的刘月华身材纤弱，又脏又破的衣服挂在她身上，和之前判若两人。

沈翊转过头去不忍心再看，对着杜城几人说，“咱们先进去问问吧，是不是还需要送到医院或者请一位心理医生来？”

——————

几个人站到刘月华面前，刘月华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惊恐，几人这才惊觉他们吓到了这个可怜的女人。

把刘月华扶到沙发上后几人也坐了下来，

杜城深吸一口气，用了他觉得最最温柔的语气问道，“你是刘月华吗？”

也不知刘月华是听到了陌生男人的声音还是对“刘月华”这个名字有反应，她第一次发出了除了“救命”以外的声音。

“别打我，别打我，我听话…”

几人均是皱着眉头互相对视了几眼，蒋峰小心翼翼地问，“她说的是，别打我？我听话？”

沈翊点点头，“好像是。”

杜城转头看着沈翊：“她怕我，你问？”

沈翊悄悄挪到离刘月华近一点的地方，轻声开口问道，“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和面对杜城的反应不同，这次刘月华竟怯怯地说话了。

“三…三娘…”

三娘？沈翊在杜城的示意下又问，“那刘月华是你什么人？”

再次听到“刘月华”这个名字，对面的女人又蜷缩成了一团，嘴里嘟囔着别打我。

——————

留下了李晗在屋里安抚刘月华，几个人先后走出了休息室。

“是名字的问题，她对自己的名字还有反应。”

“正常人对自己名字不可能是这种反应啊…”蒋峰怀疑道。

“所以她确实精神状态不太正常啊！”沈翊转向杜城，“我们还是请个心理医生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