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毕业论文已经交上去,毕业已经不遥远了。肖战和他不是一个专业,在他写毕业论文的时候没有给过什么帮助,就想周末和他一起去看看房子,这样等他离开了宿舍立刻就有地方住。
王一博本身也准备出去租房了,听见肖战说要陪他看房子,他心里混杂着复杂的情绪。一方面当然很高兴,觉得肖战很关心他。另一方面又莫名的有点紧张,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单独和肖战在公司以外的地方见面,而且如无意外他们是会在一起待一整天的。除了高兴和紧张以外,他还有点难以言喻的害羞,因为一起看房子听起来总像是很亲密的人才会一起做的事。
到了约定的日子,王一博早早就起了床,站在衣柜前东搭西配,把衣服堆满了桌椅,换了一套又一套。明明平时穿的也是这些衣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全都不顺眼了。王一博终于被自己整烦了,才想起来问问舍友的意见。
宿舍里就只有他和另一个舍友,舍友大周末的被王一博换衣服的动静吵醒了,半睁着眼无语地看他换来换去,已经看了很长时间了,所以当王一博过来摇他的时候他索性闭上眼,转身拿背对着王一博说,“上一套最好看,你搞快点,吵死了。”
其实王一博也最喜欢上一套,得了舍友的肯定,突然就觉得底气十足。衣服换好了,王一博又从桌子底下捞出一堆鞋子,穿了脱,脱了穿,磨磨唧唧搭配了好一阵,连袜子都挑了好久。出门之前王一博甚至还翻出了不久前买的香水。他从来没用过香水,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买。盯着通体黑色的方瓶子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喷。
下次吧,第一次出去搞这些骚骚的东西好像不是很好。
王一博刚走出校门就看见了肖战的车。那口大白牙隔着车窗都明晃晃的。王一博自己拉开车门弯腰坐进去,表面上看起来自然的很。
肖战从头到脚看了一下王一博,说,“哇哦,王同学今天这么帅。”
得了肖战的称赞,王一博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一边拉安全带一边故作镇定地说,“有吗?我平时也这么穿啊。”
王一博拉了半天没把安全带成功拉出来,卡在半路纹丝不动。肖战见了,靠了过去帮他系上了安全带。王一博在看见肖战放大到离自己咫尺之遥的脸时,大气不敢喘一下,还好肖战很快坐了回去,否则王一博都该窒息了。
王一博之后心想,早知还是喷一点点好了。
这一天肖战带着王一博在公司附近看了不少房子,中介是肖战联系的,每个房间他都仔仔细细拍了照片,又问了中介很多问题,水电家具什么的能想到的都问了。王一博乖乖地跟在他身边,偶尔表达一下自己的意见,其余什么也不用做,就连移动也是肖战载着他,这一天下来都不知道是他要租房子还是肖战要租。
最后看的一间房子就在肖战家附近,肖战自然而然地邀请了他去他家坐坐。王一博嘴上说好啊,心里紧张得要死。
我的天,我居然要去战哥家!
王一博的这个想法实属不必,因为上次喝醉酒被肖战背回家,他当时就已经去过肖战家了,第二天也已经草草参观过一遍。所以说这次并不是他第一次去肖战家。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站在大门前还是没来由的脚底发虚,肖战叫了他两次他才晃过神来跟着进去。
王一博这次是清醒状态,终于可以好好地看看肖战每天住的地方。这是肖战买的房子,靠自己交了首期,现在是好好工作好好供房的房奴。房子不小,两个大房间,还有个被做了杂物房的小房间。坐在宽敞明亮的大厅里,落地玻璃外照进了西沉的阳光,光线的尾巴拖得长长的,轻触着王一博的脚背。
这房子宽敞整洁,装修的风格统一,不是黑就是白,看起来特别干净,但是除了肖战的卧室以外没有多少人住的痕迹,就连客厅的茶几都干干净净的,光洁的玻璃表面反光到刺眼。
王一博说:“今天一天太感谢战哥了,我这第一次来居然两手空空的,水果都没买一个。”
肖战听这话异常客气,便伸手把王一博的头发揉到乱糟糟一团蓬松的像今天天空里的一大朵云。他说:“别跟我说那些乱客气一把的话。你该庆幸你没买水果,我已经很多水果了。”
王一博看了看光秃秃的茶几和不远处同样光秃秃的餐桌,有点不解。直到他跟着肖战走到冰箱前,他才明白了肖战说的话。他水果是真的多。
只见冰箱里一层层一格格放的全是水果,花花绿绿塞了满满一冰箱。王一博忍不住感叹了句:“哇,你是水果做的吗。”怪不得他永远有切好的水果呢。
肖战说:“没办法啊,你像我一样天天加班看看,你也没时间做饭。简直浪费了我的厨艺。”
少见肖战也有这么臭屁的时候,王一博想起他以前也拍过自己做的饭菜,发到微博上。所以哪怕没亲眼见过,王一博也对他的厨艺深信不疑,因此还肯定地点了点头。
“嘿嘿,你还挺赏脸啊。好吧,下次我买菜给你露一手。”
王一博一听肖战有心要给他做饭吃,不自觉地有点心急,一个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为什么要下次呢?”
也不怪他急,在他看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机会名正言顺地过来了。
肖战摸了摸下巴,再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针都快指向7了,他摇了摇头说,“不了不了,都这个点了,再去买菜回来都几点啦?今天就先吃外卖吧。好吗?”
肖战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就算是询问王一博的意见,他也不忍心对他说个不字。肖战虽然是点外卖,但也没点什么不健康的东西,特意点了他经常光顾的日料。
在外面走了一天,两个人都挺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王一博也渐渐不那么紧张了,还自己抱着个抱枕窝进沙发里,听肖战坐在另一个沙发上给他回忆今天看过的房子的优缺点。
外卖来得倒也快,但外卖小哥前脚刚走,肖战就留意到外面天色很黑。他放下餐盒,站到窗前一看,天边黑压压的一大团乌云。
“一博,还好我们外卖叫的早,这天看着要下雨了。”
王一博也没放在心上,想着待会吃完饭雨就该停了。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吃完饭,雨不但没停,还越下越大。天像漏了一样不断往下倒水,雨水冲刷玻璃,夹着强风掠过的呼啸声,怪吓人的。
肖战看这雨一时半会没有要停的意思,自言自语的说,“白天还蓝天白云的呢...”他转头对着王一博说,“一博,你今晚干脆留下来过夜算了,我这有个客房,我平时也没怎么用过,待会我给你铺个新床单就行。”
“好...啊,啊?过、过夜啊?”王一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利索。
肖战对王一博这个反应还有点疑惑,便解释道,“对啊,这是我的房间,”他指了指前面的房间,又指了指它对面的房间说,“你可以睡那个房间。”
肖战又到窗前看了看,说,“这雨可能要下一整晚,就这么定了吧,啊。待会我拿套睡衣给你。”
“那,那好吧。”
王一博洗完澡出来,身上穿着肖战的睡衣,底下穿的内裤也是肖战从未开封的新内裤里拿出来给他的。内裤勉强还算合身,稍微大一点也不影响,身上的衣服却比王一博平时穿的尺码大一号。
最近天气越来越热,但是外面下着雨,平生了一股凉气,王一博洗的热水澡,从被热蒸汽氤氲了一室空气的浴室里走出来,脸上粉扑扑的。
肖战看见他擦了半干的头发,从自己房里拿来一个电吹风递给他,说,“吹干再睡。”转身走之前他还摸了摸王一博发梢滴下的水珠,指尖的温度只在王一博脖子上停留了一秒。
王一博磕磕绊绊地说了句晚安,回了房间觉得自己脸上热热的,可惜没有镜子,不然他就能看见自己脸上有多红。
王一博怕电吹风的声音吵到肖战,不忘先关门再打开按钮。
肖战用拇指捻干了自己食指上那一滴水,听见隔着门板传来的吹风声,心底生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不应该说是愉悦,也不是不好意思,真要说的话大概是...心里痒痒的...?他手掌摸上自己的后颈,意义不明地搓了两下,也拿了衣服洗澡去了。
肖战的房间里也有一个浴室,但是他望了望另外那个水气氤氲的浴室,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并自我催眠道:害,王一博刚洗过,那边会暖一点的嘛。
搞得好像这是什么寒冬腊月一样。
明明是自家的浴室,肖战走进去却觉得很陌生,好像有种不一样的味道。照理说是没有的,毕竟王一博用的洗浴用品还不都是他的。站在用过无数次的浴霸下面,肖战莫名觉得今天的水流特别舒服,不轻不重,连水温都刚刚好。他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王一博刚刚调过的水温吗。
不知道为什么怪不好意思的。
王一博当然不知道肖战这短短的时间里活跃的心理活动。他吹完头发才认真观察这个房间。这大概是肖战用来当作“网吧”的房间,是有一张一米二的小床,但是房间主要的部分还是一张大书桌和上面的两台电脑,三个显示屏。连椅子也是那种符合人体工学,极具设计感的贵价椅子,大概坐很久也不会腰酸。
刚刚趁王一博洗澡的时候肖战已经套好新的床单,被子也换上了配套的。看着明显崭新的床上用品,王一博其实有点失望。他知道肖战肯定不是经常睡在这里的,但是毕竟也睡过啊。如果没换的话,那大概,大概今晚都会被肖战的味道包围吧.......
这是王一博内心的真实想法,但是他这么想完就自己觉得有点羞耻,甚至忍不住拉起衣领把大半张脸埋了进去。
鼻间蔓延着熟悉的味道,是淡淡的洗衣粉味道。也是肖战身上的味道。
啊啊啊啊啊啊对啊!我穿着战哥的衣服啊!
王一博在宿舍就老喜欢光着脚蹦跶,现在自己在这个小房间里,他也没穿肖战给的拖鞋,脚跟踩到长出了一点点的裤脚。
从来没有什么感觉的脚后跟突然变得莫名敏感,纯棉的布料软软的贴在他身上,不仅是脚后跟,就连锁骨,胳膊,后背,腰间,屁股,大腿,每一寸皮肤都像被肖战温柔的手抚摸过一样,让他身上被掀起了一阵阵酥麻。
这当中的每一根纤维都曾经离肖战那么近,而它们现在正亲密地贴合在我的身上。
这个想法一冲进王一博的脑海里,他就感觉全身都在升温,皮肤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沸腾,回应它对“肖战的味道”的感知。
王一博埋首在那柔软的布料里,鼻息间满满的都是肖战的味道,每呼吸一口,心里便是止不住的悸动,叫他无法思考,满脑子都是挥之不去的他对肖战的爱慕。
无法舒诸于口的思念抑制不住地从他紧咬的唇齿间溢出。
肖战洗完澡出来,身心前所未有的舒爽,傻呵呵地偷乐,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乐的。他也洗了头,正打算去王一博房间拿电吹风。还没来得及旋动门把,他听见里面王一博断断续续的声音。
“战哥...啊...嗯哼......唔...”
肖战听着暧昧的声音,心下有种不敢确定的猜想,直觉叫他不要开门,但是他忍不住压着门把轻轻拧了一下,打开一条门缝窥见了里面的光景。
王一博背对着门的那边,肖战只能看见他微微颤动的脊骨。王一博的耳朵红得厉害,几乎都要把光透过去。他压着嗓子发出隐忍的呻吟,被压抑再压抑的自言自语里一次又一次出现了肖战的名字。
肖战像是被王一博的话施了咒,脚步挪不开一点点。他也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子,再傻也能看出来王一博在做什么。但是从小到大所学的道德和伦理教育都不能让他停止他不甚光彩的偷看行为,反而有点期待,期待听见王一博嘴里冒出更多与他有关的字眼。
王一博已入无我之境,终于弓起背,鼻腔中呼出一下又一下短促沉闷的呼吸,就像刚跑完八百米一样。他细瘦的背脊绷得直直的,隔着白色不透光的布料都能看见那下面紧致的线条。
王一博沉沉喘了几口气,终于仰面翻过身来。肖战在他翻身之际眼疾手快把门重新关上,又悄无声息地从王一博门前离开,就像从未来过。
肖战悄悄回到了自己房间,把门牢牢关紧,靠在门板上,心脏狂跳不止。不只是因为他人生第一次窥见别人做如此隐秘的事,也不只是因为那个人在意乱之时嘴里喊了他的名字。还因为......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帐篷,像有点无奈似的,无声抒出长长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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