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析的时候,牧意立皱紧着眉头认真听。
“而且,他更想不到的是,我们会举报他,所以他这次一见出事就想拉我们下水,又想延用第一个方式来给我们套罪名,但你却早有准备并且对答如流,不然无法解释:昨天刚抓王一博、今天马上就来找你的这个现象,十有八九是王一博在里面说咱们是因为眼红恶意举报他,他肖战神通广大、人脉充足,不可能不知道是咱们是举报人,所以他就想着,把你弄进去后,让工作人员去查资金来源去向问题,即便最后查到与本案无关,但若是咱们拿不出用款依据,他们马上就会让票据稽查局介入调查,怎么样都能让咱们惹一身骚。”王棣眼神里充满了笃定。
经过他这么分析,牧意立又觉得王棣说的有道理,因为肖战又不是神仙,饶是他再会算,也不可能预先算到他们跟陈行提前联系的这一环节,就算他知道了,那他后面也不可能继续延用这个方式来对付他们,因为这不合逻辑。
所以思来想去,只有‘肖战本意想陷害,但没想到他们提前做好了准备’的说法才能够对应及归结本次事件发生的全过程。
简单来讲,就是肖战算不到陈行提前告知他们内部消息的这个变数,才导致计划失败。
“别想了,睡吧,以后再想办法收拾他们。”王棣不愿他再继续劳神,便轻拍他的背部,像哄孩子一样。
“嗯。”牡意立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一撑,径直站了起来,随后朝他伸出个手,作势要拉他起来。
王棣瞅了眼他的手,随后轻笑着用力握住,借力从沙发上站起来,陪着他一起进了卧室。
在封闭室里的王一博度过了很煎熬的一个晚上,严重的焦虑让他一夜难眠,他坐在椅上上、背后倚着墙壁,闭目养着神,随后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他敏感地倏然睁开双眼,紧盯着封闭室的大门。
紧接着,门把被拧开,从外头走进一名穿工作制服、从未见过的新面孔,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王一博通知道:“王一博,调查结束,你可以回去了。”
王一博立马就直起腰,站了起来,随后没有一点犹豫的快步走了出去。
他经过工作人员身边的时候,闻到了他身上有股早餐店里常卖的肉包味,瞬间有些恍惚: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在里面度过了24小时,而现在已经是早上了。
王一博走出封闭室的大门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拦车回家,他甚至都没来得及看看天上湛蓝的天色、欣赏路边绽放艳丽的花朵,就这么急不可耐地走了。
他急急忙忙回到家门口的时候,和刚准备出门的肖战撞了个正着。
“一博!”肖战一见到他,就眼眸发亮,甚至顾不上这里还是户外随时会有人经过,急忙冲上去就欣喜地抱紧了他。
“肖战。”王一博牢牢接住了飞扑而来的他,反手也将他抱紧。
24小时了……整整24小时他都见不到肖战,被困在里面的他像发了疯一样的想念着肖战。
肖战怀里的温暖,让一直惶惑心乱的他恢复了清醒。
“太好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直到将人松开,他才发现肖战眼眶里有泪珠在打转,晶莹的好似一颗名贵的珍珠。
他很喜欢掉泪的肖战,但仅限于某种特定时刻。
在当下这个时刻,他根本舍不得让肖战落泪,一看见肖战哭他整个胸腔都如遭洪水灌涌、沉闷难受。
“没事了,没事了。”他急切地捧起肖战的脸,连声哄道。
仿佛被关24小时的那个是肖战而不是他。
肖战红着眼圈朝他咧了个笑容,随后握住他的手腕将人拽进了屋内。
“你饿不饿,吃早饭了吗?”一进大厅,肖战就松开了他的手,想进厨房给他找些吃的。
王一博见他要走,忙攥住他的胳膊,将人拦了下来。
肖战顺着他的动作而停下,眼神困惑地瞅着他。
“不怕,我还不是很饿,待会儿再吃。”王一博现在只想多看看肖战,好抒解他这24小时里所经历的苦苦思念。
肖战面露心疼之色,他抬手摸了摸王一博下巴冒出的青渣,软声说:“你跟我说说,他们都问了你什么?”
王一博把整个过程如实描述了,并蹙眉说了句:“我怀疑那个领导在忽悠你,他可能根本没有跟下面打招呼。”
不然那两个工作人员怎么像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一样,死命逼问他。
肖战立时惊诧道:“不会吧……可他明明答应我的,你那天也听到了。”
王一博冷哼了一声:“现在的领导,各个都是八面玲珑,嘴上应着好、礼物也照收,但就是不办实事。”
肖战有些困扰道:“这样的话,那我下次就再侧面打听打听,若他真的敷衍我,那以后我就不再找他了。”
“你下次可以了解下,反正我坚信他肯定没有打招呼!”
他似是想到什么一样,神色纠结,又继续说:“不过。”
“嗯?”
王一博喉结一滚,坐姿调整了一下,随后眉目紧敛,谨慎地看着肖战问:“你知不知道王德把钱放哪了?工作人员一直揪着我送苹果箱、以此怀疑我送的是钱的事情,但是我听他们的口吻,他们好像只找到了苹果,但是箱子里面是没有钱的,若真的有钱他们就直接定我罪了,哪还用想方设法套我话。”
在封闭室内,王一博一直矢口否认自己有送钱给王德,他一直重复说:“我送的是苹果。”
他一直保持着高度专注,遂渐渐发现,工作人员在更多的时候,是在套话,所以他更加谨言慎行,咬死自己送的是苹果,而不是钱。
肖战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他性格谨慎,在收钱之前他肯定早就计划好了该怎么储存这笔钱。”
“那可是500万啊,这么多现金,他能藏哪?”王一博在里面的时候,就一直不停地在猜想,若换作是他,会把这笔钱放在哪里,柜子、床底、衣柜等等几乎是家里隐蔽的地方他都设想过,但,若是都放在这些地方,工作人员不可能搜不出来。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钱不在他家里。
但是,那么大一笔数额,他不放在家里,能放在哪里?
肖战耸了耸肩,一脸茫然:“我真不知道,不过既然现在工作人员都找不出来,那这个问题便不重要了。”
但王一博仍抱有顾虑,他始终觉得这是个隐形炸弹。
他没回话,脸上又是一脸沉重的表情,肖战见状,自然明白他并不赞同自己的话,敛下眼里的异样情绪,手臂穿过他的臂弯,与他搭垂在大腿上的手相牵。
王一博果然被他的动作转移了注意,他转头看向肖战。
“其实我觉得,我们没必要纠结这个问题,王德在收钱之前肯定设想过出现这种情况时该用什么方式去应对,要不然你这次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化险为夷,从工作人员找不到钱这一点,就能够看出王德的准备工作做的有多充足,所以我认为,我们也什么好怕的,而且怕也没用。”
王一博凝着他几秒,才叹了口气,收紧了与他相牵着手的力道。
“我不是害怕,我是担心,担心你。”
肖战眉眼微抬,嘴角轻挑,脸上挂着淡然的笑容:“担心我什么?”
“我只是想着再谨慎一点、再把这件事做圆满一点,毕竟要是真出了事,最大的责任还是在你身上,至于我,别人只会认为我是你的下属,大家仍旧会把所有罪名挂在你的身上。”王一博面色沉重地解释着。
肖战盯了他良久,才噗嗤一声笑了。
王一博不自觉地拧起眉。
肖战抬头见他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凝着自己,笑得更欢了,忍不住伸手去捏他的脸颊,捏住后向外扯了扯。
“你啊,想得也太多了吧,有些事还是要顺应自然、然后临机应变的。”
王一博觉得当下的自己,颇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状态。
他无法苟同肖战所说的‘顺应自然’,在他看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才是他的人生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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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