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坚持要带他回去配合调查, 见牧意立不肯走,开始转换语气,几乎厉声命令道:“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现在跟我们走一趟。”
牧意立没办法,瞅到眼前这情况,若不他肯配合,这群警察是不会走的,无奈之下,牧意立只能妥协。
他随着警察来到了一楼门口,在众目睽睽下,坐上了警车,焦急地抬头看了眼如同囚笼一样的防护铁栏,有些心慌,幸好警方并未要求他上交手机,他一坐上车,就马上给王棣发了条信息,告诉他自己当前的状况。
王棣不知是在忙什么,过了许久都没见到他回复,而这时,警车已经开进了警局。
牧意立一下车,就被带进了局里,他的手机被警方收走暂时保管,他在上交手机之前,又给王棣发了一条信息:我进去接受调查了。
随后他直接关机、才把手机上交。
王棣今天在跟一个重要客户会面,所以他将手机调至静音,当他会面完回到车上时,掏出手机才看见牧意立给他发的信息。
他顿觉不妙,尽管他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是警方昨天刚带走王一博,今天就来找牧意立,这里头肯定有变数。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猜测到了事情发展的经过,他觉得有很大一部分可能,是因为肖战那边在往他们这头泼脏水。
对于警方来说,当然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侦察线索,所以在这种调查时期,无论哪一方提出任何有线索的疑点,他们都会逐一排查,直到找出案件实情。
王棣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此刻他很懊悔自己今天外出的选择,他本应陪着牧意立共同面对的。
他马上翻找通讯录,找到了熟悉的领导,拨通电话后,简易地阐述了当前的情况,那头回复说:“会交代下面,帮个忙。”
打完招呼后,王棣不放心,仍是选择给他父亲去了个电话,毕竟他父亲的人脉关系比他还要广。
当王文听到这个情况的时候,直接就拧眉训斥他的冲动:“你搞什么,人家有关系中了就中了,你还去举报,这不是没事找事做吗?!”
王棣没出声,默默地听着他的叱责。
王文深呼了口气,既然该骂的骂了,就该思考处理方式。
“你们既然已经准备了用款依据,一般打了招呼之后,下面的人只看一下你的依据,不会细揪,那这事儿就过去了,但是,以防万一,我问你,这个牧意立的家人你掌控住了没有?”
王棣皱起眉头,不理解地问:“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这个大儿子平时都头脑机灵,怎么今天这么迟钝,王文感到些许诧异与不顺遂时的烦躁。
“避免他反水把你供出来,你必须掌控住他的家人,以此作为谈判的筹码。”
“他不会的。”王棣几乎是下一秒,就马上反驳他父亲的话。
他的语气太坚定也太激动,王文沉默两秒后,才出声:“你这么相信他?”话语里有种风雨欲来前的沉寂感。
他父亲的话题说转就转,王棣一下跟不上,愣住了。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别完全信赖一个人,要用一个人之前,必须拿捏住他的弱点,你最近是怎么回事?把我的话都抛之脑后?”王文的语气愈发的严厉,隔着电话都能听到他的怒气。
王棣立刻噤了声,不敢反驳。
“行了,我现在去联系人,加强一下,倒是你,这事结束之后,你马上给我回来一趟。”考虑到事情已经发生了,要教训孩子只能等到事情结束之后,当务之急是要保住这个牡意立,因为王文心里想的是:若这个牧意立出事了,那王棣也会很危险。
顾虑到这一点,他才愿意亲自出马,不然的话,区区一个小助理,进去了又如何呢?
而且这个助理他也不太喜欢,性格太过柔弱了,这样的人成不了什么气候。
王棣甚至来不及回复,就被王文挂了电话。
他失神地凝着手机屏幕,良久,才叹了口气。
他这次确实是有些冲动了,许是受到近来万事不顺的影响,他才会作出这么不计后果的事情。
对于此次冲动造成的后果,比起后怕, 他更多的是觉得自己连累了牧意立,故而产生愧疚感。
若不是出现紧急情况,他往往会选择自己生扛,绝不会让任何烦心事打扰他的父母,但这次,情况不同,被带走的牧意立,他不想冒任何险。
牧意立在接受审问的时候,他交握着的手心里全是虚汗。
尽管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说辞与证据,但他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这种情况,惶惑与无助充斥着他的内心,摇摆着他的情绪。
警方果然审问了他关于500万来源与使用的来龙去脉,牧意立字斟句酌、心惊胆战地按照此前准备好的说法一一禀报。
不过后来,当牧意立发现对方仿佛只是走个形式,并未揪着细节问题细细拷问时,他立刻就猜到,有可能是王棣已经跟上面打了招呼,所以审讯员才会问的这么‘和气’。
审讯员将所有问题记录下来,制了一张笔录记录让他签名,随后就说:“感谢你的配合,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牧意立忙说了句谢谢后,出去领回了自己手机,便脚下生风般的迅速离开了警察局。
出了警察局大门,他疾走了将近1千米,找了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才立刻给王棣拨了电话。
王棣几乎是秒接。
“喂,意立?!”
牧意立一听到王棣那熟悉的沉厚磁声,眼睛一辣、泪水一瞬间聚满他的眼眶。
“棣哥。”他话语里的浓重哭腔惹急了王棣。
他马上问:“你现在在警察局门口吗?还是在哪?我过去接你。”
牧意立向上抬高下巴,硬把眼眶里的眼泪逼了回去,他强撑着冷静,艰难地说了一句:“不在警察局门口,我给你发个定位。”
“好,你就在原地等我,我现在过去。”
牧意立给王棣发了定位之后,就一直站在原地等待着王棣的到来。
他不断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一直反复警告自己,待会儿王棣来了,可千万别哭,那样会显得他很脆弱、也会很丢脸。
可当他一看见那熟悉的车牌时,情绪就绷不住了。
他三步并成两步快速地朝马路牙边跑去,待王棣将车在他面前停稳后,他立刻拉开副驾驶位的车门坐了进去。
“棣哥。”上了车后,牧意立直接抬手熊抱住了王棣。
王棣也马上反抱住他,抬手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他的情绪。
牧意立趴在他的肩头,不再克制地呜咽直哭。
“别哭了,没事了,乖。”王棣心疼地连声哄着。
牧意立哭了良久,才打着哭嗝松开了环抱着他的手。
“好了好了,我们回家,没事了。”王棣忙侧身去抽纸巾给他擦眼泪。
牧意立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王棣帮他把满脸的泪水擦干净后,又开了一瓶新的矿泉水让他喝。
见人的情绪平复的差不多了,他这才考虑到这里还是外面,说话做事都不方便,便又重新启动了车子,随后单手操控着方向盘行驶着,右手则是与牧意立的手紧紧相牵。
他们回到家后,牧意立被哄着进浴室洗了澡后、又被伺候着吃了点流食,随后就一直挂在王棣身上,直到他们身上的气味互相融合,王棣胸膛的温度与他的相传递,他一直悬着的心才落回原地。
“吓死我了。”一天之内,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牧意立浑身发软地靠着王棣、将侧脸搭在他的肩头,呼出的热气全都喷到王棣的侧颈,软着声音发出一句喟叹。
“都怪我,太冲动,连累了你。”王棣转头,轻轻地在他的脸颊处落一下个轻吻。
他靠过来的时候,牧意立下意识地就阖上了双眼。
直到脸颊处的热度骤褪,他才睁开眼,将自己在惊恐期间突然想到的问题说了出来:“你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不过,有一件事我觉得有点问题。”
王棣眉头一挑,鼓励他继续说下去:“怎么说?”
“我觉得当时陈行所提示的,有人在背后整我们的‘那个人’不太可能是肖战。”他边说边支起身子,坐直了些,随后又继续说:“你想,若这个人是肖战,那他这么干等于是帮了我们,因为他让我们有时间准备用款依据。”
王棣不太同意他的说法,眉头蹙起,温声反驳道:“不对,暗中整我们的人就是他,这整件事情完全就是他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本意是想着通过背后力量暗中彻查我们的资金去向,一旦我们解释不出来,他就可以给我们打上贿赂的烙印,但他没想到我们先行通过陈行知道了这会儿事并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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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