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从府衙一出来,就看见了靠在大门外石狮子上闭目养神的肖战,嘴里噙着一根干巴巴的稻草,脑袋微微晃着不知在想什么。
小飞先看到了他,推了推肖战的胳膊,肖战一个激灵睁开眼睛,看见王一博已经越过他走了。
“喂,王一博!”肖战在后面大喊一声。
王一博蹙眉停下,却并没有回头,心里诧异,这个人为何知道“王一博”这个名字?
要知道,在整个盛熙朝,这样叫他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的母后!当然,曾经还有过一个人,母后说这个名字就是那个人起的,只可惜,她已经死了。
看见王一博停下来,肖战赶紧追上去拉住了他的袖子,说:“我是巴南区美男子肖战!”
王一博终于回过头来,用力将他指缝间的衣袖扯回来,淡淡地问:“你,认识我?”
“我啊!巴南区美男子肖战!”肖战又重复了一遍。
王一博的眉头皱得更紧,问:“你叫,肖战?”
看他反应,似乎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一般,肖战也有点不敢确定。
他那时候写了那么多情书,每一封的第一句都是“王一博你好,我是巴南区美男子肖战。”
难道情书他没拆开看过?还是说,眼前这个人不是那个王一博?只是碰巧重名了?
“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王一博又看了他一眼,顶着日头,肖战的脸有点红,唇边一颗小痣熠熠生辉,他赶紧垂下眼睑,袖子里的手也握住了。
“王一博!”肖战嘟起嘴巴,委屈兮兮地又叫了一遍,“你真的不认识我吗?听都没听过?”
王一博侧目,这才想起来问:“你为何,知道我的名字?”
“他妈的!”肖战深呼吸一口气,“你名字镀金了?不能给人知道吗?”
王一博被噎了一下,微微眯了眯眼,还是不死心地问:“到底听谁说过我的名字?”
“刚刚你自己啊,在茶楼!”肖战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额!”王一博又懵了,明明半夜做梦的时候,肖战就叫过这个名字!
看王一博不说话,肖战咬着牙问:“就算没听过我,那,肖氏集团,你总听过吧?”
王一博毫无波澜的眼睛,看着对面的肖战,犹如看一个傻子。
肖战看他反应,心里一凉,想着:“完了,估计认错人了!”
他王一博再冷漠,也不可能没有听过肖氏集团,且不说他们家在重庆是多么响当当的出名,只凭着是被他王氏搞垮这一点,王一博也不可能对肖氏集团一无所知!
除非,这个古代的王一博,只是凑巧重名了!
“唉!”肖战莫名有些失落,虽然他恨王一博,可是他一个人在这陌生的朝代,若是能遇到个故人,也算心里有些安慰。
虽然王一博也不算故人吧!肖战想,他们连面都还没见过呢!
忽然想起发小说过王一博容貌惊人的话来,他虽然并未有缘一见,可看着眼前这个霁月风光般的男人,他又觉得发小言过其实了。
这个才是真正的风华绝代惊为天人吧?
只是,肖战忍不住垂眸往他腰下面看了一眼,发小说他那里绝对超过18cm,只不知这个古代的小冰块王一博,到底尺寸如何?
想着想着就脸红了,小飞提醒了一句:“少爷,该走了,今天各铺子掌柜的都来给少爷接风,我们先回去吧。”
肖战恋恋不舍地将目光收回来,问:“我们去哪里?”
“回家啊,咱们在洛阳有宅子的,每年老爷过来也是住那里,咱们以前也来过的,你忘了?”
王一博也转身,肖战偷眼看了一下,侧面是极清俊的轮廓,心里又隐隐有点庆幸,庆幸这个人不是他仇敌家的王一博。
跟着小飞一起,去了一座三进三出宽敞明亮的宅院,肖战边走边赞,这古代的亭台楼阁精雕细琢,明丽雅致,虽然里面住的人少——暂时只有几个下人打扫,灯光也未亮起来,可幽静中隐隐透着说不尽的富贵风流。
进了内宅,凉亭里坐着一圈的老不休,看见肖战过来,赶紧都垂着手站成一排,叫了一句:“少爷好!”
肖战数了数,差不多有二十个人,忍不住咋舌,问:“都来做什么?”
“回少爷,每年的三月三都要报账,今年老爷交给少爷负责,咱们这些人擎等着呢,少爷对过账本,我们才敢交付镖局,将一应钱财用品送往南番。”
“什么南番?”肖战心里惊了一下,他们家在洛阳有这么多商行店铺吗?为什么挣的钱不直接送到老家渝州而是给什么南番?
小飞咳了一声,推了推他的胳膊肘,说:“少爷刚来还未休息,你们把账本留下先回吧,少爷对完了自然让人叫你们过来。”
“我们晚上攒了局,给少爷接风洗尘。”
肖战皱着眉头摆手,“不用了,你们回去吧,改日再说。”
以往肖弘过来,总是要跟他们一起吃个饭的,虽然主仆有别,但他们年龄差不多,倒也聊得来。跟肖战吧,确实有点格格不入。
一群人拱拱手便先走了,凉亭的桌子上叠了高高一摞账本,肖战忍不住问:“我们在洛阳很有钱吧?”
“对,老太爷早些年就是在洛阳发的家,洛阳有咱们肖家的基业在,只是后来老爷不肯接受商铺,在大凌末年一意孤行入宫当了侍卫,再后来大凌亡了,老爷就带着家里人回了渝州,洛阳的产业仍在,渝州也发展了好几家分行,我们就很少来洛阳了。”
“我爹以前在大凌皇宫当侍卫?”肖战瞠目结舌。
“对,老爷年轻的时候很威武的,我还听府里的老人说过,老爷跟那个亡国皇后,就是洛阳城叶家长女叶宛叶娘娘,自幼就相识,不知道是不是瞎编排的,老爷不让嚼舌根,更不让提以前的事,当今圣上也忌讳,我们都不敢说。”
肖战一阵唏嘘,又听见小飞说:“只是自打回了渝州,咱们洛阳这边的产业,所有盈利都全部给了南番,每年运一次,有金银珠宝,也有瓷器绫罗等,还有银票,都是交给顶顶放心的人运过去的,少爷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了?”
“我……”肖战张了张嘴,翻了个白眼问:“这么多钱?为什么给别人?南番是哪里?在做什么大事?需要每年都运这么多钱过去吗?”
“南番?南番是盛熙一个番国啊,虽然不知道在做什么,但是老爷既然决定了,肯定是有用途的,说不定开发南边的市场呢。”
“啧啧,”肖战咬着牙摇摇头,“什么市场?开发十八年了还不停地往里面投钱?真是吃饱了撑的!”
小飞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说:“总之,这些事我们也管不了,听老爷的就是了。”
“罢了罢了,”肖战脑子有点乱,吩咐小飞说,“你把账本给我收着,我晚点再看,先去休息下。”
小飞喏喏地答应着,抱起那一摞本子就退下了。
房间早提前打扫干净,肖战饭也没吃直接倒头睡了,一觉醒来月朗星稀,他起身推开门,才看见院子里的花开得正盛,映着皎皎月光,香气清幽,之前的郁闷也消散不少。
“洛阳的牡丹确实好看。”肖战愣愣地盯着那花看,又想起花神节来,想来这段日子洛阳城会很热闹。
那个王一博,应该不会马上就离开吧?怎么也得等花神节结束吧?
肖战对着自己的脸颊打了一巴掌,“想到哪里去了?他走不走关我什么事?”
但是控制不住,又想起那张白皙的小脸,手指抚过洁白的花瓣,自言自语说:“倒跟这牡丹有的一比!”
正想着,忽听一声巨响,肖战吓了一跳,以为是夜里的野猫把什么踩翻了,可紧接着听见一声闷哼,似乎是有人?
他赶紧循着声音走过去,果然看见墙角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此刻正蜷缩着,看起来痛苦无比。
“喂……”肖战不敢靠近,扶着旁边一棵树,探出脑袋问了一句:“你是谁?”
那黑影转过来,露出一张清丽又因为痛苦而狰狞着的小脸,在月色下白的透明,肖战甚至还能看见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
“王……”他惊讶地捂住嘴巴,赶紧跑过去扶起他,问:“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王一博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肖战背着光,他根本看不清模样,加上受了伤精神极差,耳朵里嗡嗡的,也没听清他的声音。
肖战着急间弯腰扶他,想先将他拉起来,行动间脖子里一枚玉扣沿着领口露出来,刚好晃动在王一博眼前。
王一博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忍着巨痛一把抓住了系着玉扣的墨色绳子,颤着嘴唇说:“翡翠平安如意扣?”
他的手哆哆嗦嗦,将那玉扣拉到面前,果然,只有半只!
“你是谁?”王一博在宁静的夜色里,听见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我呀!”肖战将那半只玉扣抢回来重新塞进衣领,笑嘻嘻说:“重庆巴南区第一美男子,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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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