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挺急，上面给的时间是四天，必须把这个案子给结了。”贺鹏从摇椅上下来。

王一博说：“四天把这个案子结了也容易，现在主要就是找到两个凶手。”

汪卓成抬起头，“有两个？”

王一博说：“嗯，有两个。林连那边的凶手是个男人，左撇子，Alpha，身高不明，没有留下脚印，应该和林连有一个女儿，是Q区那个中毒而死亡的小姑娘，要是有嫌疑人抓回来，检验DNA可以找到。”

“对了，还有一个重点，他有超能。抓人的时候注意点。”

贺鹏说：“抓人不是我们的事，顶多陪着警方去抓吧。”

“那不然？那个人私设超能扰乱秩序也干得出来，你说他要是被抓了，会不会伤害警方的人。”王一博说。

“还有，Q区那边的案件，杀害和强暴小女孩的凶手是个老烟鬼。烟嗓，皮肤黝黑，手大，目测应该有一米八二三。”王一博仔细想着共情的那场景。

汪卓成瞪了瞪眼，“你自己去共情了？”

王一博摇手，“没啊。你别乱去告状，明明战哥跟着我去的，是不是啊战哥。”

肖战悠悠地看了他一眼，冷漠地收回，道：“我跟着他的。”

汪卓成把化验单拿给王一博看了一眼，“这个，待会儿带去警方查找，Q区那方的案件结了，林连这方就好解决了。”

“这两个案件唯一有关联的，大普只有被害人是母女，林连大概率有异食癖，——诶~，我还有一个猜测，听不听。”王一博脑里闪过一个有点离谱的猜测，有些兴奋。

肖战放下培养皿，转身撑着桌子，问：“说吧。”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那个老烟鬼有恋童癖和奸尸癖吗？然后我说，…这都是幼时经历或者习惯来的。”王一博抿了抿唇，越说越感觉很激动。

只有肖战搭理他，“继续。”

“林连和老烟鬼会不会是兄妹或者姐弟。”王一博说。

贺鹏还在纠结林连户口本上没有兄弟姐妹，汪卓成已经喊人准备拿着DNA化验单去警方那边核对了，“那这是什么案件，情人杀害妻子，舅舅奸杀外甥女。”

王一博咬着手指，“细想…极恐。”

林连那边找到的，除了一只耳环，掉落在床底，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那只耳环很衬冷白皮，是一只鸟笼，上面坐着一只白猫，鸟笼周围刻画着叶子和小月亮，还有一颗小珍珠当做一颗亮眼的星星。鸟笼的下方，吊坠着一颗空心五角星。

肖战找到的，递给王一博看的时候，王一博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就是Q区被害的小女孩。

她的耳朵上，有耳洞，而在林连这里找到的，林连本人却没有打耳洞。

“也可能是以前买的，以前打的，之后耳洞封了。”肖战说。

Q区小仓库一旁是禁区，听那个疯婆婆说，林连会带着各种各样的男人去那个仓库。

这是正午，找不到很重要的消息，对于特约空间站的一队来说是一件很恼火的事。

但也急不得。汪卓成那边打来电话，说那边的案件已经有了眉目，犯罪嫌疑人姓林，名体，是个beta属性，身高一米八二，年龄二十五，与林连DNA疑难鉴定相匹配。

王一博沾沾自喜，怎么一猜就对呢，异食癖和恋童癖，果真小时候生活环境很恶劣吧？

林家发展起来了，又遇到父亲母亲在国外遇害，两年后又出这种事。真的是世事难料。

肖战被王一博说服去禁区看看的时候，其实是很无奈的，王一博一直说，“找不到重要线索，不如信信血裙踏朱。”

两个人进去了。

中午的阳光也照射不进来，这里就像被什么恶毒的巫术封闭掉了，里面漆抹黑。

肖战好像多多少少知道一点，王一博为什么要让他一起进来了。

上次他一个人出来找超能猫的时候误闯这里，怕是已经留下阴影了。

“血裙有了，踏朱呢？”肖战感觉有光线在扫射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王一博意外的冷淡，“你没发现林连脚底各有一颗红色的痣吗。”

肖战皱了皱眉，“你怎么看到的。”

王一博说：“我去法医那里走了一圈，为了尸体不被损害，我也没走太近。我眼睛不瞎，虽说皮肤在保护下也已经很不好了，那两颗痣我还是看得到的。”

“你上次来这里遇到的…”

“等…”

“…。”

“嘘——。”肖战突然被王一博拽住，往更黑的地方带。

刚刚肖战比王一博先看清，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女人，…又好像是女孩。

刚看到的那一瞬，她只有三岁左右大小，站在某个玻璃还是镜面的后面，王一博看到并拉走他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奇怪光线反射的原因，她好像突然长高了。

这里原本不应该有光的。

肖战僵住了，他脑袋里飞速闪过的那点记忆让他有些怔忡。

上次，在A区林连的小别墅那儿，那晚。

是一个穿白色衣服的虚拟人，将他们两个都吓了一跳。

等等，他的发情期。

“…王一博。”

“嘘——。”“她在看我们。”

肖战赫然瞪大眼，微微侧头，发现王一博看向的是刚刚发现那个人的位置。

“是镜面，她在另外一方。”

“……看的是我。”

突然开始往那个人面前冲的时候，周围就像是天旋地转，杂乱无序的反射光线让肖战和王一博很不好受。

肖战发现了，有些玻璃是虚拟的，有些玻璃是实在的。

王一博徒手打碎了一块。

碎掉的玻璃后面恍惚只看到一双拖泥带水混着展不开的血裙的腿，瞬间往旁消失。

精神一下紧绷，肖战掉头就往另一头跑，——这里可能都是反的。

肖战弄碎了一块镜子，耳边嗡鸣一声，远处王一博那方发出了很大的响声，接二连三的玻璃破碎的声音，肖战猛然转头，他已经看不到王一博了。

“王一博！”

只有玻璃破碎声。

“——王一博！”肖战向原来的地方跑了一步，突然顿下。

他第一次在空间站以外的地方使用这种破坏力大的超能，刚准备一点儿，面前突然扑上来一个人，把肖战往一块玻璃上撞，“啵啷啷咔——。”

耳边是念紧急口诀的声音。

肖战身上被划了不知道几条口子，但是安心了，因为那声音是王一博，要带着他，像王一博自己上次那样闯出去。

地点的转换，让被扑在地上的肖战第一秒是茫然的。

随后感觉到被玻璃划破的痛。

身后是草地，肖战庆幸王一博没把他们两个送到石油路上。

手腕被王一博抓住，肖战愣了愣，看着王一博突然犯愁的样子，憋住没笑。

“一两个伤，死不了的，别一副奔丧的表情。”肖战爬起来，王一博挠了挠头，还是说：“不行，你现在先回去，回空间站去，浑身是血口子，你一个Omega这样跟着我，可以随便见人吗。”

会不会有心怀不轨的人，……反正现在是不行，“回去处理一下再出来，你这样……。”

就跟把信息素流露出来有什么很大的区别。

刚刚酒心巧克力的味道就在破除那一瞬间差点侵犯了王一博整个人。

所以宣璐以前说AO的组合多少都是会有些不方便和麻烦的。

可肖战现在闻到王一博的信息素就很舒服，张了张唇，“没事的，”是掩盖法，“盖盖就好了。”

“…。”王一博没跟肖战争辩这些了，总跟一个Omega说他的私密问题是有些耍流氓的感觉，“对了，你刚在里面是不是有话想说？”

肖战问，“说什么？”

王一博说：“你喊了我的名字，然后我让你别说话，你又憋回去了。”

“啊，我发现那里面的鬼还是人挺喜欢你的。”

肖战回答：“我听见好多玻璃碎了，你想抓她？”

王一博说：“试试呗，要是真的抓到了，还可以带回去研究呢。”

“你还没说什么事，你想到什么了？”

肖战摇摇头，“没。”

他的身体，他心里有谱，后颈被掩盖的牙印，衣服可以盖住的肉体上的青紫印记，还有今天开始有些异常的信息素管理。

都昭示着他跟人发生了关系。

去禁区的事，王一博全部用文字方式传送给了宣璐，汪卓成和贺鹏在警方带领下去抓捕林体，王一博说去看看。

肖战拒绝了，这回王一博说什么他都不想去。

“我们可以去法医那儿看看，没必要去看他们抓人的热闹。”肖战说。

王一博目的并不是单纯看热闹，“林体跟林连有关系，我们有必要去一趟。”

肖战犹豫了一下，道：“那让他们先抓了，我们再去吧。”

王一博以为是肖战发情期快到了的缘故，信息素管理在此期间也不容易恰当，而那边几乎都是Alpha，的确不方便，也就没多问了。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