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y姐倒的酒,你是一定要喝的,但你喝了我会不会消气,就要看你怎么喝,以及喝完了怎么做了。”
肖战说这话时眼神轻飘飘的睨过来,语气里也都是漫不经心,但是很神奇的,王一博瞬间就明白了他想做什么。
说来有些不可思议,但他在接到这样的眼神,听到这样的话语时,内心深处,竟感到了一点安心——这个人,是在帮他解围。
他并不在乎这些人怎么看他,也没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跟他们攀上什么关系,可他在这个圈子里,在不触犯原则的前提下,他就不得不做一些他不喜欢的事情。其实也并不仅仅是在娱乐圈,这个社会上各行各业的人在工作中都不可能只做自己喜欢的部分,而拒绝自己不喜欢的部分。
这个道理王一博一直都懂,所以他在车上忍受着任天桓的旁敲侧击,所以他听从对方的招呼过来敬酒。
他没想从中这场婚宴中得到什么,可也不想因此而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就像这一桌高高在上的人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一样,他也并没有把这些人真的放在眼里,但如果肖战没有开口或是顺着May姐的话往下推,那他就只有应付完她这一场或是当场撩挑子不干这两条路可走了。
而以任天桓的性格,必然不会为他得罪人,也不会允许他撕破脸。
王一博在肖战开口前其实已经做好了打算,只要对方别太过分,他就木呆呆的走完这个流程就好,而在肖战开口之后,他与之对视了两秒,伸手接过他手里的高脚杯。
一言不发,一秒都没有再犹豫的,仰头干了。
喝完之后才一亮杯底:“是我莽撞了,肖总。”
三两白酒一口气干完……肖战的眉心不由自主的一蹙,随即向上一挑,变成一个饶有兴致的诧异:“任总,你从哪儿挖来的出土文物啊,实在成这样……还愣着干嘛,坐吧,别一会儿站不稳了又撞着其他人。”
他笑起来,跟身边的高迦递了个眼色,对方立刻起身招呼着添了个座位——就在他跟肖战中间。
“这样的宝贝可是挖一件少一件,得亏是我下手早,一博一出校门就给签了,不然怕是也轮不着我了,是吧,肖总?”
任天桓从背后状似亲昵的按了下肖战的肩膀,又看向站在一旁因为酒喝的急,脸和脖子已经都染上了胭脂色的王一博:“May姐倒的酒你赔了肖总的罪,不大合适吧?”
他说着就看向May姐,比起王一博的死活,他更在意的是能不能在肖战这里出一口恶气——May姐明显只是想让肖战帮她搭把戏,结果这人不仅不搭,反而把人戏台都拆了自个儿在一旁另搭戏台唱的热热闹闹的,这口气May姐咽得下,他都咽不下!
他这句话一石三鸟的,在场的都是老狐狸,谁也不开口只等着看戏了。
May姐晃了下酒杯,目光淡淡扫过肖战任天桓和王一博,面上似笑非笑的,并不表态。
肖战跟任天桓之间的恩怨她是知道的,她原本不过就是看任天桓带来的小伙子面生又好看,临时起了些兴趣,没想到却被肖战当众翘了去。
她未必有多在意那个小演员,但对肖战这种行为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记恨,但她也不可能被任天桓当了枪使,任天桓想借她的手打压肖战,也是没掂量清自己几斤几两。
她不表态,就是在等肖战表态。
高迦跟肖战隔着一个空位,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他从在车上看见这个小技师就觉得不妙,任天桓显然是有备而来,带着这人明显就是想揪他们的小辫子。
偏他家这位一向虽然看起来张扬胡闹但心里很有谱的老板碰见这个小技师就有些失常,明眼人都能看出没有一点好处的事情他偏要斜插一杠。
高迦看看神色微妙的May姐,又看看抢了人还气定神闲指不定在打什么主意的肖战,内心开始激烈的交战——现在需要他出来插科打诨吗?他这个级别,就是想替肖战顶缸恐怕May姐都只会觉得他们没诚意,但他要不开口,他是真不确定他老板开口会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
还好有人没让他纠结太久,替他开了口。
“May姐,我敬您一个。”
王一博身子摇摇晃晃的,倒酒的手都有些不稳,但还是倒满了一杯,然后如法炮制,二话不说就干了。
干脆的一桌人都来不及反应。
喝完放下酒杯,人是真的有些站不住了。可May姐不发话,任天桓也在一旁站着,他也真的不方便坐,更不能走。
“高副总特意给你加的座是不配你坐还是怎么了?”肖战刚才对着May姐和任天桓都能沉得住气,这会儿对着王一博却明显的烦躁了——这人简直是块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他既然插手了就没在怕的,用的着他又站出来自己顶这一下?
“来来一博,坐。”高迦急忙起身去扶王一博。
王一博站着没动。
May姐轻笑一声:“后生可畏啊,看到没,以后敬酒,都得按这个标准来。”
她这么一发话,任天桓也只能跟着说:“肖总请你坐的,你还不赶快坐下?”
肖战看向王一博,连喝六两的青年看起来不大好,眼中也只剩强撑的清明了。
他忍着气别开脸:“一身酒气的,别坐了!高迦你带他去休息,酒醒了再说别的!”
高迦托住王一博的胳膊,这次,对方没有再拒绝他。
高迦扶着王一博离开后,任天桓也坐回了座位:“肖总安排别人的人跟安排自己的人一样顺手啊。”
这是在怪他越俎代庖。肖战没什么感情的扯了扯嘴角:“举手之劳,任总不必客气。”
任天桓又被噎的说不出话来,May姐笑着看向肖战:“年轻气盛,挺好。”
仲夏这些年发展的很好,投资都是双赢的事情,肖战今天抢了她看上的小演员,不大不小的下了她的面子,他日也必定会在其他方面补回来——也不过就是个小玩意儿而已,肖战看的越重,她的获益就越大,仔细想想,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阿淇准备了棋牌室,肖总不忙着走的话,一会儿陪我打两局?”
“乐意之至。”
高迦把王一博安顿好,回来的路上被这个拉住聊两句那个拦下寒暄一阵的,好半天才跟肖战会合上,对方已经开始陪着May姐打麻将了。
他在肖战身后坐下,对方趁着他凑上来点烟的功夫简短的问:“人呢?”
他也简短的回答:“睡了。”
肖战没再多问什么,吸了口烟,把烟呼出时似乎笑了一下。
高迦觉得自己跟肖战的默契真的是越来越高了,因为他从那个隐约的笑意里看出了对方没有说出口的话:这么乖?
这种认知让他很是有些后悔当初把他拉去岸芷汀兰的举动。
动什么都行,就是别动感情。
一向是他们这些人最基础的共识。
May姐连胡三把,都是肖战点的炮。
高迦心里正感叹着小技师也太贵了些,肖战拍拍他示意换人,两人换位时肖战又问:“东西都准备了吧?”
这个东西……是不是他想的那种东西啊?
牌场上人多眼杂的,高迦也不方便细问,况且以他跟肖战的默契,应该……就是他想的那种东西吧?
没想到小技师性子这么烈,搞得他家老板竟然需要霸王硬上弓。
算了算了,得不到的才会永远在骚动,得到了的,不过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打完这两把我就去找。”让他想想,谁身上可能带着这种玩意儿?
坐在观战席的肖战疑惑的皱了下眉:醒酒药或者是蜂蜜水,还需要找的吗?
王一博醒来时只觉得口干舌燥,床头放着一杯水,他抓过来就喝了。
喝完之后又倒回了床上。头还有些钝痛,一动就觉得眩晕,他闭上眼睛缓了缓,等那阵不适感过去之后才又睁开了眼。
窗帘拉着,屋子里很暗,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有意识的最后画面是肖战让高迦送他回去休息,他实在是难受的很,所以也就没有拒绝对方的搀扶。
他又躺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体内酒精还没代谢掉的原因,他觉得身上有些热。
杜文淇的婚礼是两天一夜的行程,晚上还有晚宴和表演,她给每位来宾都定了房间。
肖战自从上了岛就没闲下来过,除了参加仪式就是在各种社交,这些东西他这两年已经差不多都交给高迦来做自己很少露面了,这次好不容易被逮到,别人自然是不肯放过他。
他一直到晚宴结束杜文淇请来的乐队开始表演时才寻到空开溜。
其实他原本没打算在岛上过夜,可现在让他坐车坐游艇再坐车的去赶飞机,他一定会在路上就散了架子。
应酬了一天,他现在只想洗澡上床睡觉。
高迦还在外面嗨着,肖战避开人群穿过草地和石子路,进了酒店,上了电梯,滴的一声刷开房门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然后就被一个声音弄得瞬间绷紧。
“谁?!”
一瞬间的惊恐之后,肖战的第一反应是退出去看看自己有没有走错房间——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声音太过熟悉的话。
他定了定神,穿过套间的客厅,推开虚掩着的卧室的门。
光线幽暗的房间里,小技师正撑着身子半坐在床上,刘海凌乱的贴在额头上,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他的呼吸很粗,不是喝醉酒睡醒后该有的状态。
——人呢?
——睡了。
敢情这个睡了,是睡到自己的床上来了?
等一下!
——“东西都准备了吧?”
高迦这货,准备的究竟是他妈的什么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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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