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耳朵听得那翻来覆去不得安生的声音时,张哲瀚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十分后悔不该一时鬼迷心窍同意龚俊那家伙睡沙发的提议。
“做什么?”他藏着郁气,如果龚俊敢再得寸进尺,他一定把人揍得他爸爸都不认识。
“哲瀚,我要睡觉了。”龚俊跑过来,眉眼弯弯地看他。
“嗯?你睡就睡你的啊。”张哲瀚表示摸不着头脑,难道还要他哄着睡!
龚俊倒是真想他哄,就是没胆说。他嘿嘿地笑,把头凑进去:“你还没给我说晚安呢。”
张哲瀚忍了又忍,好脾气地扯了扯嘴角:“晚安。”
“不是这样的。”龚俊轻轻地说了一句,眼睛眨巴两下,伸长了脖子探过去,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晚安。”
张哲瀚下意识摸脸,刚想把人拖过来揍一顿的时候,那家伙带着一脸奸计得逞的笑飞速地退开,美滋滋地回他的沙发了。
第二天一整个早上,就听见龚俊哎哎哟哟地叫唤,一会儿撑腰,一会儿揉腿。
旁边的工作人员都看不下去了,问他:“龚老师怎么了?”
“昨天没睡好,身上痛得很。”龚俊捏了捏后脖颈,眼风飘向张哲瀚,意有所指,“大概睡的地方小了,手脚都伸不开,醒过来哪里都是酸的。”
看他眼下有些泛青,确实是很疲惫的模样,张哲瀚心里暗想:活该,谁叫你硬要挤沙发的!
不知道为什么,张哲瀚心情愉快了很多,昨天到现在的憋闷一扫而光。
这天晚上龚俊再次敲门,张哲瀚那股愉悦还没散去,颇为好心情地同他聊天:“又干什么?”
“我还想睡沙发。”龚俊笑起来,眼尾勾着十分迷人。
大约是因为心情好,张哲瀚并没有生出想揍他的心思,反而爽快地同意了。
于是龚某人又厚着脸皮抻到他面前要晚安。
张哲瀚想干脆主动点把脸凑过去赶紧打发了他,没想到他居然先一步把脸递了过来。他指了指左边脸颊,微挑的眉眼里全是期待。
这意思……张哲瀚想了想,看他憋憋屈屈皱成一团睡沙发的样子还是很快乐的,于是大大方方赏了他一个晚安吻。
龚俊捂住脸,满眼惊喜与荡漾,痴痴笑了一会儿,又把右脸挪了过来,依旧点了点。
张哲瀚瞪他,简直想咬他一口。想想为了不前功尽弃,还是覆上去啵了一下。
龚俊完满了,美得像个痴呆,晃晃悠悠地走到沙发上,屁股一放就倒了进去,仰脸看着天花板,眼睛还睁得大大的。
张哲瀚看了这傻样,忍不住噗嗤笑出来。
一连几天龚俊都是这样,晚上占用他的沙发,白天揉腿捏手的喊疼。张哲瀚听着他的抱怨,畅快地哼起了歌。
龚俊悄咪咪地偷瞄他,心里像洒了糖,甜得要冒泡。
正当他盘算着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张哲瀚直接冷脸把他赶了出来。连沙发都没得睡了,龚俊握了个大草:他怎么了他什么也没干啊!
不仅晚上被赶,白天见面张哲瀚也是冷冷淡淡甚至阴阴沉沉,连龚俊说话都不愿理会。
而且明显可以看出来张哲瀚情绪十分低落,仿佛压抑着什么一般。
龚俊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向身边人打听,问了小雨说不知道,问了其他工作人员也说不明白,直到导演看出他的疑惑,把他叫到身边,拍拍剧本:“最近在拍什么?”
迟疑地看了眼剧本,龚俊还是不解:“温客行当众揭穿赵敬?”
“这一段还有什么?”
龚俊想了想:“温客行假死被发现?”
“这就对了。”导演指指张哲瀚,“你欺骗他,心里不痛快。”
龚俊恍惚明白了,但还是不敢相信:“不,这都是温客行干的,关我什么事?”
导演递给他一面镜子:“看看。”
龚俊瞅了瞅,徒然叹气:谁让他顶了温客行的脸。
“解铃还须系铃人,哄哄。”导演拍他胸脯。
“这我要怎么哄啊?”龚俊茫然。
“这我就帮不了你了。”导演一脸爱莫能助,“谁的老婆谁哄。”
就冲这句话,龚俊心一横:豁出去了!
他绞尽脑汁想了大半天,连晚饭都没吃,真真感觉愁得头都要秃了,还是想不出来该怎么哄张哲瀚。张哲瀚整个人都是忧郁的,毕竟此时的他不仅发现被欺骗,还沉浸在巨大的痛苦当中,这是心结,心结最难解。更更关键的是,这种情绪是最有利于他拍戏的,要拍好这一段就必然要让演员感受这莫大的痛苦。
龚俊唉声叹气,终于在晚上临睡之前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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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