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既然不是我的,那便不要了。”温客行苦笑了一声,缓缓地站起,凭着自己的记忆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管家,将竹棍丢了吧...”
“是,少主。”管家朝着温客行的背影应声道,温客行的房门缓缓的关上,周子舒只觉那门好似将自己也一并关在了温客行的心门之外。可是周子舒不明白,今日的温客行为何会如此,为何格外的惹人心疼。
管家上前捡起地上的竹棍,慢悠悠的走向厨房,似是要将其当柴烧了。周子舒上前几步,来到了管家的身前,笑着出言道:“管家,能将这竹棍交与我吗?”
“何为?”管家反问道。
“有备无患,若是温客行要用了,我也能及时交给他。”温客行出言解释道。
“那你怕是还不了解我家少主。”管家摇摇头道,手一用力,内力涌动之下,竹棍缓缓地裂开,很快便毁在了管家的手中。
“请管家赐教。”周子舒作揖道。
“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管家看着温客行的房间问道。
“什么日子?”周子舒在脑海之中搜刮了一圈,依旧不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只怪自己上辈子对于温客行了解甚少,今生才会沦落到这个局面。上辈子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呆在房中与温客行置气来着,两人皆是一步都未出房门。
“夜深了,周公子还是早些歇息吧。”管家听了周子舒的话,叹了口气道,似是不愿与周子舒多言,转瞬间便走出了老远。周子舒在原地思索了一会,转身去酒窖拿了一坛子好酒又出了追风苑,直奔陵苑而去。
陵苑本名思归苑,本是希望外出之弟子能保护好自己,思归,当归之意,可如今却成了正道人士的关押之地,关押着所有不愿意屈服落月教之人,而周子舒是唯一一个毫发无损走出陵苑之人。
落月教有令,凡是踏出陵苑,便默认为愿意投诚落月教之人,所以陵苑外没有看守,只有守卫每个半个时辰会进去清点人数。
周子舒此刻便蹲守在陵苑外,一直到一队守卫清点完人数离开,这才拎着酒壶往陵苑走去。陵苑内,每个房间的灯都已经熄灭,门窗亦是紧闭,周子舒没有多想,直奔最西边的屋子而去。
咚咚,短促的敲门声响起,屋内本欲睡下之人一脸戒备的看着门口,一动不动。
咚咚,咚,咚咚咚,又是一阵敲门声,屋内之人听了之后却放松了下来,快步来到门口,打开了房门,周子舒闪身进入了房间内,房门快速地合上。
“公子,都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屋内之人颇为担忧的说道。
“喏,给秦叔送酒来了,知道秦叔晚上不喝点睡不着。”周子舒将酒壶放在桌子上出言道。
“听说这几日公子又被温客行关进地牢了?”秦叔坐在周子舒的身边,借着月光瞧着周子舒身上并无伤口,脸色也还可以,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也就靠这吓唬吓唬我,没大碍的。”周子舒无所谓地说道。
“公子受苦了,只要公子一句话,我一定带人将公子送出去,天涯海角定然会有公子的容身之所。”秦叔瞧着周子舒说得一脸认真。
周子舒正欲规劝,却听见了屋外传来一阵异响,暗道不妙,这自己本来是过来探情报的,竟然被人先抓住了把柄。秦叔一听便要出手,却被周子舒制止了,在秦叔的不解之中,周子舒摇了摇头。
“秦叔说笑了,我是心甘情愿留在这里的。温客行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今生定然是要报答他的,只是苦了秦叔了。”周子舒出言解释道,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走向窗边,想要悄悄屋外偷听之人是谁,岂料一打开窗,便见一具尸体躺在了院中。
“我出去看看。”周子舒翻身出了房间,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尸体,一刀毙命,刀自后背直击心脏,伤口血肉外翻,这是...温客行的逆鳞。逆鳞入体顺畅,可是自人体抽出剑上的花纹便如鱼的鳞片一般展开,从而加重中剑之人的伤势。
周子舒想了想,又抽出已被暗杀之人的武器,在伤口之上又捅了一刀,确保刀口完全地覆盖住了逆鳞的伤口,这才离开了院中,又回到了屋内。
“什么情况?”秦叔见周子舒回来忙问道。
“秦叔,我来的时候身后跟了尾巴,现在已经被人砍断了。不过这断尾怕是需要秦叔帮忙解决了,还有这院中的血迹,也要一并除了,否则怕是后患无穷。”周子舒一脸凝重的说道。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打探温客行身世的心思,他只想去确定一番,温客行究竟听到了多少。若是温客行又误会了,那可就真的大事不妙了。
“好,公子放心回去,这边我来处理就是。”秦叔点点头道。周子舒见秦叔点头,转身便离开了陵苑,等到周子舒回到追风苑,院中早已漆黑一片,下人们皆以入睡,就连管家的屋中亦是漆黑一片,安静的让人更是不安。
“温客行,你睡了吗?”周子舒来到温客行的屋外,感受着心底的疼痛,便知温客行就在距离自己十步之遥处,而温客行的床距离他的房门二十步都不止,所以,温客行还没睡,他在干嘛?
屋内已经没有动静,温客行也没有开口,周子舒站了足足有半刻钟之久,却迟迟没有等来答复。
“温客行,你不回答我,我可就进屋了,屋外可冷了。”周子舒继续说道,回答他的依旧是一片死寂。周子舒伸手推门,可是却没有推动,温客行这个上辈子从来没有给房门落过门闩的人,今夜竟然将门闩插上了,周子舒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忧了。
“温客行,你今天是怎么了?能告诉我吗?”周子舒继续问道,若是不搞清楚,他觉得他今天会失眠的。
可是不管周子舒在屋外说了什么,屋内的温客行却依旧一声不吭的蜷缩在桌子底下,手用力的握着戴在脖子上的玉佩,鼻间充斥着的血腥味,让他的胃里一阵一阵的翻腾着,想吐却又吐不出。酸意灼胃,烧穿一切。
原来,这么多年了,自己依旧是那个遭人唾弃,避之不及的存在啊...
或许,自己就不该出生;或许,出生的时候他们就该掐死自己;或许,当年自己就该被那狼群给分食了;或许,自己当年出了落月林,就该被人当怪物烧死。这样,自己就不用那么痛苦了……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