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周子舒便靠在那角落打起盹来,果然,酒足饭饱之后最适合睡觉了。这辈子没有上辈子那般复仇的心,竟然也是放松了不少,那紧绷的神经陡然间放松下来,整个人都有些疲惫了起来。
可是正当其要睡着的时候,竟然听到了竹棍敲击地面的声音,这让周子舒有些紧张,紧张之余还有着几分期待,不知道温客行此行来所为何事。
“少主,就是这里了。”地牢守卫出言道,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平日里不受人待见的周子舒就好似转运一般,先有墨统领来送饭,这才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少主又来了。难道这是另类的惩罚不成?毕竟饿了难受,吃撑了也很难受。
“把门打开之后你就退下吧。”温客行淡淡地说道。
“是,少主请。”地牢守卫说着便拿着钥匙离开了此处。温客行缓步前行,脚下却传来异动,温客行想也不想,竹棍用力的往下一戳,只听到吱的一声,竹棍底下便沾了血。牢房中的老鼠见来了个硬茬,纷纷落荒而逃。转瞬间,牢房便清净了许多,温客行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周子舒瞧着温客行这颇为满意的模样,再看看他的竹棍,开始纠结是否要告诉他竹棍之下沾了老鼠的脑浆,若是不说,温客行怕是会带着这恶心的东西回到房间,甚至是床上,这么一想,周子舒竟然有些泛起恶心来。
“还不过来?”温客行看向还呆在角落的周子舒出言道。
“哦。”周子舒这才起身走了两步,便觉得不对,随着两人距离的拉近,心头的异样更是明显,逼得周子舒捂着心口止住了脚步。
“周子舒?”温客行有些疑惑地喊道。
“嗯?”周子舒忍住万蛊噬心的疼痛,却未曾后退,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你怎么了?”温客行往周子舒的方向前进了一步,周子舒便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不行,他不能让温客行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温客行若是没有了墨韵,那他会被周围的群狼给生吞活剥的。
“没什么,你怎么过来了?”周子舒退后了几步,靠在墙上出言问道。
“阿墨说你好几日未曾好好进食了。”温客行左手抬起食盒示意道。
“那你来晚了,墨统领已经带着吃食来见过我了。”周子舒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是说阿墨刚刚来过了?”温客行有些疑惑地问道。
“嗯,他说是你让他来的,说是怕我饿死。”周子舒接话道。
“原来如此,那...”
“请你离开,我困了。”周子舒瞧着温客行抬脚想要靠近自己的动作,不待温客行说完话便阻止道,实则是心口在滴血,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那一丝丝的感情,瞬间摔了个稀碎。
温客行在原地看着周子舒的方向站了许久,最终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什么都没说,连带着食盒也未曾留下,转身离开了牢房。那背影带着几分狼狈,几分不堪。周子舒伸手想要阻止,可最终却未曾发出声音来,只是静静的看着温客行远去,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守卫大哥,怎么还不来锁门!”周子舒循着温客行的脚步一直到自己住的这件牢房门口,方才堪堪止住脚步,红着眼喊道。
“锁什么锁,少主说了,你什么时候想出去了,就自己回去。”地牢守卫没好气的说道。真是奇了怪了,就为了过来地牢吃个饭,然后就放回去,闹着玩呢!他这一下午什么事没干,就光顾着开门锁门了。
“哦,我能回去了呀!”周子舒挠挠头道。
“怎么?不想走?快滚快滚,别在这碍眼。”地牢守卫一把将周子舒推出了牢房,认命地收拾起桌上的碗筷来。
周子舒出了地牢并没有马上便往追风苑跑,而是坐在了梅花树下瞧着天慢慢地变暗,看着那太阳缓缓的落下,月亮越来越明亮,再看温客行心中亦是难受。
他一路拎着食盒回到了追风苑中,感受着温度慢慢的往下降,便知道这天色恐是变暗了。他将竹棍搁置在一旁,伸手打开了眼前的食盒。
食盒内的吃食并不多,唯有一碗白粥,一碟小菜,与他在牢房之中闻到的那残留的菜香截然不同。
“是啊,他是大少爷,又怎么会看得上这清粥小菜呢...”温客行摸索着将已经凉透的白粥自食盒之中取出,拿起了一旁的勺子,直接将小菜都倒入了白粥之中,一勺一勺的吃着,味同嚼蜡。
“少主,粥都凉了,厨房给您备下了饭菜,老奴给您换一份吧。”管家站在一旁瞧着温客行的动作满眼的心疼。
“不用。”温客行摇了摇头,冷粥一勺一勺地下了肚,胃中是一阵一阵的酸意。
“少主,您胃不好,可吃不得这个啊!”管家继续劝阻道。
“死了更好。”温客行说完,仰头直接将整碗粥喝下,碗重重地放在竹桌上,竹桌震动之下,将靠在它边缘的竹棍推倒在地,温客行扶着桌子缓缓地蹲下,手在地上慢慢的摸索着,却不让任何人靠近。
竹棍咕噜噜的滚了几圈,温客行急着去拿,却被那凸起的石头绊倒在地,甚至于划破了手掌。周子舒一回来便见到了温客行抬起了那正留着鲜血的手,有些迷惑的看向四周,而那竹棍却停留在了距离温客行还有一步之遥的地方。
无助,绝望,甚至于生无可恋,此时此刻的温客行无一不在周子舒的心头之上蹦跶,想要上前抱抱这陷入悲伤之中的男子。可是那噬心之痛却又无时无刻在提醒周子舒不能靠近,十步之遥,犹如天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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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