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唇上肆虐的那人实在是太过放肆,一覆上来便大刀阔斧地侵入口中,以强势的姿态掠夺着他的气息,让周子舒隐隐有种被压迫的窒息感。
“温……唔!”
他一张口,便被温客行侵袭得愈深,哪怕他极力想抗拒这种感觉,也因为受制于人而逐渐陷于昏沉,沉溺其中。
气氛逐渐暧昧,整个房内都氤氲着焦灼的气息,伴随着啧啧的水声,令人一时忘却自己身在何处。
等温客行占够了便宜,撑起身子解开了周子舒身上的穴道时,立刻就被周子舒抽了一记耳光。
又清又亮。
“禽兽!”周子舒的薄唇被亲得水光油亮,穿上衣物起身后便要赶温客行出去,温客行忙见他当真要动手,连忙求饶。
“哎!阿絮!阿絮你别恼啊!我来找你出去吃饭的,只不过见你一身伤,瞧得我心疼得紧。不过你锁骨上似乎也有旧伤?不妨脱光了,给我再看看?”
他没说几句话便被周子舒丢出了客房门外,一个劲儿地拍着门板,却是不见周子舒再来应门。
以周子舒那薄面皮来看,估计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再搭理他了。
温客行见状,便摇头晃脑地离开了客栈,任谁都能从他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上看出他的好心情。
而在房内的周子舒,则是用手指轻抚着自己的唇,耳朵红得像是要滴血。
那登徒子未免也太大胆了,仗着他身上有伤便来欺负他,当真是可恶!
可……当时陷入这迷情陷阱之中的自己,是不是也当真被动摇了呢?
周子舒当下心乱,为了将这混乱的念头和想法从自己的脑海中抛出去,只能束整起衣冠,做了一番伪装,打算混入岳阳派看看。
天色由明入暗,岳阳派自从接回了张成岭后,整个门派上下的巡逻遍布,密不透风,尤其是夜晚更甚。
周絮就端坐在成岭所住的屋顶之上,看着周子舒从远处混进来,一路鬼祟地摸进了成岭所住的院子。
他心中暗赞,很好!不愧是他自己,进这戒备森严的岳阳派轻而易举。
周子舒警惕地四下看了眼,便直接推门而入。
从回到了岳阳派后,周絮便一直都没有现身,为的就是让周子舒名正言顺地跟张成岭见上一面。纵然这中间误了很多事,不过两三句说不清的话总能把周絮这个人的存在掩饰过去的。
然而就在周子舒前脚刚进了成岭的房间后,后脚周絮便看见了不远处藏在大柱子后头的谢无恙,鬼鬼祟祟地往这边看来。
谢无恙乃是赵靖义子一事,周絮也是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从成岭的口中听来的,一想到就是这小子通风报信,让毒蝎来抓成岭,周絮自然饶不得他。
他指尖弹出一道灵光,瞬间没入了谢无恙的体内,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谢无恙人就从原地消失了。
这招瞬移之术颇为损耗灵力,周絮得休憩一段时间才能养好。
他懒懒地往屋顶上一趴,随手揭开了顶上的瓦片,顺着空隙往屋子里面看去,就见张成岭这小子果然抱着周子舒一口一个师父叫个不停,活像个还没断奶的娃娃。
“成岭,”周子舒瞧着他气色不错,身子骨似乎也结实了许多,欣慰道:“看来你在岳阳派过得不错,个子也似乎长高了些。”
张成岭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没细想,便说:“师父跟我才几日不见,哪里会长得这么快?不过师父教我的调息之法,我日日都有勤练,最近颇感受益良多,还有些问题想跟师父讨教呢!”
“好,不急,慢慢来。”周子舒拉着成岭在塌上坐下,对他提出的疑问一一指点,也发现成岭这小子的确在用功,心中甚是宽慰。
这也正是周絮只教张成岭调息吐纳之法的原因,因为周子舒只教过他这些。
成岭问得多了,周子舒便教得也就更多了,一来二去,哪有不收徒弟的道理?
瞧着那对师徒传道授教的温馨场面,周絮不禁回想起自他和温客行长居雪山之后,成岭每日过得辛苦模样。
傻小子还以为那日湘宁墓前一别便是永别,哭得眼睛红得好像兔子。等亲眼见着了师父和师叔相安无事的样子,最初还以为撞见了鬼,要给他们烧香烧纸钱呢。
结果温客行还故意吓唬他,惹得傻小子当真以为是自己练功不勤,招来了师父师叔的鬼魂看着他。
再后来啊……
再后来,四季山庄就建在了长明山脚下,他们二人不老不死,看着门徒来来去去,送走了一拨又一拨,直到成岭年过百岁,寿终正寝。至此,他们也渐渐跟四季山庄断了往来纠葛。
道是儿孙自有儿孙福嘛。
“什么人?!”
突然,一道惊呼声在岳阳派内响开,周絮很快听到了巡逻弟子仓促集合的脚步声。他人还未动,反倒先看见了漫天飘着的纸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原本半起的身子又靠了回去,无趣地发出一声叹息。
鬼谷的人用的是一副阴阳怪气的调调,内力倒是雄厚,一开口整个岳阳派的上空都响着他的回音:“听闻高盟主想要屠尽我们鬼谷中十大恶鬼,今日特来讨教,不知高盟主可否现身赐教?”
这声音多半是无常鬼的,只是周絮想不明白,此时无常鬼的本事远不及高崇,怎么敢上门来挑衅?
这动静不光惊动了高崇和赵敬、沈慎三兄弟,也让秉烛夜谈的周子舒师徒二人立刻停止了谈话。
成岭站起身往门口瞥了一眼,有些急道:“师父,鬼谷的这些人,该不会是冲我来的吧?”
“你先在此不要动,我出去看看。”周子舒按下他的肩膀,以眼神安抚,成岭立刻点头答应。
门被打开一条缝,周子舒瞧见院子里巡逻的弟子都纷纷往前院聚集,当即也扮了身岳阳弟子的行头,混入其中。
而周絮管他天塌地陷,这会儿只要顾好成岭就行。
鬼谷人来得诡异,漫天的纸钱只见一片金黄,却不见人影,饶是岳阳弟子如何警惕,也找不到该戒备的目标。
突然,更狂乱更多的纸钱从高空洒落,正当众人眼花缭乱时,一排戴着鬼面的杀手突然悬浮在半空中,为首之人拢着袖子,唇色发青,眼瞳发白,眼周一圈暗黑,面色阴森可怖,好似真正的厉鬼。
“无常鬼,见过高盟主。”
老无常假模假样地对着高崇作了个揖,脚下一片空荡荡,真像是某个吊起来的鬼飘来的。
周子舒瞧见他这般作态,拧眉鄙夷。
穿什么不好你穿个寿衣出来,注定是个活不长的。
被激出的高崇不屑地冷哼一声:“我五湖盟向来跟鬼谷势不两立,你又何必对高某行如此大礼?你们今夜带人杀来岳阳派,莫不是也想像灭我五弟张玉森满门那样,意图除掉我岳阳派?”
“高盟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无常鬼对着他勾了勾手指,阴戾一笑,“只要您肯交出张家遗孤和您手上的琉璃甲,今日我们鬼谷就可以当没来过岳阳派。”
“笑话!”高崇哈道:“难不成我偌大个岳阳派还会怕你不成?”
沈慎在旁叫嚣:“你们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杂种,就带这么几个人,也想跟我大哥过不去?先过了我这关再说吧!”
熟悉的嚎叫声在耳边响起,周子舒的脑海里下意识地浮现出那些令人恶心作呕的骷髅和干尸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难不成……
鬼谷和毒蝎有所勾结?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想法,空气中传来了无常鬼桀桀的怪笑声:“沈大侠,高盟主,你们恐怕还不知道我们为何被称为十大恶鬼,今日就让几位见识见识!”
他抬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半空中突然浮现出几个黑漆漆的洞口,涌出了许多厉鬼亡魂。
什么鬼?
周子舒向后疾疾退入黑暗中,条件反射地便往成岭所在的院内跑去。
他们是冲着成岭身上的琉璃甲来的!
一想到这点,周子舒便心急如焚。
果不其然,在他迈入院中时,这里已经布满了黑漆漆的迷雾,似有鬼祟躲在其中作祟一般,雾中传来了女子的尖叫声。
“救命!来人啊!”
待在房里的张成岭听得声音熟悉,立刻便从床榻上跳下,一把拉开了门,结果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慑。
像是有自己意识的黑雾在门口绕来绕去,但就是不敢靠近,原因只有一个。
周絮正守在门口,慢条斯理地捻着手指指腹,压根就没把这些鬼祟的东西放在眼里。
见到目标出现,那些邪祟便开始蠢蠢欲动。
周絮转头道:“傻小子,回去。”
“师父?”张成岭这倒霉孩子压根没意识到眼前的师父已经换了个人,他焦急地扫了眼院内,说道:“我方才好像听见小怜姐的叫声了,她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嗯,遇上了。”周絮指了指那些涌动的黑雾,淡定得很不正常:“看见那些东西了吗?乃是鬼谷放出的邪祟之物,专门吃小孩的。”
张成岭:“……”
周絮:我就喜欢吓唬小孩~~~
成岭: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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